上来就说正事儿,这样的办事风格时南安郡王最喜欢的。
一看料子确实是不错,痛快地让安南王府的管家拿出三千两银票交给贾赦,随后说起了这次他从边疆到昆明的目的。
这天底下的人没人会嫌弃家里的银子多占地方,安南王府也一样。如今他还在世的时候还能补贴次子和三子一些,可等他去见阎王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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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帝陛下前一阵子给他涨了俸禄,但等他将王位传给长子以后,次子和三子总不好再朝他们大哥要银子花吧。
南安郡王想得很简单,就想让另外的两个孩子有钱花。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如今贾琏还没长大,贾赦也在担心贾琏日后该怎么发展,可别再想上辈子那样窝囊……
“先去看看赌石,边走边说。王爷也和本官说说您三位公子的性格与喜好,本官也好有所了解后再做计划。”贾赦没和南安郡王玩虚头八脑的东西,显然是打算帮这个忙了。
司徒琛跟在贾赦身后觉得贾赦这样对谁都掏心窝子可不行,回来可得教教贾赦以后改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免得日后贾赦掉进别人设计好的坑里面。
昆明城的赌石铺子有很多,贾赦就对他经常光顾的那一家最为熟悉。然而到了那里以后,贾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找错地方了。
大门紧闭落了锁不说,连牌匾都被拆下来带走了。
“受累打听一下,您知道这间铺子搬到哪儿去了么?”贾赦见隔壁的铺子开着门,便进去打听一下那家赌石铺子搬去了哪里。
小二瞧了眼贾赦的衣着,告诉贾赦那掌柜的早跑了。
“听您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难怪不知道。昨个衙门来人说知府有令,每块赌石上面必须去块皮露出里面的玉质,隔壁掌柜心中有鬼,衙役前脚走他后脚就开始收拾东西,天儿刚黑就把牌匾摘下来跑了。”
贾赦拱拱手道了声谢。这事儿就是他要求知府颁布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只是不知道这间铺子的老板问题这么大。跑得这般匆忙,怕是连里面造假用的石头都没来得及扔出去吧。
南安郡王看着那锁门的锁链,捋了捋胡子,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朝着那门锁砍去。
铛的一声,那锁链便被砍断坠落在地。
“贾大人可要进去瞧瞧那厮可留下了什么?”南安郡王将佩剑收入剑鞘后说道。还没挑选赌石呢,这家赌石铺子的老板倒先跑了。
可见这行水多深。
隔壁铺子的小二一听到贾大人,立马收回了跟过去看看的心思。估计这几位身份都不能低了,他还是别去凑那个热闹免得招来灾祸。
原本该摆在铺子外的几个摊子都凌乱地丢在地上,里面的石头散落各处。贾赦粗略地瞧了一遍,小块的还是那些,老板只是将大块的拿走了不少。
毕竟小块的便宜,就算没开采出来玉石,一般人只当自己运气不好就此作罢。但要是上千两一块的赌石什么都没开采出来,这可就容易造成官司了。
那铺子的的老板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避重就轻”的道理。
“不知道他先前骗了多少人,就这么让他跑了真是便宜了他。”司徒琛看着这一地的石头,恨恨地说道。
贾赦从地上挑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丢给司徒琛收着说道:“这种人能金盆洗手是最好,若是换个地方继续招摇撞骗,早晚有一天会被识破。”
被识破之前那些又被骗得百姓岂不是很无辜?南安郡王拿剑鞘在地上扒拉着石头,想让贾赦也帮他挑一块。
“听闻贾大人还会引天雷下来惩戒坏人,不如……”
贾赦低头相中了脚边儿的那块石头,弯腰捡起来丢给南安郡王让他闭嘴。
“下雨天王爷在校场上挥舞佩剑,说不定也能学会引下天雷。”
南安郡王也知道玉石一类的东西都讲究一个缘分,既然这块合了贾赦的眼缘,说不定就是个好东西。得了便宜的南安郡王也就识相地闭上了嘴巴,跟在贾赦和司徒琛身旁逛起了昆明城其他赌石摊子。
昆明知府手下的办事效率极高,贾赦一路逛下来发现只要是摆出来售卖的赌石,上面都被卖家“开了窗”证明的的确确是赌石。而没摆出来的那些赌石,掌柜也正让店里的伙计抓紧时间把活儿干完好摆出来售卖。
看到开出来上好的玉料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腮帮子的人,也见识了开出来极不值钱玉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
南安郡王原本的想法是干脆把整个摊子的赌石都买回家,觉得总能开出值钱的货色。但看了这一圈下来,南安郡王觉得这一行实在是不适合他们家这样性子的人玩儿。
搞不好三天就输回祖上泥腿子时候家徒四壁的地步。
回到衙门用饭的时候,南安郡王和贾赦说起了自己三个儿子的情况。老大和他最像,看似沉稳但骨子里也是个不甘平庸的。老二最不像他们夫妻俩,就是得过且过的性格。老三像他母妃,花花肠子有不少,就是没几根正经的……
得过且过性格的老二在贾赦的眼里是最容易解决的。只要给一个稳定的产业,不说赚得钵满盆满,但最起码是能顿顿吃肉的。
“王爷路过那苗寨的时候可曾住进那花朗家?”贾赦反问了一句,南安郡王不知道贾赦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点点头说道:“确实住的是他家,可是要老二搬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