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他们正打算前去见老祖,此人出现的正好,凌子潇回转身提溜着垂头丧气的戚炎,与白芸随着那人一起前往面见老祖。
待到得老祖跟前,凌子潇交出戚炎,木、戚两家的恩怨还是得由他们自行处理,老祖点点头命人将他带下去,他已经被卸了内力,不怕他再作妖。
等三人坐下时,凌子潇将神秘人憎恨六大世家的问题提出,老祖听后一愣,随即垂下双眼避开他们的视线,摇摇头缓缓说道:“此事我也不清楚,要不你们再问问其他世家吧。”
白芸看了一眼凌子潇,他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稍后再说,经此一问,老祖似乎疲累许多,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气氛正沉默时,木四匆匆赶了回来,见到白芸二人点了点头,而后躬身对老祖道:“老祖,戚家主要势力已经瓦解,其他小股分散势力我会继续安排人手跟进。”
戚家毕竟也是世家之族,虽然是三流之列,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收复的。
老祖点点头问道:“其他世家反应如何?”
木四不屑的撇嘴道:“哼,没了戚家牵头,他们还不是一盘散沙,如今,见戚家大势已去,一个个当起了缩头乌龟,哼,如此胆量,当初居然还敢欺到我木家头上。”想起当夜木家的惨烈和那些死去的族人,木四恨得右手握拳狠狠砸向左手掌心。
老祖抬头看向他,皱眉道:“木家经此一劫,元气大伤,嘱咐大家切勿生事,闭门休养生息。”
木四不甚赞同,还想说点什么,老祖却疲累的摇了摇手道:“有什么事稍后再说,现在我累了,要先休息一会。”
木四见此忙躬身道:“老祖可要保重身体,木家还指着您呢,您好好休息。”
白芸两人也忙向老祖告退,与木四一同离开房间,老祖见他们走后,盘腿坐于炕上,沉寂良久,长长叹息一声,成年往事浮上心头,夜夜折磨的他不能安眠,当年他们几人联手,明明已经将那人一家尽数斩尽,如今怎么还会有人前来寻仇,难道他们漏了什么不曾?
当年之事他们几人曾发下誓言,生死不外泄,他自然不能对凌子潇两人道出实情,若那神秘人真是那人之后,武林界将再掀腥风血雨,可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是惋惜了那一位如此惊艳绝才之人。
木四与白芸二人离开老祖房间后,寒暄了两句便自去忙碌了,待他俩独处时,白芸说道:“子潇哥哥,我觉得老祖应该知道些什么。”
凌子潇点点头道:“嗯,我也察觉了,他如果不愿说明,我们也不好强求,如今仙界之人的事情暂时没了线索,我准备明天回返京城,回家问问爷爷,看能不能得到新的信息。”
“也好,按戚炎所说,那神秘人应该不会轻易放弃的,我想他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只是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又会是哪家,子潇哥哥,你家也要早做防范才好。”
“放心吧,我回去就与爷爷父亲他们商议,你呢?也准备明日回省城吗?”
“嗯,这边的事差不多了了,现在只差助木家提升功力的事情了,我准备今晚去找老祖相谈。”
“我估计老祖他们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今晚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了,哎,明天又要分别了。”说完她嘟了嘟嘴不甚开心的道。
凌子潇也幽幽的道:“是呀,又要分别了,所以,丫头,早日来京城吧。”
明日就要分离,两人依依惜别,找了木家附近的一处绿洲,安安静静的独处了半日,惹得刘意涵四处寻找,大呼白芸有异性没人性。
是夜,白芸独自前往老祖居处,将来意道出,老祖颇感惊异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灵药?”
白芸点点头道:“不错,不过此物十分稀有,每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我的师傅曾经说过,当今之世也就只遗存下这么一点了,此药因原药问题不可再得,待仅有的这点用尽世间将再无此物。”
老祖疑惑问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此物如此珍贵,你却拿出来助我木家,说吧,有什么条件。”
白芸淡然一笑道:“不愧是老祖,我当然不会白白贡献此物,我需要木家将来为我做三件事。”
老祖抬了抬眼问道:“何事?”
“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前来要求木家履行承诺。”
老祖皱了皱眉道:“不知是何事,让我们如何承诺?”
白芸一笑道:“老祖无非是担心应下后将来我会让你们做为难之事,甚而是危及到木家家族之事,这个您大可放心,我可以在此保证,绝不会让木家做为难之事、作奸犯科之事,更不会危及木家。”
老祖听后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凝眉思索后看向她说道:“与你一起的小友是京城凌家的人?”
白芸笑了一声道:“老祖原来担心这个,您放心,不管是子潇哥哥还是京城凌家都与此事无关,今日与您木家交易之人是我,也只有我。”顿了顿她又道:“木家如今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对内族中人才不济,难以维持家族往昔风光,对外,其他世家虎视眈眈,伺机取而代之,如今更有那神秘人随时卷土重来,我已做下如此保证,老祖您又何必再犹豫,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木家继续坐稳六大世家之名,赌输了,也不过是帮我做三件不伤根基之事罢了。”
说完,她拿过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便垂下双眼不再言语,殊不知她最后那番话让老祖心中五味陈杂,他自知并非一个出色的家族领头人,他的性格小心谨慎,做事多有顾忌,木家在他的带领下,虽无大的失误,却也毫无寸进,这几年更是被其他世家打压的龟缩不出,也才有了当夜之祸。
其实,这丫头说的没错,他一生谨小慎微,何不赌它一把,赢了他日也有脸下黄泉面见老祖宗,输了,不,此事没有输赢,只要他将承诺之事设定好条件,即便为她做三件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