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衣柜里找了王锦的衣服来穿。
王锦的衣服比他大了三个号,袖管和裤腿都要卷好几圈,腰带扎到了最后面,裤子也还是松松垮垮的要掉不掉。
今天也没有出门的计划,他就这么穿了,虽然累赘一些难看一些,至少不用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下午,他写完了大部分作业,只剩下几道不太会的题目等王锦回来教,然后开始玩手机和平板,一玩就玩到了天黑。
他饿了,看看时间,觉得王锦没有要和他一起吃晚饭的意思,这才点了外卖。
王锦加完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彦容躺在床上,也没有盖被子,戴着王锦送他的那副beats耳机,已经睡着了,平板屏幕上还在播放着一部迪士尼的动画电影。
不知实情究竟是怎么样,但至少看起来,就像是一直在等王锦,以至于等到睡着了。
王锦悄悄的开心起来。
他注意到彦容穿了他的衣服,衣服比彦容至少要大三个号,袖管裤腿都卷了好几圈,肩也窄些撑不起来的缘故,v领毛衣的领口歪歪的敞开着,露出颈子和锁骨上昨晚被他种下的几颗小草莓。
王锦也不叫醒他,就在旁边坐下,安静的欣赏了片刻。
真是特别好看的画面。
他又想上彦容,这不言而喻,下身硬得都有点疼了。
但他什么也没做,等看够了,就到卫生间去自己解决掉。
他怕他把彦容弄坏了,万一真的松了,那可如何是好。
彦容应该一直是漂漂亮亮,非常紧致,水灵灵的样子。
不管以后彦容会和谁在一起,还会再上谁的床,他都希望彦容能一直这样。
这之后的一个周末,彦容还是到王锦这里来过,这次来时记得带了换洗衣物。
王锦休息了一天,带他去逛街,给他买了换季要穿的日常春装,看了场电影,还带他去游戏厅玩了小半天。在外消费都是王锦刷卡,彦容不会抢着埋单,比起刷梁玺和柏图给他的白金卡,他花王锦的钱反而更心安理得。
还是周五晚上做爱,周六和周日都不做,就在王锦的床上,两人一起入眠。
就像一对真的恋人一样。
周四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没有老师来盯堂,教室里叽叽喳喳热闹得很。
彦容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写字帖,他中文基础比别的同学要好一些,进步也更快,日常表达和理解都没有问题,就是写字还是不太好看,最近一直在努力的练好。
桌子被敲了一下,他茫然的抬起头,老师站在他桌前,笑眯眯的看他。
他忙摘下耳机,才发现周围早已一片寂静,刚才他还跟着耳机里的音乐哼歌了呢,他迅速脸红了起来。
老师叫他的英文名,说:“ian,跟我来,有人找你。”
来找他的人是王锦。
“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带你去剪头发,”王锦拉开车门示意他上去,道,“下午上课前就能回来,不会耽误课。”
彦容坐进车里,等他也上了车,才问:“龙抬头是什么?”
王锦系安全带,笑着说:“也是个传统节日,今天剪头发会大吉大利。”
他一直微微笑着,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彦容觉得哪里怪怪的,偷偷看了他几次,想确定他是真笑还是又假笑。
王锦抬手摸了下眼角,道:“有鱼尾纹吗?”
彦容:“……有的。你在高兴什么?”
王锦道:“过节还不高兴,那什么时候高兴?”
彦容莫名其妙了半天,感慨道:“中国的节日可真多,连剪头发都有专门的节日。”
王锦忍笑道:“嗯,还多着呢。”
剪完头发,他又带彦容去吃了饭,时间就差不多了。
回学校的路上,他看彦容一直轻轻抓挠后颈,问道:“有碎头发没扫干净?”
彦容愁眉苦脸道:“好像是,有点痒。”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凑过去看,彦容配合的低下头。
他把作怪的碎发弄干净,看那里红红的一片,又凑近了些,轻轻吹了吹那块皮肤。
吹得彦容更痒了。
一下午,彦容几乎没听进去课,还好没有讲新课,只是讲解习题。
他回来后就和同学聊过,知道了“二月二、龙抬头”并不是必须剪头发的节日。
他翻来覆去的想,那王锦为什么突然来接他去剪头发?是特意找了个理由来见他?为什么?王锦是不是喜欢他?
他想主动问问王锦,又不知该怎么问,王锦从一开始对他就是有些喜欢的,这本来也没什么好问。
他希望的是,王锦对他的喜欢能比以前要更多一点。
可是王锦不一定会回答他想听到的答案。
他已经习惯了王锦,也越来越依赖王锦,贪恋着王锦给他的温柔,哪怕明知是虚假的,也是有期限的。
他想和温柔的王锦在一起更久一些,如果能到他不需要依赖任何人的时候再分开,他应该也没有那么难过。
他担心王锦不想,他没有什么吸引王锦的地方,除了上起来可能还行。
王锦不一样,王锦是个很会勾引人的男人,和他分手的话,王锦一定能很快找到新的床伴,比他上起来更好的那种。
想到这里,他又不喜欢王锦了。
第二十二章、喜欢我吗
晚上洗过澡,彦容湿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正在玩手机的室友说:“刚才你手机响了。”
他应了一声,又擦了几下头发,爬到上铺自己的床上拿手机看,是柏图发来的消息,照例是关心他最近的健康和学习。
他认认真真回复了:“刚才去洗澡了。身体很好,学习也不吃力,最近在练字,老师说我进步很大。”
大概是柏图手头有事,彦容等了一会儿也没动静,便又发了一条:“柏图哥哥,你也要注意身体,晚安。”
柏图是真的关心他,可他自己心里有鬼,每次面对柏图的好意都觉得惴惴不安。
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墙翻手机看,有一个相册里都是梁玺的照片,照片不是他偷拍的,是他从网上下载的写真或是剧照。
但这个相册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打开过了,最近也很少想起梁玺。
倒是想王锦的次数越来越多。
从一件坏事发展到了另一件坏事。
明天就是周五,放学时王锦还会在校门口等他吗?
今天王锦专门跑带他去剪头发,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王锦想他了。
尽管只有一天就到周末,但王锦就是连这一天都等不下去。
在听到护士们聊天提起二月二要去做头发的时候,他立刻想到彦容的头发有些长了。
是该剪一剪,刚好也能去见一面。
上一次像这样对哪个人充满期待和新鲜,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
那时还能说清楚原因,现在却一点都不清楚。
他爱彦容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爱也太荒唐了。
他喜欢彦容年轻漂亮,床上风情万种,床下天真可爱,可要说他对彦容就是只有生理上的喜欢,好像又不全对。
他希望彦容和他在一起能变得越来越自信和快乐,以后和他分开也还能拥有幸福美好的生活。
……这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床伴关系。
无私且伟大。
这结论把他自己也给雷得半晌才回过神来。
周五他接到彦容,带彦容去吃饭。
上上周去吃粤菜,上周是东北菜,这周他们来了一家闽菜馆。
虽然彦容没说过,但据王锦的观察,他是对中餐的几大菜系充满了兴趣。
点菜的时候,彦容指着第一页的甲鱼汤问道:“甲鱼是什么?”
王锦解释道:“就是鳖。”
彦容更不清楚了,女服务员在旁边抿着嘴笑,他也不好意思再问,指着菜单道:“就要这个。”
女服务员却看王锦,王锦笑着说:“就它吧。”
彦容只喝了一小碗汤,吃了两小块甲鱼肉,蛮喜欢这个味道,还想再来一些。
王锦却说:“够了,再来你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彦容奇怪道:“为什么?”
到了半夜,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王锦本来以为他只吃了那么一点,睡前也已经做过一次,应该没什么事才对,半夜里被他缠上来的时候还有点意外。
伸手开了灯,王锦问道:“是不是难受?”
彦容抱着他的腰,小声道:“嗯。”
王锦摸了摸他的脸,有些烫意。
彦容说:“我……我有点胀。”
王锦把手探下去摸了几下,湿滑滚烫。
彦容十分难受,往王锦怀里偎得更紧,道:“王锦州,我怎么办?”
他声音轻轻的,有些像撒娇,又有些像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