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呆愣地站在那里,他知道这是严沛呈的命令,自己只能照做。
  严沛呈现在跟一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严沛呈离开后,艾伦给博格打电话,让他叫上几个兄弟跟着严沛呈。
  然而此刻,joe正在自己郊外的别墅里,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危险的处境,并没有提高警惕,正躺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和自己的一个兄弟聊着天,一派悠闲自得。
  “大哥,我们这次会不会做得有些过火了,要是el戴着太阳镜,穿着泳裤,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怕什么?难道他还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杀了我不成,他现在还不敢对我做什么。他一直拿着手中的筹码骑在我头上,我这次只是想给他一点小小的警告,权衡得失,他还不至于为了那个女人跟我翻脸。不过下次,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朝他身边重要的人下手了!”
  joe透过墨镜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在心里一声叹息说:“唉,乔沐然啊乔沐然,你注定逃不过炮灰的命运,怪只怪你跟错了人,我不牺牲了你,你也会牺牲在他手里。”
  在他们这些每天都在玩命的人看来,人命轻贱,必要时候,牺牲一两个人是毫不心软的,有时候,一条人命,不过是他们游戏中比较刺激的一部分而已。
  然而这次,joe却低估了沐然在严沛呈心中的份量,正当他还在感怀沐然的死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joe突然感觉有些不妙,起身的时候,严沛呈已经从不远处向自己走来。
  “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身手,我的地盘,竟然就这样让你闯进来了。”joe在心里咒骂,这些兄弟都是吃干饭的吗?竟然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joe难以抑制住内心的震惊,呆愣地看着严沛呈,发现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拿,也就是说,他是徒手进来的,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同时,他这是在明目张胆地羞辱他。
  joe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严沛呈,他血红着双眼,满脸杀气,joe甚至能感觉到,他就是来要自己的命的,他竟然有些不安起来。
  joe残留的几个手下突然集中起来,将严沛呈围在中间,瞬间展开了一张搏斗。身手悬殊之下,joe这边的人都拿出了手枪,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成功地打中严沛呈,反而,所有人的枪都从手中掉落在地。
  博格带着几个兄弟大摇大摆地走来,满脸笑意,说:“joe,怎么样?我训练的手下,枪法都不错吧?个个枪法了得,连飞过一只苍蝇都能打死,更何况你那么大个脑袋了!你放心,打伤了你的兄弟,我可以负责医药费,这样你走得也放心了吧?”
  joe脸色变得苍白,一对上严沛呈的双眼,就能看出他眼睛里的愤怒。
  joe冷笑,说:“elmer,不要告诉我,你最爱的那个人其实是乔沐然,还是当你失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错失的是最重要的人。”
  严沛呈这才拿出一把手枪,指着joe,面色阴沉得可怕,声音冰冷说:“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打沐然的主意,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动我的妻子,如今,你只有死路一条!”
  joe眼里布满绝望,苦笑道:“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和你斗了那么多年,我以为已经知己知彼了,想不到我竟然一点都不懂你。”
  严沛呈一步步走近joe,眼神狠戾道:“一直以来,你都太自不量力了,也太自以为是了,你拿什么来跟我抗衡?我一直息事宁人,并不代表我没有底线,现在,我只要你死!我要你给沐然去陪葬!”
  joe来不及开口,严沛呈已经扳动手枪,一颗子弹she入joe的左边小腿,他瞬间跪倒在地,一脸狼狈。
  严沛呈的脸冷若冰霜,毫不留情地朝着joe再she出一颗子弹,这次对准的是joe的心脏位置。
  严沛呈冷漠地转身离开,博格带着兄弟们也跟在后面离开,他们走了几步之后,joe才躺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
  从joe的别墅出来,严沛呈开车经过海边,他停下了。站在沙滩上,看着起起伏伏的海面,他想起了和沐然一起住在小岛上的日子。 △≧△≧,
  在小岛上住的那几天,他是轻松自在的,他多想和她一直在那里住下去,他多想丢下一切,只有他们两个人。
  离开小岛那天是安安的生日,他必须赶回去,那时候,他就想带着沐然回到美国,然后一家三口相聚在一起,和谐美满。那是他一直都希望的生活。
  然而,他又那么怕她会恨他,他用尽心机破坏她已有的幸福,只因为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不是他自己,他做不到就那样放开她。
  命运弄人,虽然不是他本意,但却是他一步步将她推入火坑,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他知道自己不可饶恕,可是他怕她因此而愤恨自己,离开自己,更怕她和他再没有交集,成为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那么多年,他步步为营,似乎只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想尽办法让她爱上自己。
  她出事的那天晚上,她说她爱他,他有些激动,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想到她心里一直挂念着那个男人,甚至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骄傲的自尊心又在作怪了。
  【ps:沐然太累了,让她杀青了,嘎嘎嘎……】^_^
  第一百七十三章她已经死了
  是的,他不相信她的话,因为他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甚至连和自己亲热的目的都那么不纯粹,还让他怎么相信她所说的话?
  难道自己一直都错了吗?
  其实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站在海滩上,严沛呈看着来来往往打闹的人们,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才是最悲痛,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比他痛苦了。
  那种失去自己最爱的人的滋味,仿佛未来的生活都变得无趣了。
  一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的哭声引起了严沛呈的注意,他扭头看过去,发现一女孩蹲在小女孩旁边问:“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呢?”#_#
  小朋友一遍抽泣一边说:“我妈妈生病了,听说是很严重的病,我偷偷地听到他们说,妈妈很快就会离开我了。有小朋友告诉我说,只要我折够一千字纸鹤为妈妈祈福,她的病就可以好了。我不要妈妈离开我。”
  女孩很执着,一个人一直在那里折着纸鹤,后来严沛呈走了过去,拿起一只纸鹤,问:“如果我折够了一千只纸鹤,能否让自己的爱人活过来呢?”
  小女孩非常诚恳地点头说:“如果你很爱那个人,非常希望她回到你身边的话,也许会有奇迹出现哦!”
  严沛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你的妈妈会好起来的,她那么爱你,是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的。”
  他很理解小女孩的感受,那种不想失去一个人的感受。
  严沛呈回到家,在放着沐然尸身的盒子旁席地而坐,开始不眠不休地折纸鹤。
  没错,他竟然相信了小女孩的话,所以从小女孩那里学会了折纸鹤的方法。
  一个人是有多失望,才会寄托于这种毫无希望的事。
  随着纸鹤布满在地上,他甚至开始相信沐然会活过来了。
  纸鹤堆满了地,他一直不停地折着,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屋里待了多久。
  当他公寓的门被撞开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继续重复着手里的动作,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