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了声，季恒将电话挂断。
大山里旅客本来就不是很多，现在是半夜，除了季恒，走廊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独自站在走廊尽头，昏黄的灯光下，他靠着墙壁，一脸落寞。
本来很好的心情，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全部烟消云散。
他沉默着，站在这，很久。
回了房间，发现路萌把被子踢开了，走上前帮她盖上，他小心翼翼上床，在她旁边趟了下来。胳膊刚刚揽住她的身子，怀中的人突然凑了过来，头顶贴着他的胸膛。
她声音闷闷的，夹杂着困意，更像是梦呓，“你去哪了？”
“怕吵醒你，所以去外面接了个电话。”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他将路萌抱的更紧一些，“抱歉，还是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睡觉吧……”
“好。”亲了亲她的发顶，他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身上拍着，“睡觉。”
看来路萌真的很困，很快，怀中的人儿就已经睡着，抱着路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季恒却迟迟没有睡意。
他失眠了。
时隔多年，又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睡不着，他又不能翻来覆去，想了想，还是穿鞋下床，离开酒店，去了楼下的一处超市。
买了盒香烟，还有配套着的打火机。
结了账，拿着东西往外走，回酒店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拆着包装，拿出一根，将香烟点燃。
熟悉的尼古丁味道窜入口腔，深吸了口，白色烟雾自唇间吞吐出来。在路边一颗大树下抽完一根，接着，他伸手去拿第二只。
夹在唇间，刚准备点燃，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打火机放下。
不行，他不能在这待太久，万一路萌突然醒来了，她胆子那么小，一定会害怕的。
扔了未点燃的烟，季恒往酒店的方向走。
☆、第41章
清早，有阳光自窗外投射进来，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路萌尽可能躲避着阳光的照射。耳边传来划拉一声，是季恒将窗帘拉开，走到床前，他弯下腰来，拍了拍路萌的身子叫她起床。
路萌没反应，像是根本没听见。
“很晚了，一会天气热，没办法出去玩了。”他说着，在床边坐下来。
见路萌没反应，顿了顿，他忽然伸过一只手去，作势要将被子掀开，“再不起，我亲自帮你穿衣服了，到时候……”
“你别闹了，我好困。”顶着一团乱糟糟的头发，路萌坐起身来，睡眼惺忪，皱着眉头。抬眸看见季恒早已经收拾干净，她眉头皱的更紧，问他：“你几点起来的啊，不困吗？”
季恒摇头，“不困。”
路萌快哭了，“可是我好困。”
简直快要困死了，恨不得睡到地老天荒。
“真的很困？”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挑眉问道。
路萌点头如捣蒜，“真的很困。”
语毕，她看到季恒开始脱衣服，先是t恤，接着，手指来到裤子上方，开始解皮带。一瞬间，路萌有些清醒，挠了挠头，她问季恒：“你这是干什么啊？”
难不成准备接着睡？
闻言，季恒动作停下，抬了抬眼皮，他看向路萌，笑了：“不是说困吗？做点运动让你清醒一下。”
路萌：“……”
路萌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季恒也已经将衣服全都穿好了，站在落地窗前，季恒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走上前，路萌在他面前停下。
手中的干毛巾被他夺了过去，拿在手里，他帮路萌擦头发。她头发不长，刚刚过了肩膀，擦起来还算简单，意料之外，她被伺候得很舒适，仰着头，任他为所欲为。
“还难受吗？”冷不丁的，季恒说了这么一句。
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瞬间，路萌双颊变红，垂下头，她将毛巾夺过来，“那个……没关系啊……我挺好的。”
除去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到后来，其实还挺享受的……
当然，这句话是万万不好意思告诉季恒的。
知道她害羞，他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再次将毛巾夺过来，罩在头上帮她擦头发。擦了两下，他不动了，低下头来，“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要问他吗？不然为什么拽他的衣角。
“那个……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垂眸，她盯着自己的脚趾，声音弱弱的。季恒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勾了勾唇，他道：“就前几天逛超市的时候。”
“那我怎么没看见。”
“因为你只顾着看零食了。”
“……”
也是。
终于收拾完毕，换了鞋，二人准备出门。都走到门口，季恒才想起来手机没带，回到房间好一顿翻腾。
房间都快被翻个底朝天。
“那么费劲干什么呀，我给你打过去不就好了？”哭笑不得，路萌从包里拿出手机，刚准备拨号，那边季恒说不用了。
他道：“我设置了静音，打过去也没用。”
静音？为什么要设置成静音。
这么问了，季恒回答：“晚上总有人打电话过来，怕吵醒你。”
另外，不想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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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剩下几天时间，季恒便带着路萌在周边游玩。白天的时候上山拍照，晚上腻在一起，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短短几天，路萌就已经尝试了不下数十种姿势。
他像是一头饿狼，索需无度，每天晚上缠着她。
相比之下，路萌就是条小白兔，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对方将她生吞活剥。
“明天早上要回家，那我们今天不做了好不好。”回家前一天晚上，路萌窝在季恒怀里撒娇。
她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又要早起，所以，今天还是早点睡比较好。”说罢，她快速床，将电视机关了。钻进被窝里，抱着季恒的腰，她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睡吧，晚安。”
“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并没有答应你。”翻了个身，季恒将她搂紧。
本都已经闭上眼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路萌又将眼睛睁开了，借着头顶昏黄的灯光，她看着季恒的眼睛，“可是……”
“撒个娇吧，我想听你撒娇。”亲了亲她的额头，季恒说道。
撒个娇，然后就可以不做了吗？
心里一喜，往季恒怀里钻了钻，路萌马上按要求照做。
然而，很快，她发现自己闯大祸了。
不是说撒娇以后就不做了吗？可为什么这个猥琐的突然将她翻了个面，这也就罢了，他还脱她衣服，对她耍流氓……
当天晚上，路萌嗓子哑了。
由于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第二天上午，路萌一直睡到十点才起。起来之后，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度感觉，自己是肾透支了。
“说什么瞎话，明明还这么年轻。”被她逗笑了，转过身子，季恒推她去卫生间洗漱。
晚上没休息好，路萌便在车上睡了一路。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拍了拍路萌的脸，季恒叫她醒来。
“到了，回家再睡。”
揉了揉眼睛，路萌坐着没动，还有点不太清醒。
好一会，她回过神来，伸出手，向季恒要水喝。
“回家好好休息，放心吧，我今天晚上不过来找你了。”把瓶盖拧开，季恒将水递过去，接过，路萌仰头喝了几口，抬起手背抹了抹嘴唇。
点了点头，她“嗯”了一声，“看来今天晚上可以早点睡了。”
帮路萌将行李提到家门口，看着她走进去之后，季恒才下楼，开车离开。刚回到家，没过多久，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张熟悉的脸。
皱了皱眉，季恒明显不耐烦，“找我有事？”
“去跟人家叶芸解释一下，说你前几天只是开玩笑。”拽着季恒的胳膊，季暖拉着他往外走，根本不服从她的指挥，没走几步，他忽然将手甩开，冷冷道：“我不会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转过身来，季暖一脸不悦，“难不成你想气死妈？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因为你这件事，妈她差点犯病！”
“你倒是好，跑了，潇洒了。”
“可我们呢？要向人家叶芸的父母赔罪，不仅道歉，还要因为顾忌他们家，对他们点头哈腰，你知不知道！我们全家的脸都因为你丢尽了！”
“又不是我让你们这么做的！”终于任耐不住了，季恒发了脾气，“是我求着让你们帮我找相亲对象了吗？我明明都说过了，我不需要！”
“这些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就算丢脸，也都是因为你们自己！”蹙着眉头，季恒大发雷霆，顿了顿，他渐渐冷静下来，轻飘飘甩给季暖一句，“走吧，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再来找我了。”
语毕，他转身回房，刚抬脚迈进去，正准备关门时，他听到季暖说话了。
她问：“你是不是和那个姓路的小姑娘在一起了。”
关门的动作一顿，他停下来，“和你没关系。”
“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扯着嘴唇，季暖冷笑，“你不会真以为谈恋爱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吧，你知不知道，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如果妈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人家小姑娘的父亲也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人家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可不想嫁过来到你家里来受气。”
握着门把手的手掌不断收紧，季恒心中烦躁，耳边季暖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终于忍受不了，转过身来，让季暖滚蛋。
仿佛不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季暖睁大眼睛，看着季恒，“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让你滚！这次听清楚了？”
“我是你姐，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真是没想到，平时温顺到不行的季恒，在提起那个女人的时候，他竟然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深吸了口气，季暖指着季恒，“你等着吧，我看看你和你那个女朋友能走到多久！”
“在我们全家都反对的情况下，她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