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 > 贵妾职业病 > 第32节
  沈夺站在外头一动不动,见陈赟走近身前,他抬手捏住陈赟的手腕道:“看他还是紧张你的,依照现在的情势,出城对他来说并不利。”
  陈赟退了一步:“公子爷,请自重。”
  “如今接你的人也来了,或许你可以问问,他当初为何要送蛊玉给你?””沈夺再逼近一步。
  这人怎么许多问题,他咋不去看《十万个为什么》呢!
  “宋陵,他从来不养闲人。”沈夺道。
  她似乎猜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份了:“公子爷如今的身份并不大光彩,如此这般,还为我家爷操心,可见其忠心,”
  沈夺凝着陈赟的漂亮的杏眼,眼瞳圆溜溜的:“你不怕我杀了你?”
  陈赟募地抬起头:“你不会。”
  这男人的来路不明,但有些话仔细想来却很有章法。他也很了解陈家女儿,一些私密之事,便是连宋陵都不知道。他唤陈倩,倩娘。
  他是沈夺。
  “他来了,你去哪里?”沈夺问。
  陈赟转身说道:“我要去洗洗脸,这般模样可不想让爷看到。”
  红火色的朝阳,那不见两日的女子站在破庙前,一身粗布衣裳,却依旧美艳得不可方物。
  陈赟转过头来,对着宋陵妩媚的一笑:“你来了。”
  宋陵站在那柳树之下,陈赟难得见他穿浅色系的衣裳,整个人温柔温柔的,身影陷在白色的光圈里,他对着她道:”过来。“
  陈赟向着他,一步一步走的珍重无比。
  还有四步,还有三步,还有两步。
  陈赟在快离宋陵两步之遥的位置,停下来,拉开刻意的疏远距离。
  宋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卿卿,你在怪我。”
  她的眼里清冷:“爷又同妾身说笑。”
  “啊!”宋陵伸手一扯陈赟的手,她便整个人摔进他的怀里。
  陈赟吃痛叫出声:“别。”
  宋陵蹙眉,出声问道:“他伤了你?”
  “手腕上有些破了皮。”陈赟缩了缩脖子,
  宋陵知道她的习惯,本就是有些怕他,不肯同他亲近。若是找些理由,那就是在生气。
  宋陵怜惜的看向她:“让你吃苦了。”
  “不苦。”陈赟往后一避。
  宋陵眉间看不出任何波澜,却不肯她离自己再远,道:“让爷抱一抱。”
  陈赟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妾身可以自己走。”
  宋陵一手打横将陈赟抱起,安抚道:“乖宝。”
  陈赟则是主动的揽上宋陵的脖颈,指腹在脖颈儿打着圈圈,那片区域是这个男人的敏感点,笑起涟漪:“爷能来接我,这已经足够好的了。”
  那是张世间少见美貌的脸,世人都说陈家十二娘是狐狸精转世,宋陵听到这事却是哭笑不得,狐狸精哪有她这般饶人清修。
  陈赟咳嗽一声,脸红耳热。
  宋陵慢慢的停住了目光,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她却问:“那人同妾身说了一些事情,妾身并不大想相信,妾身想问一问爷可是真的?”
  第30章 ...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话刚到嘴边却始终开不了口。
  陈赟对着宋陵笑了下:“爷还是去里头,那人已经等了许久。”
  宋陵搂了搂陈赟:“不会太久,等我回来。“
  “嗯,好。”陈赟被宋陵放到一块大石头上,她见他往破庙的方向走去。
  “头好疼,嗓子也好痛。”
  陈赟拖着下巴在溪边,眼皮像是在打架,支撑不住昏昏欲睡。
  宋陵要和沈夺之间有话要谈。
  至于,会不会提到她,陈赟一点兴趣都么有,依着他俩的交情,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产生隔阂。陈倩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更不用说她这个小小的庶出女。
  估摸,过了小半个时辰。
  陈赟阂上眼睛,靠在一块大石上睡了过去。
  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吗?
  陈赟又开始做奇怪的梦,每一人都是认识的,也好似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梦里光怪陆离,陈赟拨开大雾:“宋陵?你在这里吗?”
  “你在喊谁?”
  “宋陵。”陈赟梦呓。
  宋陵低下去摸了摸陈赟的头顶的黑发:“乖宝,你怎么睡在这里?冻着了怎么办?”
  “谁是乖宝?”陈赟迷迷糊糊的问。
  “自然是你,我的卿卿。”
  破庙里的人,想必已经都离去了。
  马车也到了,陈赟同宋陵一起回城。
  宋陵:“你在做梦时,为何喊我的名讳?”
  陈赟脸红,自然是不敢告诉她梦中发生的那些荒唐事。
  她道:“我在梦中梦到一位先人,他同妾身说公子爷紫气东来,大富大贵的命格。”
  “听来很是有趣,而后呢?”
  “那先人又告知妾身,公子爷命格不是凡品,注定是成就一番事业。”
  “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无需介怀。”
  宋陵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陈赟却在一旁继续说道。
  “先人说这般的人物,已经完美到了九分,还有那一分就显得特别的不完美。在姻缘上便有些坎坷,有些自小凄苦,有些终老可能会是独孤。”
  陈赟在告诉宋陵,他俩或许不能长久。
  若是一定要在一起,她的下场就可能会惨兮兮。
  宋陵眯着眼,扫了一眼陈赟:“这倒是个离去的好借口。”
  陈赟低下头,有心虚,接着编故事。
  “妾身如何肯,我便哭着去求那先人,说宋陵乃是是我心上人。”
  宋陵静静地听着,他伸出手将陈赟的小手包裹其中:“爷生来便是王孙贵胄,至此是最后一次,今后爷自会保你。若有我在一日,便有你一日。”
  陈赟心跳的厉害,她整个手都被捏的发了麻。
  “妾身笨的要死,便是喜欢上,就不会如此轻易放手。”她道。
  陈赟抱着宋陵的腰,软糯软糯的说道:“妾身舍不得爷,就去求问那先人是否又方法可解?”
  宋陵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他为陈赟将头发扎起:“如何解?”
  陈赟凝视着宋陵的黑色瞳仁,她与自己之间做了一个赌。
  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都是未知之数。
  陈赟将嘴唇贴上宋陵的唇,湿软的舌尖扫着那温热的薄唇,在彼此口中搅动:“以真心换真心,才得以求解。”
  怀中的女人,她的眼睛闪闪烁烁,好似繁星点点。
  宋陵道:“没了心,人会死。”
  陈赟撒娇的摇晃着宋陵,这一刻,即便是她真要天上的星,他也会去摘下。
  陈赟说:“妾身来做爷的这一颗心,好不好呀?”
  宋陵抿着唇线,故作沉默。
  陈赟失望的低下头去:“爷的心怎么这般硬,随口哄哄妾身都不成吗?”
  陈赟回去后,就发起高烧来,宋陵请了上京里最好的大夫都不顶用。
  老太医到了,摸着胡子:“姑娘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宋陵坐在陈赟的床头,摸了摸她的发,拿起一缕放在唇边,他叹了一口气道:“这般固执,爷答应你就是。”
  三千黑发散在枕间,陈赟阂着眼静静地睡着。
  陈赟她一直在养病,没有离开过小院子。
  这一病反反复复,折腾了许久。夏去秋来,已经是天安三年秋。
  十月桂花飘香,陈赟睡在摇椅上,闻着外头的花香。
  丫鬟翠花寻了一块雪白的狐狸皮,她给陈赟盖在膝盖骨上:“姑娘的病才稍稍好了一些,可不能又着凉了。”
  “他可说了何时回来?”
  “爷去的时候说了,今日是王氏七郎做东,怕是要吃了晚膳才能回来。”丫鬟道。
  这段日子,宋陵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陈赟身旁,只要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身影。
  丫鬟翠花抹着眼泪说:“姑娘这一遭虽然受了苦,可也得了爷的一颗真心,当真是划算的买卖。”
  “嗯。”陈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若是,宋陵的真心如此好得,那便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