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竟然猜测,盛与澜会不会放烟花。
现在一看,果然还是太看不起这种豪门了!
骚动声在人群里爆发,惊呼不断蔓延,每一个人都看向了人群中心的女主角,目光里满是艳羡。
雪花般纷飞的照片和祝福在空中飘散,全都是向着云以桑而来。
铜管乐队演奏到了曲子的高潮,叹咏调如水一般流淌。
云以桑微微睁大双眼,仰头看着那艘巨大的、明亮的邮轮。
她前二十年普通的人生里,对于浪漫的印象,在这一刻被刷新。
哪怕是作秀,这也是极致的作秀。盛大而辉煌,足以在大部分人的人生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盛慕抓着自己的衣角,松开又握紧。
这样吗?原来盛与澜都在背后做了,只是不说。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要对待盛与澜了。
盛慕和盛与澜一起侧过头,望向云以桑,她的脸庞在邮轮照耀下流淌着淡淡的光,还有一道微不可见的泪痕。
盛与澜下意识的抬手,用指腹抹去了云以桑的眼泪。
他垂下手腕,摩挲了下指腹,那种带着泪水的湿漉感让他指尖发烫。
让云以桑落泪的原因,不是感动。
而是那种“被很多个人注视着、慎重对待着,真心希望你开心”的感觉。
“真好啊。”她说。
“太美了。”云以桑幸福的流着泪说,
“等下次结婚,我还要再来一次。”
盛与澜:“………………”
他额角一抽,差一点就绷不住表情。
盛慕:“……”
难得的,他竟然也觉得准备了这些的盛与澜有些可怜。
观众们全都愣了下,然后又集体哈哈哈哈。
【。。。。盛与澜你也太搞笑了。】
【刚还在感动的我,就像个笑话。】
【云以桑好嫌弃盛与澜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姐妹们!我建了两人的cp超话!有空快来玩啊!】
江面的风袭来。
水手在岸边热闹的开起晚会,盛与澜抬了抬手,苏特助连忙让人把这几个大箱子提前搬回家。
盛与澜和盛慕跟在云以桑身旁,安静的在江边吹风。
连节目组都自觉的离开了。
云以桑本来以为自己会有很多想说的。
但其实也没什么,她只觉得脚步很轻,轻飘飘得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今天,我很感激盛先生为我做的。”她说。
很感激?
盛与澜掀起眼帘望向云以桑。
从她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受宠若惊,只有幸福和喜悦。很纯粹,不参杂任何拧巴和自疑。
盛与澜摇头,“你不需要感激我,因为,这是我本就该做的。”
他冷锐的眉眼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云以桑看着江面,轻轻笑了下。
“这有自动贩卖机吗?我想喝水。”她扭头问。
有些口渴。
“旁边有一家便利店,我去买。”
盛与澜立马准备起身。
从刚才起一直沉默的盛慕,忽然开口,“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盛慕说着就往前,走到盛与澜身旁。
盛与澜却并没有动身。
“你一个人在这等我们吗?”他望着云以桑迟疑了一下,很快做出决定,“盛慕,你在这陪你.妈。”
云以桑歪着头,不解的看着盛与澜,“我一个成年人有什么好陪的?这里到处都是游客,几步一个摄像头,我难道还能出事不成。”
“他想去你就让他去嘛。”
可能是心情太好。
云以桑语气慵懒,尾音拖得老长,竟然有些撒娇的意思。
盛与澜愣了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云以桑,又拍了拍盛慕的肩膀,这才带着盛慕离开。
“走吧。”
原本,盛慕听到盛与澜的话就准备往回走,但云以桑的话听着也有点道理。
盛慕还在左右为难呢。
盛与澜像拎小鸡崽子似的,勾着盛慕的肩膀往便利店过去。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路上,盛慕酝酿了好一会。
“说什么?”
盛与澜在旁边挑饮料和水。
“……就是我妈的事。”
“还没发生的事呢,我要说什么?”
盛与澜的语气淡淡的。
盛慕沉默了起来。
设身处地的想,他也是这样性格的人,事情没有办成之前,懒得和任何人多啰嗦。
盛慕耷拉着眼帘,看盛与澜结账,和盛与澜一起走出便利店门口。
迈出便利店大门,盛慕的视线往外,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
盛慕抬手用胳膊碰了碰盛与澜。
“爸,那是妈的前男友。”
说到最后三个字,盛慕迟疑了一下。
盛与澜也跟着停下脚步,顺着盛慕的视线望过去。
这是十几个白领模样的人,像是团建结束后来江心洲散步,为首的年轻男人叫宋少宁,是个这些人老板的儿子。宋少宁一说话,其他人都在捧着搭话。
“我不是有个前女友吗?嫁有钱了,现在上综艺时常能看到他。”
“我就不懂了,我不比那种离异带娃的男人的强?”
风把宋少宁的话送了过来。
盛慕握紧拳头,还在想怎么办。
忽然,他看到盛与澜走了上去,拎着的饮料瓶叮叮当当的响着。
盛与澜径直走到背头男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宋少宁。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
其他人望着盛与澜,怔了好一会,不太敢说话,也移不开视线。
盛与澜气势太强,压人一头,宋少宁本来就比盛与澜矮,现在更是觉得有一种宋少宁在盛与澜面前像个下人的即视感。
同事们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你你你谁啊你?”
宋少宁不敢对视,连忙移开视线,舌头都捋不直了。
盛与澜眼皮都没抬,“你姓宋,对吗?”
“你怎么知道?你听说过我?”
“我记得你爸爸,六年前资金周转不周,来sequqia现在老董的办公室里跪下来求他。”
盛与澜说的很慢,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能让这里每个人听到。
“你你是谁啊?!”
宋少宁脸色惨白,一开口声音都有些抖。
他第一反应是丢脸,随后又反应过来,能知道这消息的人,位置不可能低。
特意来拦他的?
盛与澜心底冷笑,感觉自己要是再多说几句,这人会被吓得给他跪下。
面前的人越是这样无能、狼狈,想起刚才的话,盛与澜的目光越是透着几分寒意。
这人凭什么提云以桑?
“我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宋少宁冒着冷汗,一步步往后退,“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这位先生,您是sequqia那边的人吗?我以前应该没见过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