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阮家长子啊,阮家不可能拥有残疾的家主。”
阮风高声呼喊,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为自己出头。
阮世雄痛苦的说道:“都怪我对你太纵容,才让你有今天之祸,这是对你我,也是对阮家的惩罚。”
阮风不甘心的喊道:“爸,我们在东海当了几十年的船王,我们大不了不听他萧玉龙的,不跟他干了。”
阮世雄苦笑了几声。
就阮风得罪的这两尊神,西门家他们或许还能叫板一下。
可是对于萧玉龙,他们哪有叫板的资格?
三屠也算是东海道上响当当的人物,结果呢……
咔擦……
一声脆响,阮风的腿被阮豹生生砸断。
阮豹是阮世雄手下的第一干将,也是义子。
他摁住高声惨嚎的阮风,低声嘱咐,“少爷,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命,忍着点。”
“萧玉龙,萧玉龙……”阮风狠狠的喊出了两声。
这样的耻辱,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受的,他也是第一次领教到真正的社会毒打。
阮世雄含着泪说道:“龙爷,您看这样还满意吗?”
“你在问我?”萧玉龙反问。
阮世雄身子打了个哆嗦,立马说道:“不敢。”
他是心有不满,但却不敢发作起来。
他在心想,自己都废了自己儿子一条腿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萧玉龙淡淡问道:“你不止这一个儿子吧?”
阮世雄再次浑身一震,僵了好久,最终点了点头。
萧玉龙朝着外面一招手,“把他带进来!”
阮家的手下愣了下,一时之间有些不敢动,下意识的看向阮世雄,希望征求他的意见。
“听不见吗?”萧玉龙的声音阴沉了下来。
阮家的手下瞬间陷入了一片阴冷之中,仿佛一瞬间降温了数十度。
别看这里只有萧玉龙一人,手下也一个都没有,可是他说的话,却如同命令。
很快,阮风就被人扯到了萧玉龙面前。
萧玉龙看着一脸不服气的阮风,从随身的鹿皮卷中取出一根牛毛针,然后对他说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可以留你的命。但你冒犯了我的女人,你已经没有了做男人的资格。”
说完,萧玉龙一甩手,牛毛针飞出,直奔阮风的小腹。
阮风一阵惊吓,想要动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牛毛针从鸠尾穴中钻入。
他慌忙拉开衣服,想要从皮肤上把针取出来。
可谁知道那牛毛针竟然齐根没入。
不止如此,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牛毛针在小腹里窜来窜入。
不多时,他就觉得小腹一阵巨痛,紧跟着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了似得,大小便失禁,直接瘫软在地。
异味儿太熏人,萧玉龙起身带着西门晴岚离开。
阮世雄依旧是恭敬的伏地身子,高声说道:“恭送龙爷。”
众人也纷纷躬身下去。
萧玉龙路过阮世雄身边的时候,沉声说道:“东海朗朗乾坤,绝不会藏污纳垢,约束好门人,安心做个富家翁,也算安享晚年了。”
“谨遵龙爷教诲。”阮世雄诚心回答。
萧玉龙走了,阮家人好久才从地上站起来。
阮风痛苦的捂着肚子,冲阮世雄说道:“爸,给我报仇,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小风,你……你认命吧……”阮世雄说完,挥手让手下带走阮风,“把他连夜送去江北的医院,让他永远也别回霄城了。”
众人架走了阮风,阮风嘶哑着声音喊道:“爸,我绝不认命,绝不!”
听着儿子的喊叫声,阮世雄的心猛地揪了几下。
他背对着义子阮豹,问道:“阿豹,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这要看阮家选择怎样的路!是追随东海王的大家族,还是重铸船王荣耀,全凭义父选择。”阮豹说道。
“够了,不要再说了。”
阮世雄说完,转身离开。
……
萧玉龙这边早有船只把他跟西门晴岚接走,两人顺着江边一边走一边聊天,只是身后多了一班保镖。
西门晴岚拉着萧玉龙的手,歉意的说道:“怪我乱跑,害你跟阮世雄起了芥蒂。”
“嗨,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儿子为非作歹,这东海岂能容他?倒是让你受惊了,怪我保护不周。”萧玉龙把西门晴岚搂在怀中。
西门晴岚一脸幸福的贴近他,对这样的男人满意至极。
“我看这里离独孤无双住的地方不远,我们去他家蹭顿饭吧,他经常夸红玉的手艺不错。”萧玉龙看已经走到了老城内,索性就去串门了。
“好啊,听说他家茶馆的茶不错,吃完饭正好喝茶。”西门晴岚欣然答应。
两人又往前走了七八分钟,穿过一条昏暗的巷子,就来到了茶楼门前。
还没进门,就听到茶楼上正在争吵。
按理说这个点儿已经打烊了,而且开门做生意,也不用这么大嗓门啊。
于是萧玉龙跟西门晴岚一起上了楼。
楼上没有茶客,只有几个人在争执什么。
红玉跟独孤无双两人红着脸,似乎有些生气。
对面为首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后站着几名穿西装的,看着倒是文质彬彬,但说话却十分犀利。
“法治社会,合同精神,你们既然签了合同,那就要照章办事。”一名穿西装的,看样子像极了律师。
他把一份判决书放在独孤无双与红玉面前,说道:“按照判决书,茶楼转让给了我们,你们尽快搬走,否则等法院强制执行的时候,你们连搬家的时间都没。”
独孤无双生气的说道:“你们用期盼的手段骗红玉签了合同,我们凭什么出让茶馆?”
那律师耸了耸肩,“抱歉,判决已经下来了,你们不满意也没用。”
红玉掩面痛哭,“都怪我没文化,没有看清楚合同上的陷阱,呜呜呜……”
“现在哭是没用的,今天你们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律师拍了桌子。
锵的声,独孤无双拔出了一把刀。
“你想干什么?拍下来,把他送进去……”律师立刻取出手机。
独孤无双这种法盲,最容易被拍下证据,到时候连他都得坐牢。
红玉也赶紧摁住独孤无双,独孤无双气的要暴走,却又无可奈何。
正是有力无处发,能活生生气死。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摁下律师的手机,接着萧玉龙跟西门晴岚走上前来。
萧玉龙淡然说道:“你们这样咄咄逼人,人家有点情绪也正常,拍照就不必了吧?”
律师等人不知道萧玉龙的身份,一时摸不着头脑,“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契约精神。”萧玉龙拿起了桌上的判决书。
“好,按照合约,这茶楼应该转让给我们。”律师昂起头。
“不错!但是按照这上面的判决,我们也有权利上诉。在这期间,你们不能动茶楼。”萧玉龙笑盈盈的说道。
律师一怔,的确如此。
而一直坐在那里的中年人也终于起身了,他抖了抖那巨大的啤酒肚,淡然开口道:“上诉也没用,合约签的明明白白,至今还没有人能够从官司上赢过我。”
西门晴岚走上前来,左右看了看那中年人,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讼棍阮世镜啊,你连这么小的茶楼都能看得上,真是不嫌埋汰。”
原来这中年人在霄城也是赫赫有名,以打官司出名,几乎从来不输官司,有个绰号叫讼棍。
阮世镜打量了几眼西门晴岚,恍悟道:“原来是西门董事长啊,上次跟西门家的那场官司,我一次赚了八千万,要都是你们这样的大家族那该多好啊。”
没想到连西门家都曾经栽在他手上过。
“你……”西门晴岚很生气,却无可奈何。
这种钻法律空子的是最可恨的。
你一拳打上去,就像是打进了棉花里,对方根本吃不到力。
可你撤手的时候,他却有可能咬你一口。
“这茶楼我吃定了,我说的,耶稣也留不住他。”阮世镜把判决书丢下,然后嚣张的离去,走到门口还冲众人挑衅,“我等你们上诉哦。”
独孤无双又要上去动手,但被萧玉龙喝退。
“老板,让我上去剁了他,气死我了。”独孤无双不冷静的喊道。
“这种人就像是牛皮糖,你一旦动了他,这辈子永远都要背通缉令。”萧玉龙制止了他。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把茶楼交出去吗?这可是红玉的心血。”独孤无双痛苦的喊道。
“对方既然讲法,那我们就用法去制裁他。这叫武德!”
对付讼棍最好的办法,就是讼。
你的法外制裁他的话,抛开武德来说,你还容易被他反制。
独孤无双被劝了下来。
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搞清楚事情,再想办法保下茶楼,并且反制对方。
西门晴岚则说道:“你们是怎么惹上这个牛皮糖的?这人可是出了名的恶劣,谁沾谁倒霉。”
红玉低下了头,给众人讲了一段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