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邵冉升上专三时,他开始培训,努力锻鍊自己。本来还会学校、公司两边跑的,最后连学校也很少出现了。他渐渐活跃于大眾的面前,略有了些名气。
大眾称他为天才。但仅有少数人知道,并不是有天赋就能成为天才,一切都是他辛劳付出所换来的。
十八岁时,他身高也快180了。五官也成熟许多,只馀些许青涩,不过很难观察出。举手投足间更是迷人,粉丝也是稳定上升。
胡辛此时高二,学美术的压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她时常熬夜,不到两、三点都不罢休。并且由于她力求完美,总是改了再改,有时甚至全部涂掉重画。以至于每次她的作业总是赶在压线前交的。
二下时换了个代课老师,原本的老师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所以需要请假一个月,就换一个年纪较大的女老师。
这个代课老师为人刻薄,不讨喜。在学校的风评不太好,被她教到的班级都讨厌她。
胡辛不怎么关心,对她来说就是换了个老师。对方在校内的风评她也没去打听,只听说人不太好搞。
几次以来胡辛总是压线交,代课老师注意她有一阵子了。一次就算了,竟然每次都这样。
于是在某次课上,她当眾点名胡辛,语气兇狠,厉声命她站起。胡辛当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坐在原位,直到老师再度吼了声,她才抿着嘴角站起。
她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每次老师所吩咐下来的事情、作业,她永远抱持着认真的态度。每幅作品她皆付出了不晓得多少精力,日日熬夜,导致她身体也差了不少。此时她脸色苍白,还恰好遇上生理期,整个人虚脱无力。
「胡辛,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何每次你的作品总是那么晚交吗?」老师的态度咄咄逼人,令胡辛沉默了。
见她不答,老师脸色更黑。她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站在胡辛座位旁,「说不出话来?」
其馀的学生们有不少想替胡辛说话,却被老师一瞪,只好噤声。班上就属胡辛成绩最优秀,每次的作业都能获得高分。有人不服,但只要去看胡辛的作品,也能立马服气。
她虚弱地张了张嘴,半个字都来不及说出,老师就拍了下桌子,「有人准你说话?」
于是她再度闭上嘴巴。藏在衣袖里的手有些颤抖。
对方明显就是找碴的,前一秒才指责她半句都说不出,然而待她要开口时,对方又不许她说话。
精神已经很不好了,脑子浑浑噩噩,耳边却还要承受对方的咆哮。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学生吗?」老师抬高下巴,斜眼看她,「最讨厌不守时的学生。」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推开椅子站起,替胡辛说着话:「老师!她并没有迟交啊!」
「住口!」老师顿时回头,「你下课到办公室来,给我坐下!」
胡辛眼前闪了下,她的双耳正刺痛着,近距离承受老师的咆哮令她很不舒服。
邵冉……
如果邵冉此时就在身边就好了。
「对我来说,不守时的人是最不需要受到尊重的。」老师扭回头,「而那些人的作品更是一文不值。」
胡辛听到后终于抬头了,她白着张脸,「我的作品──」
凭什么这样说着。
她花了多少日日夜夜才完成的。收笔时那剎那的高兴,都饱含着对于作品的期待与自信。
到底是凭什么。
老师打断她,「你的作品?我连看都不想看。」
「劝现在还来的及,你要不乾脆转学好了,艺术可不欢迎你这种人啊。」
她的眼泪冒了出来,精神终于支撑不住,只觉眼前一晃,整个人跌了下去。
「喂──」
「胡辛!」
黑暗之中,她不断地走着,试图找到出口,满脸泪水纵横。耳边不断回盪着几句话,摧毁着她长久以来的自信。
──一文不值。
──垃圾。
──你这种人。
她只是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已,有什么错吗?
难道她真的犯错了吗?
胡辛那天被匆忙赶来学校的林轩接走了。而看见胡辛晕倒,代课老师才后知后觉慌了起来。
她换了幅笑脸,刚想和林轩说明胡辛晕倒的理由只是不舒服。但班上的学生们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林轩。
林轩面无表情,扫了对方一眼,就赶紧带着不知何时发起烧来的胡辛去医院了。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胡辛的作品她其实看过。那是她教过的学生里她见过最优秀的作品,甚至隐隐有超过她这个老师的趋势。
她嫉妒了,骄傲自满的她可不能容许自己被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给超越。
但是她没想让事情变这样的。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谁叫她惹到了胡家人?
──也惹到了邵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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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老师不是没有。
我也听过有广设科老师上课就放投影片,让他们自己看,然后期末交作品。
我哥大学,教授没交却还指责怎么也不会。而且只要跟老师反应有问题(教授给的程式有误),教授还会骂人。
当然,好老师仍旧佔大多数。这种只是少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