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四十分鐘后,浴室围绕着水蒸气,有个人影走出,他的手脚很修长,不过上头的肌肉却紧密的如同希腊神话的雕像般完美。
她还不适应有男人在她的家。
「你出来了啊?」这句话是白问,因为不如果不是他出来了,在她眼前的是谁?
严哲伟穿着一件深黑的紧身裤,上半身的衬衫因为沾染上湿气变的更加柔软,敞开的胸前掛着方才带进去的毛巾,肌理的线条在薄雾的沾染下在布料的下头隐隐乍现,他的发垂落在耳后,滴着水,他用毛巾漫不经心地擦拭,整个人的动作是如此的优雅,明明没有一身古铜的皮肤,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总像是隻猎豹,拥有白色高雅气质的豹。
「你的衣服很快就可以乾了。」
「恩。」他答。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坐下,站在离沙发不远处的地方停下来。
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袁怡萱露出善意的微笑,「坐吧!我叫袁怡萱,你呢?虽然你长的很好看,完全可以当我的绘画素材,但我很注重肖像权的,不会对你不利,不用担心。」
「我叫严哲伟。」他想了想捕道:「其实我并不担心你会对我不利。」
「那这样就好啦!我们彼此间相看两不厌,一定可以做好室友的!」
看着笑着开朗的她,严哲伟怀疑她总是这样乐观吗?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情绪总是很容易互相感染,跟乐观的人在相处总好过跟悲观的人在相处。
像他现在的心情就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不需要因为对方的身分而考虑说什么话语。眼前的她对他一无所知,而他也是。两个陌生的人互相认识的过程感觉很轻松。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差不多该去工作了,今天因为跟朋友出去的关係,所以进度落后。」
「通常不是会有进度表吗?怎么会没有排到出去所花费的时间?」就算脱离了公司,他仍旧很容易用公司的习惯来看待事物,在他生活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行程。
袁怡萱很是懊恼,「我也有啊!像是这礼拜要画完一张游戏的商用海报,下礼拜要把封面的设计稿赶出来。」她计画表拿给严哲伟看,证明她所言无假。
她的计画很笼统,而且似乎都是用一礼拜一礼拜在做,严哲伟一看就知道这样没有效率,而且还会很容易有那种时间还很充裕的感觉,不过更重要的是……「你说这礼拜要完成什么?」
「商用海报。」
严哲伟瞇起眼睛,要知道今天已经是星期六了,请问她说的这礼拜是只剩下的一天吗?
「星期日要交给客户……所以我才要现在开始赶工。」袁怡萱没来由的越说越心虚。
别人的事他无法多说什么,严哲伟只好摇摇头,再次对着她微笑,「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忙吗?」没办法,谁叫寄人篱下不得不讨喜一点。
「可以吗?!那你当我的模特儿好了!」
「模特儿?」
袁怡萱赶紧点点头解释,「最近我画画老是卡住,想必是之前的素描不够多的原因,画人的姿体感觉都有些僵硬,如果有真人来当我的模特儿,我会有效率很多!之前我就对着镜子常常比来比去,不过还是模特儿比较好!」
「你刚才不是说很注重肖像权的吗?」
「没错啊,所以你的五官我不用,我只用你的身体,而且模特儿也算打工内容,比出去跑腿赚的多!」
「歪理。」他哭笑不得。
「所以答应不答应?」
「答应。」
一得到他的允许,袁怡萱让他在椅子上摆好姿势,才短短的瞬间,她就拿出画笔进入状况。
严哲伟的衬衫是淡紫色的,不得不说搭在他身上很好看,坐在椅子上的他随意的就像是天生的明星。
「我要摆很久吗?」他问。
「大概要一段时间,我需要先画好肢体,之后还要去画衣服上的阴影,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太久。」她边挥舞着笔,整个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害羞也像是兴奋,不过严哲伟认为后者居多,毕竟在艺术家的眼里,她搞不好已经将他当成上帝的作品,而不是一个男人。
她灼热的目光不断在他身上游走,边画还边讚美他的身形有多稳健多完美!袁怡萱的神经大条让他处在很艰难的情况,严哲伟一直以为女孩的视线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因为之前因为利益而来讨好他的女人他见多了,从来没有这样被影响过。
他自认是个定力超群的男人,就算有个美女坦胸露背的趴在他身边,或者打扮保守,实则身材火辣的秘书在他身侧摇来晃去,他都能不为所动的专心处理公事。
不过此刻这个理论被推翻了。袁怡萱的存在证明了事实上他也不过是个男人。
在她纯真热切的视线下,严哲伟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野蛮,她在看着他的同时他也在注视着她。
她的双眼闪烁着他没见过的耀眼光芒,洁白柔美的手臂让他幻想碰触她时究竟什么样的触感?会像丝绸般细緻吗?还是会像品尝牛奶般浓密香醇的口感?她粉色的唇好像没有停下来过,娇柔的声音宛如春天的鸟儿在歌唱,她在说什么?无疑是说他多有吸引力吧?她知道若她继续这样瞧着他,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他像是个情竇初开的男孩,虽然他现在的表现的确是饰演成一个大男孩,但是他的本质不是啊!他并不是什么男孩,他是男人。
袁怡萱的手忽然从画布上停下,严哲伟注视着她,等待她要说的话。她闪烁的眼神透露出她的犹豫,没有人像她那么好懂了。
直到这刻严哲伟才知道她与那些人的不同,她的一切都是清楚明白,就算有什么不合乎她处事原则的,大多都是为了善意而破戒,她跟那些混着一肚子坏水的人们不同,她像是天使般乾净。
「怎么了吗?」严哲伟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连他也不晓得自己的变化。
温和的语气让袁怡萱得到鼓舞,她一直很担心他坐了这么久都没有动会不会不耐烦?不过幸好他的脾气很好。
「那个,你可不可以请你……那个……」她的脸泛起桃红色的色泽,如同新鲜的水果般水嫩动人,眨着眼睛的她,怯怯的望着他,却始终没再说清楚一些。
「怎么了吗?画好了吗?」严哲伟扬起一个轻松的微笑,通常这样的笑容都能让人放松戒心,在以往已经屡试不爽。
果真,袁怡萱松了松肩膀,露出一副真诚渴求的样貌,讨好的说:「大致上画好了,但你可不可以脱掉上衣再给我画一张呢?」
「当然可以。」他爽快的答应了。
「先说!那张画我没有要交给公司喔!」她说的很严肃,明亮的眼睛始终盯着他,虽然眼里有羞涩,不过大多是真诚,「因为你很帅!所以才打算偷偷画给自己的。」
一个没忍住,严哲伟又笑出了声音。
她的讚美总是令人觉得可爱。
跟她在一起短短几个小时内,她不断超越他对女人的了解,他开始怀疑,究竟女人可以可爱到怎样难以置信的地步?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整夜里房间的灯火通明,隐约传来阵阵的笑声和讚美声。
严哲伟希望下次换他来当艺术家,他要这她可爱的女孩摆出最美的姿势,让她柔软的身体为他自由的展开,他要她成为……只属于他的模特儿。
等到画完已经是清晨的事了,他们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其实某模特儿在两点的时候就可以睡了,但是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硬是要陪着创作家守夜。
「天啊!好累喔!」袁怡萱满足的伸个懒腰,自在的放松自己,因为习惯的关係,她不知道自己的纤腰已经离开了衣服的遮掩,展露在某人的视线下。
严哲伟努力的移开视线,无语问苍天,不是他不睡,而是他睡不着。
她的家有三间房间,一间是她的卧室,一间是书房兼杂物间,另外一间就是准备要给叶雯婷也就是现在严哲伟的房间。
严哲伟的房间相对空旷,但也因为这样,空屋的时间里,袁怡萱是把电脑装到这边进行艺术创作的,累了刚好可以睡在旁边的床上。
以至于,现在当她熬夜时,严哲伟躺在床上,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还有努力奋斗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完全睡不着觉。
「累了吗?」他很想跟她说拜託你赶快回房间,让我冲个冷水澡好好休息,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带有满满的关心,现在的他是无助又可怜的大男孩他可没忘记。
「真的累了,可是我现在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脑袋也胀胀的,好像坐在位置上就可以睡着了!」
「该不会你现在正在跟我说梦话吧?你的眼睛都没睁开呢!」严哲伟哭笑不得的说出事实。
袁怡萱揉揉眼睛模模糊糊的讲,「是吗?」她微微张开眼皮从椅子上站起,步态不稳的走向他。
「我的眼皮很沉,你借过,我想睡觉了。」她对他撇撇手,像是赶狗一样的姿势。
「你该不会要睡在……」严哲伟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袁怡萱像是印证自己说的话般,下一刻就躺在工作室的床上不醒人事了。
严哲伟苦苦笑了下,第无数次向上帝抱怨这女人怎么这么没防备心?不过骂归骂,他还是为她盖上棉被。
她的睡顏满足的像是隻小猫,他家里那隻喵喵每当吃的饱时就会趴在地上,露出这种幸福的神情。
严哲伟想,大概是她完成作品的成就感令她感到满足吧?
其实他知道夜里若自己去睡客厅就可以了事,但他不知道怎么了,寧愿选择一整夜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跑去厕所无数次的自虐,现下又只不住好奇心,坚持要碰碰她,叫醒她,然后问她,他该睡哪里?
扬起恶作剧的笑容,他墨黑的眼眸如同乌刚石明亮如镜,映照出她着的美丽容顏,可是更细看,那双眼的深处却彷彿闪耀着淡淡绚丽的暗红色光芒,那是他藏不住的情慾。
袁怡萱平稳的呼吸带动那丰满的胸部不断起伏,纤细的手臂交叠在散落于被单的长发上,她的表情很放松,唇角微微勾起,她连睡觉都在微笑。
像是怕伤到脆弱的娃娃,严哲伟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手臂,慢慢的施力,轻晃着,她肌肤温热,细柔且脆弱,光是按压着摇晃她,他就能看见被他压出的粉色指痕,「袁怡萱,怡萱……」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不想吵醒她一样。
试了几次,严哲伟发现她没有反应,悄悄的,他的手滑到她的背部,然后翻起衣服,探进去,用整隻手掌贴着肌肤,轻轻的摩擦,光滑的触感,比丝绸更滑嫩,他听到掌下的她若有似无的低喃声。
她的睫毛颤颤的眨着,桃红的丰唇微微咬着,她舒服的向他靠了靠,将脸着他外侧的大腿。
严哲伟失笑,她定是以为他在为她抓痒了。
「怡萱……你要不要起来?这样我要睡哪?」他弯下腰靠近她,淡淡的香气扑鼻,温热的体温越靠近感受的越加清晰,他的掌已经搞不清楚是在叫她还是在爱抚她。
弯起嘴角,他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咪,眼睛闪烁的光芒,他乾脆整个人缓缓的贴过去,手还贴着她的背脊,他大胆的靠近她,声音因为忍耐而变的低沉嘶哑,「你说,这样我要睡在哪?」
她轻细的声音如同梦喃,他知道她累坏了,但他也憋坏了,贪心是会越扩越大的,顺着感觉,他想着只要再一点,再一点就可以收手了,会吵醒她的,她很累了,可是那对极了的触感却让他流连忘返……然后他摸到一个冰凉僵硬的东西,那是内衣的鉤子。手指轻轻一捻,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技术超群,竟然不到半秒就被他解开了。
「完了……」看着怀中的人儿,再摸了摸毫无阻碍的背部,他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吸她的香气,拥有她的体温,情不自禁的,他将头移向腹部那微微翻起的衣服,那里同样有着白皙的又柔软的肌肤。
勾起衣服的尾端,他像是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将头深深埋了进去,乌黑的发丝衬在她洁白的皮肤上像是印记般清晰,随着唇的移动,慢慢亲吻上去。
被他吻过的地方泛着淡淡的桃红,水珠的光泽滋润着它们,它们在光芒下闪烁,彷彿邀请他再次的亲吻。
以拇指推开她肌肤上的水泽,他帮她按摩,也是在舒缓他心里那头野兽,但这样的紓解仍旧让他一路吻上胸前的蕾丝。
粉红色的蕾丝内衣松垮垮的罩在乳房上,轻盈的宛如风一吹它就会飘走,他犹豫了会,他想亲吻她,想在桃红色的粉嫩上放任自己全心全意的啃咬,他想要听她羞涩的声音,欢笑的声音,舒服的声音,他现在满脑子除了她还是她。
他的双臂收了收,怀中的人儿因为温热的体温反手将他扣住,叹口气,严哲伟用力的将头埋进她的肩窝,然后轻轻咬一口。
「唔……」袁怡萱终于醒了,张开朦胧的双眼,却彷彿还在作梦,她没有发现自己在某人的怀里,只是对着他皱着眉关心道:「你在生气吗?」
「没有……」他闷闷的说。
「那就好。」然后她又闭上眼睛。时间缓慢的度过一分鐘,严哲伟又听到沉稳的呼吸声。
对着再次睡着的她,严哲伟小心的将她摆回床上,并她的脸颊上印上浅浅一吻,扣起内衣的鉤子。对着一连串的动作,袁怡萱像是完全陷入昏迷,「唉……小心点,下次再这么傻我就吃了你。」对此他忍不住低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