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谩骂声充斥着整个现场,她的世界瞬间的坍塌。
“simily小姐,你这样做到底还没有良心,你的养父母好歹也是养育过你的人,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吗,养育之恩大雨天,你这样肯定会被众人唾弃,世人谩骂,遗臭万年的。”
“y国女王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多好的一家人啊,就这样毁在了一个养女身上,所以我就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做,就是善良的事情也要多瞻前顾后,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个贱女人,居然敢防火烧死了我哥哥嫂嫂,我告诉你,别说y国容不得你,就算y国容下了你,我第一个站出来不让你好过。给我滚,滚出我们塔萨克家族。”
“那个贱女人,女王,说什么亲事,还好说什么让她以伯爵女儿的名义嫁给王子,这绝对是对王室尊严的亵渎,我不同意,我也不同意,这种人应该被流放,应该被逐出y国,永世不得回来。”
这些不同于m国口音的英文,一直在她的耳边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可从头到尾她都是在沉默,直到上了刑事法庭,她也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被告人simily.塔萨克.weilishamei,现在是你自己的自诉时间,请你用最简短的语言问自己辩护。”
那充满了人的刑事法庭上,她的目光一动不动,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就那样傲然地站立在被告席那里,穿着明黄色的囚服,被扭送回y国的时候,她的面子居然如此的大,让雷克布得警察都出了面。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因为当时亦然吸入了大量的有毒气体,现在由我为她辩护。”
“被告律师,请陈诉你的辩护陈词。”
“好的,法官大人,大家都知道,我的当事人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按照法律,还在被监护的年纪,身为被告的同时,她也是火灾的受害者,一方面身上和心里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创伤,以至于现在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那么请问,如果我的当事人是纵火犯,为什么她在纵火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火灾之中丧生吗?
她所在的距离离起火点仅仅只是两米之距,而在三米开外就是塔萨克伯爵和夫人的尸体,根据法医的鉴定,她们均属于硬物,也就是瓦砾跌落导致的流血过多死亡,所以这根本就是火灾造成的死亡,所以只要证明她不是纵火犯,那就是说,她根本就不用被追究诉讼法律,试问如果她是纵火犯的话,那么以一个十六岁的女孩的智力,她是如何能够想到利用火焰和红酒来造成了这一场火灾意外。”
“反对,反对被告律师,什么叫做火灾意外,在法庭还没有下定论之前,请被告律师,注意言辞。”
“被告律师,请注意言辞。”
“抱歉,我会注意,这一场火灾,知道现在都没有警察能够拿出直接的证明,证明我的当事人参与了这场火灾的始末。她只不过是一个能够侥幸在火灾中逃生出来的无家无依靠的女孩,不管事实如何,请言论也不要伤害她。”
“再则,我们调查了塔萨克伯爵以往的所有资料和街坊邻居的口供,发现无一不是在夸赞此人的诚实善良,但是根据圣马可医院出示的检查报告,我手上现在拿的就是那份报告,在我的当事人身上发现了不止一处类似于经过暴力打击而留下来的淤痕和伤口,经过验证,证明这不是火灾时候造成的,而是长期以往的类似家暴的行为造成的伤害,而且我们询问过塔萨克伯爵当时的私人医生和心理医师。
发现,此人不单单有酗酒的前科,而且还一度以安眠药入睡,此事疑点重重,不能凭借单方面的舆论势力,就判定我的当事人有罪。”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做我哥哥有病,我看你才有病,你收了那个小贱人多少好处,要你在这个法庭上胡说八道,小贱人,你想要以此洗脱你的罪名,我告诉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拿走我哥哥一分的财产的,你休想。”
“肃静,原告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法庭。”
“可是,我了解了。”
“现在请原告律师请发言。”
......
那一场官司足足打了三次,直到最后,并没有任何人能够拿出她是凶手的证据,然后刑事法庭把在监狱监管换成了长期居住监管。
就是说,她只能够待在y国,并且直到事情真相查出来为止,她都不能擅自出关。
两年之后,刑事法庭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那个塔萨克伯爵的妹妹,她名义上的姑姑,利用各种人脉关系,把塔萨克伯爵的财产一点点的转移到国外,然后偷渡出过,y国国际警方虽然是有立案,但是最后她算是一点遗产都没有继承。
那是火焰般的回忆,赤果果的刺痛。
那些被众人唾弃谩骂的日子里,那些在牢房里逐日逐日度日如年的日子里,对于她的精神和身体无一不是折磨。
她记得那熊熊的烈火从房间的窗帘一点点的往上蔓延,最后有人砸碎了所有的酒瓶,让大火瞬间烧掉了整个别墅,向日葵,玉竹青兰花,所有过往美丽的一切,都在漫天的大火里烧之殆尽,而她的一颗心,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化作了尘土。
死亡的恐惧,过往的阴霾一点点的袭上心间,那是她心里除了姐姐之外,最不可触碰的角落。
“simily,你知道吗,妈妈真的不想活下去了,你父亲一日比一日的暴力,妈妈真的好后悔,当初把你带回了m国,对不起,对不起,simily,你快走,带着明尼克走,走得远远地,永远都不要再回到m国,但是请你答应妈妈一个请求好吗,永远都不要告诉明尼克,她的母亲就是杀他父亲的真凶。我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也永远不要告诉他,他有着一对那么失败的父母。”
“不,不,妈咪,我带你们走,m国的法律,是绝对保护妇女和孩子的个人权利的,我们出去,法官不会不讲理的。”
看着那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养父,她紧紧地抓住养母的手,眼泪不动声色地流了下来。
“孩子啊,你想得太过简单了,m国的法律是保护m国的人为先的,我们不是啊,我们只是拥有常驻m国权利的y国人民,y国的法律,没有那么有人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