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被这种莫名的伤感压制住了,本来自己身为警察,多愁善感的事情一向都是不允许的,感情的事情一点掺和到了案件里,便会对事情造成理解错误性的判断,这也是为何警方会不让和犯人过于亲密的警察参与某些犯罪事件的原因。
但是陆梓铭当年的情况,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与其说是颓废,倒不如说是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坍塌了之后的一种救赎。
“那,后来呢?”
陆梓铭知道,魏源只懂得当年的发生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却也从没有听他自己说出口。
往事已成殇,追忆余心酸罢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光从病房的门口收回,幽幽地看向窗外,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事情发生得永远都是那么措手不及,让人一丁点准备都没有,甚至在不知不觉之间,给人的都是心灵之间炼狱的考验。
痛吗?自然是痛的,六年以来,改变的又何止是秦子夏一个人呢,他总是在心里抱怨她,抱怨她为什么能够做得那么绝,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他,甚至是一失踪就是六年,多少个漫长的日夜,真的很想问她这几年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想过要带女儿来见他,可是她甚至连一个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
她甚至不想让女儿来见他,如果不是宓宓太聪明的话,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世界的另一端,还存在着与自己心头血脉相连的女儿,他一直知道她的性子刚强,却也不知道,她能够那么决绝。
“呼,后来,夏夏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夜夜都在呓语,好像她把那个失去的孩子的罪责都怪到了自己的头上还,再然后,应了她那个闺蜜的要求,我就让她从陆家搬了出去,对她的病情或许会好一些,为了不重蹈覆辙,我也暗中安排了十几个保镖在她的身边暗中保护。
本来,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只不过,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和她彻底地决裂了。”
“什么事情?”魏源被他的倾诉提起了兴趣,好像这还是陆梓铭第一次找人说从前的事,于是心里升起来的所有疑问,便在他一点点的询问之下解开。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有过一个妹妹,可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出车祸死了。”
“是叫,阿星?以前你在江城大学做卧底的时候经常会送东西来给你的那一个小女孩?粉粉嫩嫩的,经常穿着小碎花裙子,然后拉着你的手甜甜糯糯地叫你哥哥的那个小阿星。”
陆梓铭点点头,才想起来魏源曾经是见过自己的老妹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见过她几次的,那时候她还叫你阿源哥哥的。”
“我还以为那是你邻家的妹妹,没想到居然她就是你那个出车祸死去的亲妹妹。”
魏源悲叹,那是你以为还活着的某个人,突然在某一天的机缘巧合之下,就有人和你说,其实她已经死去了许多年,是一种心头的珍宝被人夺走的不舍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