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关总，那件事是我的错，对不起，给公司添麻烦了。”秦朗声音虚弱地说道：“这次救顾小姐，是我应该做的。就算是陌生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会推开她的。”
“就算是陌生人救了，我们也会感谢一辈子的。恰好是你，很好。”关子墨点头，温声说道：“肇事者已经被拘留了，派出所会处理，公司这边也会跟进，有需要你和则笙出面做笔录和指认的，苏谨会过来通知你们。
“谢谢关总。”秦朗努力的想坐起来，站在一边的顾则笙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躺好：“你别动，你是病人。”
“谢谢顾姐。”秦朗轻扯了下嘴角，给了她一个明亮的笑容。
“谢什么，你好好配合治疗，争取早些出院，我也少操些心。”顾则笙笑笑说道。
“嗯，你好好儿养病，有什么需要的、家里有什么需要的，都和则笙说，我来安排。”关子墨看了顾则笙一眼，眸底划过一丝恼意。
“谢谢关总，谢谢顾姐。”秦朗点头。
“你先休息，我和则笙去见见你的主治医生。”关子墨轻扯了下嘴角，用手肘撑着床边站了起来，对顾则笙说道：“出去吧。”
顾则笙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后，转身往外走去。
两人与秦父打了声招呼，便离开病房去到外面。顾则笙径直往值班医生办公室走，中途被关子墨拉了回来：“不想和我说话吗？”
“不是说要见主治医生吗？”顾则笙轻叹着说道。
“那天是什么情况？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关子墨问道。
“不知道，出事后一直在医院，手机摔碎了还没时间去买，一直没有和外面联系。”顾则笙轻声说道。
“除了手臂和腿之外，还有哪里受伤了？”关子墨再问。
“没有，医生检查过了，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顾则笙点头。
“姜闻的情况比较复杂，玻璃碎片遍及全身，所以首次手术没办法全部理清干净，后面又陆续清理了两次，全身皮肤损坏很严重，也怕细菌感染伤口，所以前几天一直在医院，没有联络你。”关子墨解释自己为什么过了三天才来找她的原因。
“所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除了皮肤之外，还会有什么损伤吗？”
顾则笙小声问道。
“目前看来都是外伤，除了影响美观外，其它要等外伤恢复后再做全面检查。据医生初步判断，应该还好。”说起姜闻的病情，关子墨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顾则笙低低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还好吧？”
“还好。”关子墨点头：“有人从后面冲进来砸陈列柜，繁花的立面柜整个倒下，姜闻推开了我和我妈，她自己被压了进去。”
“整个玻璃柜......全砸在她身上？”顾则笙忍不住一个哆嗦，那种疼......她真是不敢想。
“是的。”关子墨点头，在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后，伸手去握她的手：“则笙，对不起，结婚……”
“我知道。”没等关子墨说完，顾则笙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后，急急的说道：“现在不结了，你要照顾姜闻，我也要照顾秦朗。”
“……不是不结了，就是要推后一段时间，等这件事过去。”关子墨的眸色一沉，不顾手上的伤，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低声吼道：“你不要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秦朗，你一个女孩子，照顾他是很不方便的。”
“再说，病人容易对照顾的人产生依赖，加上他对你还有几分好感，这很危险。再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别人？”
“你回去上班吧，我给他请两个护工，你每天下班来看看他就好。”
顾则笙低头看着他的手，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他说完后，才轻轻拍着他的手，温声问道：“你只有手受伤吗？”
“是的，挪繁花的陈列架时伤的，其它地方没受伤。”关子墨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顾则笙拿起他的手轻轻放在一边，连声说道。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们就直接把证拿了。我父母那边你也不用单独再见面，等予箫回来，一起吃个饭，算是双方家长见面了。”关子墨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好。”顾则笙沉默半晌，轻轻点头。
“别敷衍我。”关子墨向前一步，几乎要将她逼到墙角。
“你也别逼我。”顾则笙声音低低地说道：“我有认真回答你的问题，你逼我，我也只能敷衍。”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关子墨心里陡然一沉。
“你先照顾好姜闻，我这边秦朗暂时也是需要我的。结婚的事以后再说。”顾则笙轻声说道。
“什么叫秦朗需要你？”关子墨恼声反问：“他救了你，我也很感谢他。我们帮他请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工，他需要你什么？”
“就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和......和姜闻对你的需要是不同的。”顾则笙轻声说道。
“所以你是在怪我，因为姜闻而忽略了你？”关子墨的眸色顿时冷了下来。
“不是，就是现在这个状况，我们不适合再谈别的事情。姜闻为了救你全身受用伤、秦朗为了救我差点儿没命，我现在没心情考虑其它的事情。”顾则笙后退一步，下巴微微抬了一下，沉声说道：
“对不起关子墨，我知道你现在焦头烂额、心疼难过。我现在也只有紧张、难过、担心。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都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考虑我的心情。无论你做什么、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
“你安心照顾姜闻、她伤情好转一些后，再把落下的工作处理处理。其它的事情，等我们都能安心后，再慢慢谈。”
“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
“我不和你说了，秦朗那边到吃药时间了。”
顾则笙说完后，也不等关子墨说话，转身急急地往病房走去－－三天时间，她身上穿的还是准备结婚那天的衣服。
血腥味儿、尘吐味儿、消毒水的味儿混在一起，就是没有他熟悉的香水味儿。
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