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报应,她的孩子竟然被那女人彻底毁了。
——
江河发现皇帝就是个不要脸的。
在知道他弄出来的肥皂赚钱后,皇帝认为他肯定是财神爷转世,一定还有其他赚钱的法子。
有了德太妃的帮助,江河有如名侦探柯南附体,将累积的陈年案子一个个破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被皇帝三天两头请到宫中吃饭,每次吃完饭,皇帝还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是什么体验?
江河:⊙﹏⊙胃疼,消化不良!
“琉璃还不够皇上卖吗?”江河忍不住问。
少年天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发出沧桑的叹息,“国家太大,灾难太多,银子总不够用啊。”而且,为了能赚更多的银子,玻璃这东西肯定不能泛滥,大齐的有钱人是有限的,这些玻璃得送到蛮族或通过海船送到他国去换粮食,一时之间哪能周转那么快?
战争就是烧钱,倭寇在沿海烧杀抢掠,胡人蠢蠢欲动……
皇帝只想发出灵魂疑问:这世上为毛那么多人对他这皇帝不满?没个安生之时。
江河只好给他出主意,“想要钱,经商来钱快,只是名声不好听……”
皇帝猛地拍桌子,“要钱!”名声能吃吗?
体验到卖玻璃的好处后,谁跟他说经商与民争利,他就跟谁急。
没有琉璃,军饷他都付不起。
江河抬手揉揉头,“经商来钱快,其中女人的钱最好赚。”
皇帝眼巴巴地看着他,只要能赚钱,不管是谁的钱都行,快去赚吧。
接着,江河告了几天假,在府里埋头做东西。
半个月后,乐阳公主名下的香皂铺子里,唇膏口红还有洗面奶卖到断货。
皇帝捏着两成股份,厚着脸皮说:“妹夫啊,其实皇后在咏禾大街上也有好几个铺面,严重亏损,你看将之改成脂粉铺如何?”
江河只是看着他不作声。
“妹夫啊,朕这皇帝不好当啊!今年大齐称不上风调雨顺,下边好几个州发生干旱,眼看着颗粒无收。”
江河疑惑,“不是有新肥料吗?”这点损失应该能弥补上了吧。
皇帝露出苦笑,“大齐太大了,新肥料也不是一下子能普及的。”
皇帝是个好皇帝,就是命不好,他在位期间,不是旱灾就是水灾,据说后来还有冰雹地震蝗灾……
他可以说是被老天爷坑死的!
江河同情了一秒,索性弄出一套如何最快周转资金的商业计划给他。
“皇上,您得充分利用商人啊,商人用得好,作用大得很,利国利民。”
时下经商还是很受歧视的,江河的言论跟皇帝从小接受的教育相悖,但缺银子缺到发疯的皇帝觉得还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然后,没有然后了。
化身为大齐最大的隐形商人的皇帝完全拜金,谁能给他弄来多多的银子,谁能减轻百姓的苦难,他就信谁,就算被御史弹劾成“商人皇帝”他也嗤之以鼻。
放屁,说得勋贵之家没人经商似的?底下的奴才都是有钱得紧,铺面一大堆,难不成真如他们主子所言,主子特别好,白送的啊!
皇帝的拜金让大齐出现资本主义萌芽,国力蒸蒸日上,后来的数个皇帝都深受影响,仅仅一百五十年,资本主义战争爆发,大齐皇室没倒,只是成了君主立宪制。
这些都是后话。
——
皇帝发现他真的和钱有仇,脂粉铺子的生意好得飞起,好不容易有点进账了,诸侯王造反。
皇帝一脸木然,诸侯王干的事对他而言简直是伤钱又伤情。
“诸侯王造反是国事也涉及家事,让乐阳领兵吧。”
朝中又开始吵起来,炮火都集中在“女人怎么能打仗,尤其还领女兵去打仗”之上。
皇帝静静地看着他们吵,然后方才摆手,“男女又如何?能打胜仗就是好兵。”
这群不事生产的混蛋,没有驸马想出的玻璃、香皂,哪来的军费?驸马的要求就是一视同仁,让乐阳公主出征,他能怎么样?
再说了,大齐一直崇尚柔弱美,朝中武将能领兵的还真不多。
御史们还在喷,他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不管是文臣武将,这些都是男人的活,女人滚开!
江河冷笑一声,上朝开喷。
“战争,女人是受害者,敌人会因为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吗?”
“西北男女皆兵,女人的功劳从未出现在奏折上,你们就能漠视她们的功劳吗?”
“难道只有男人杀敌是英勇,女人杀敌就是不像话吗?”
……
“说什么牝鸡司晨,不过是因为你们胆怯无用,怕被女人比下去,怕被嘲笑连女人都不如!”
驸马的嘴巴毒,喷得比那些御史还厉害,朝臣们纷纷甘拜下风。
但让他们气愤的不是他们喷输了,而是驸马的女人缘实在太可怕。
全京城女人都是驸马的粉,听说这些朝臣“看不起女人”,连路上买个饼子,人家“胡饼西施”都不乐意卖他们。
“我们女人低贱啊,可不敢卖东西给你们这些高贵的大人。”
跟驸马对着干的朝臣们叫苦不迭,甚至连家里的女眷都不想搭理他们。
而且这谣言越传越广,某天他们结伴去酒馆喝酒,掌柜的还一脸好奇的问他们,“听说你们看不起女人,恨不得自己不是女人生的,希望怀孕生娃的是你们爹对吗?”
喷子们脸色发青,他们不是,他们没有,这谁传的谣言?
“肯定是江驸马!”一个朝臣狠声说,“他心胸狭隘,咱们去刑部讨个说法!”
最近江河破案太多,被百姓喊“江、青天”,他们今天要剥开他的皮,让世人看看头上的青天其实是黑的!
正在破案破得不亦乐乎的江河无辜躺枪。
美艳动人的德太妃冷笑着,“这案子本宫接了!”
朝臣们顿时精神抖擞,这不符合规矩!女人怎么可以待在刑部,阳刚之气都没了!
德太妃:╰_╯本宫不扒了你们道貌岸然的皮,本宫就不是德太妃!
好啦,这一查,才发现这些谣言都是京城的女人说的,全京城都有份,尤其是年轻姑娘们说得最多。
她们理直气壮:这和咱们崇拜驸马无关,就是看不惯这些大人不孝,贬低女人的时候有想过没有他们娘,他们生得下来吗?没有女人,他们会有儿子传宗接代吗?
德太妃还真扒了他们的皮,其实他们爱女人爱得紧。
勾栏院的常客啊,还养了外室!
一时间,各府的正房和外室打成一团,京城热闹极了,都没时间去和江河再对喷。
京城的姑娘们恍然大悟,新谣言再起:喷子们喊女人无用,是因为女人无用才贱价,他们就能趁便宜买了收作外室,真是恶毒之极。
喷子们:〒﹏〒原来被喷这么难受,女人真可怕,不敢惹,不敢惹!
——
“公主,我穿着明光甲的模样好看吗?”
江河十分满意自己现在的造型,果然他还是适合走硬汉路线。
“好看是好看,但我不希望你上战场。”乐阳公主坚定地说,“文人的战争不是对敌厮杀!”
“公主不知道小生文武双全吗?”江河将乐阳公主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你上战场,我不安心……”
“我有亲卫,很安全。”
“那我跟着公主,自然也不担心安危。”
乐阳公主辩不过他,她凝视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玉郎,你知道我是一定要亲自出战的,这些年来,女兵营的成立一直很戳那些老学究的肺管子,这是我能证明女人的存在价值,不仅在生儿育女、作男人附庸的机会。”
乐阳公主心里明白,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第二次,她必须要抓住。
她很幸运地生长在这样一个皇朝,皇兄并不贬低女人,皇嫂出身武将之家,本身还上过战场,如果她能证明女人的能力,更多的女性就可以走出家门,而非一生依靠男人而活,活得痛苦而卑微。
“公主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江河同样回视她,“我江河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如此,香皂和化妆品一直都在聘用女人,公主应该也发现了,女人有银子养家才有说话的资格……”
“所以你不能抢我的风头!”乐阳公主不敢看江河的眼睛,开玩笑似地说,“玉郎是千古六元,你和我一起上战场,只会将我、还有女兵们的光彩全抢了,即使女兵赢得战争,世人只会说这是千古六元状元郎的功劳。”
江河忍不住叹气,他还能怎么办?
——
乐阳公主出征的时候,京城里已经没人敢叽歪。
那一日,她率领侍卫军和女兵,步伐稳健地朝城外走。
大姑娘、小媳妇们塞满了街道。
其中一个前来送行的世家贵女高喊:“公主殿下,首战必胜!”
周围的女人们亦跟着高呼,“首战必胜!”
乐阳公主仰京城的天空,这是男人的天,这些呼声是千古女人不甘的呼声。
她这一战必须要赢!若是输了,女人的脊梁就真的再也直不起来。
会宾楼的三楼,太后的眼睛里都是泪,几个太妃叽叽喳喳正在安慰她。
江河沉默地站在窗口。
德太妃沉吟道:“担心的话,为何不跟着去?”
江河回过神,不由苦笑道:“乐阳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我的名声太盛,乐阳赢了,外人只会将功劳往我身上推。”
德太妃挑眉,“你不担心乐阳会输?”
江河理所当然地说:“不会,乐阳不会输。”
德太妃定定看着他,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不担心她受伤?”
江河看着自己手上的细碎伤口,“担心,不过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乐阳公主全身差不多武装到牙齿,如果这样都还能出事……
江河有些心虚,他制造的几个炸弹只能用上了,过早破环这个时空的平衡,到时天道肯定饶不了他!
希望不会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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