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端着酒杯,看了一眼自己这一桌的人。
安兰陪着妞妞,曹红英、周大凤、曹夫人、郭夫人还有武兰芝,几个人都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包括妞妞在内。
相邻的一桌则是容氏这些女人们,一个个看着自己的眼光尽是崇拜,再往远处女眷在院子里,大门开着乔斌那小身板挺得笔直,周旋在男人们中间,也是小脸喝得通红的……。
“好!不醉不归!”陈瑜举起杯豪气冲天……。
一直闹腾到了半夜,陈瑜是被金嬷嬷和丫环们给抬进屋里的,几个丫环七手八脚的给陈瑜擦身换衣,茹娘端了醒酒汤过来,金嬷嬷哄孩子一般哄着陈瑜喝下去。
“嬷嬷,我高兴。”陈瑜迷迷糊糊的摆了摆手:“就是,就是酒真不能再喝了,我真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他该生气了。”
金嬷嬷差点儿捂着陈瑜的嘴,小祖宗哟,有些话可不能说出口啊。
“夫人,老奴伺候着,您躺一会儿。”金嬷嬷赶紧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她就坐在床边给陈瑜顺着后背,如同哄孩子一般轻轻的拍着。
陈瑜哪里能老实儿睡觉,酒精闹腾的她怎么都不舒坦,翻个身看着金嬷嬷,咧嘴儿笑了:“嬷嬷,你这样子特别像奶奶。”
“老奴可不敢,夫人听话,睡一觉就好了。”金嬷嬷嘴上说不敢,嘴角却翘得要上天了。
陈瑜翻了个身:“可是我都记不得他们了,都忘记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不自知已经泪流满面。
她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被人害死了,亲人对她来说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她觉得孙悟空真好,石头里蹦出来无牵无挂,她不是那猴子,也是父母生养的,可却是个孤儿,心里……嗯,很委屈,也很苦。
齐宇珩万万没想到自己来的如此凑巧,刚到了村口就闻到了熏天的酒气,脸色阴沉沉的来到陈瑜门外,就看到陈瑜像是个小孩儿似的往金嬷嬷怀里钻:“嬷嬷,你用力抱抱我……。”
抬起手揉了揉脸,直接进屋。
金嬷嬷抬头看到福王,本想着起身行礼,奈何怀里夫人像是小八爪鱼似的把她抱的紧紧地,心里这个急。
齐宇珩像是没看到金嬷嬷似的,过来就坐在床边,伸手把陈瑜抱过来:“瑜儿别闹。”
陈瑜迷糊糊的抬起头,眯着眼睛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一般看着齐宇珩,抬起手往上摸了摸,又吸了吸鼻子,突然就笑了:“姓齐的,你回来了呀?”
金嬷嬷急忙趁机溜走,到外面关了门也不敢太近,就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当中,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四处看着,心里暗骂若有不开眼的往这边跑,腿打折!
“我要不回来,你还找谁抱抱你?嗯?”齐宇珩惩戒似的把人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腿上,板着脸:“自己多大的酒量不知道吗?竟还喝成了这幅样子,我……呜呜……。”
小奶狗一般扑上来的陈瑜吻住了齐宇珩的唇瓣,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放飞自我一般四处点火,齐宇珩脑子嗡一下就炸开了。
“小嘴儿叭叭叭的,像是个老太婆似的。”陈瑜气哼哼的瞪了齐宇珩一眼,分明丝毫不觉此时她是如何的风情万种,更火上浇油一般舔了舔嘴角,舌尖在唇瓣上扫荡一圈后,突然就笑了:“好嘛,以后不喝了,你别生气,我害怕呢。”
“真怕?”齐宇珩觉得可以趁机振一振夫纲了。
陈瑜偏着头想了好半天才点头:“是啊,我怕一不小心我就给你下点儿毒。”
好吧,夫纲没什么用,振个什么呢?人都还没到手呢。
“瑜儿怎么会舍得呢?好好躺着睡一觉。”齐宇珩把人摘下来,跪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让她枕着枕头。
陈瑜伸手抓了他的衣襟:“你这是怕了?怕我把你吃干抹净吗?”
脸红如布的齐宇珩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自语:“陈若瑜啊,这是你自找的!休怪本王了!”
金嬷嬷捂着脸没耳朵听,旁边还有个老张头也恨不得有多远滚多远。
“老张,能不能把小姐吵醒了?”金嬷嬷惊恐的想起来小姐和安姑娘都在府里呢。
老张头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放心,不会的,小姐睡的极好。”
“姓齐的!你快滚开!”陈瑜这一嗓子出来,老张头和金嬷嬷俱都是虎躯一震,两个人都快贴在大门上了。
齐宇珩撑着身体看着陈瑜:“不滚。”
“不给吃还不滚,滚滚滚啊,我要睡了。”陈瑜翻身把自己裹起来,嘀嘀咕咕像是在骂人。
齐宇珩倒在一边,偏头看着陈瑜的后脑勺直叹气。
“若瑜,本王若真……咳咳,不算轻薄你,一定会娶你的。”齐宇珩凑过来:“本王忍不得了。”
长袍甩掉,人如猛虎出笼一般想要把嘴边美味吃干抹净,可等他把陈瑜从被子里抖出来后,听到了她细微的鼾声……。
要死了!齐宇珩兵败如山倒般跪坐在床上,怨念满满的盯着熟睡的陈瑜,再看看自己这般模样,欲哭无泪。
下次!只要再敢惹自己,绝对就顺水推舟把事办了!
齐宇珩躺下来,把人勾在怀里,就那么瞪眼到天亮。
又一个日上三竿,陈瑜口干舌燥的睁开眼睛,一杯水就到了嘴边,抬手接过来:“不是说这屋不用伺候吗?”
“真不用?”齐宇珩出声。
陈瑜手一抖,手里的水都差点儿洒出来,抬头就见齐宇珩双目赤红的站在地上,上身露出不少疤痕,往下……。
“你疯啦!”陈瑜把水杯一丢,就低头去检查自己的衣服,眼睛瞪的溜圆溜圆的,竟是说不出话来。
齐宇珩把水杯接住,坐在床边把人拉过来:“你渴了,喝水。”
的确渴了,口干舌燥。
陈瑜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指了指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的尊容:“你干的是不是?”
“是。”齐宇珩点头,眼底一片宁静,细看之下还有几分可怜的控诉隐藏其中。
陈瑜拍了拍胸口,看着齐宇珩连连点头:“行!姓齐的,你真行!趁人之危还敢这么嚣张是不是?”
“别喊,小声点儿,妞妞在书房看账呢。”齐宇珩把杯子放在旁边:“咱们俩得算算账。”
“算账?”陈瑜觉得这简直是两辈子最大的笑话,自己毫无知觉就被这男人给吃干抹净了,盼了那么久,结果她记住什么了?嗯?什么都没记住,到底是什么感觉都丝毫印象都没有!他竟然说要算账!
“对!”齐宇珩睨了一眼陈瑜:“你该不是想要不认吧?”
“认什么?听你这意思还是我轻薄了你?占了你身子?欺负得你和红眼兔子似的?”陈瑜推开他,回身去摸衣服,结果除了被子连一片布料都没找到,恨恨的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你脸可真大!”
“是不是昨晚发生什么都忘记了?”齐宇珩皱着眉头,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陈瑜。
陈瑜一口老血就窝在了心口,磨着后槽牙点头:“所以,别好像你失了贞似的看着我,我没感觉!”
“那重来。”齐宇珩直接扑过来,再次把陈瑜从被子里抖出来,上下其手。
陈瑜都要吓死了,青天白日,外面人影攒动,这南方的屋子隔音又那么差,疯了啊?
几次挣扎都无果,到最后身子都软了下来。
齐宇珩居高临下看着陈瑜眼底有了水色,甚是满意的起身下床,捡起来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着。
陈瑜羞愧的脚趾头都勾起来了,真是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宰了此僚!
“这就是你昨晚干的事,自己想想,是不是人干的吧。”齐宇珩丢下这么一句,大摇大摆就走……走了……了!
陈瑜捂住了脸,愤恨交加了好半天突然就笑了,这天日近晌午,夫人笑出来了鹅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