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玄幻 > 染唇 > 第173章 第177滴血
  “你的意思是...”
  亚希伯恩愣了一下,默默地看着祁止给自己解开手上的铁链。
  “月曜日出生;火曜日受洗礼;水曜日结婚;木曜日得病;金曜日病加重;土曜日死去;日曜日被埋在土里,这就是爱德华的一生。远方传来炙热的心跳,那是藏在匣子里的救赎。“祁止慢慢的开口,清朗温润的嗓音里,这段被血族视为不详的预言优美得就像是来自天国的梵音。
  “你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离死去的土曜日应该也不远了吧。”祁止盯着他,眼神有几分戏虐。
  “...”
  亚希伯恩沉默一会,突然抬头,嘴里喃喃念叨:“日曜日被埋在土里...”
  “终于抓到点子上了,你们血族在死亡之后的状态你应该最熟悉吧,瞬间消散为一堆黑灰,消散在风里了,哪里会有什么机会把你在埋进土里?”
  亚希伯恩浅绿色的眼眸有点点的光亮闪烁,就好像是死寂的生命复苏了一般。
  两个人都是极顶聪明的人,只需要对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心里想说的话:“向死而生。”
  原来这才是血族命运轮盘上应该转动的最重要的按钮。
  腐朽到根子里面去的种族,寻常的药物根本无法解救,只有把溃烂从根部完全撅起,才能有新的嫩芽从他原来的地方长出来。
  心中一直压着的沉甸甸的大石头落地,亚希伯恩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朗起来。
  “说起来,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会竭尽我所能。”
  “死去的时候,安静一点。”
  “?”
  亚希伯恩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想到了祁止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乘机和他挑明和希希莉娅的关系,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情:“死去的时候安静一点?”
  他不由得又重复了遍,觉得自己理解的意思可能和他所说的不一样。
  “嗯。”祁止在自己绑在手腕上的白色手帕上擦了擦手:“你上次说的话,惹哭了我的小公主。”
  亚希伯恩微顿,想起了自己上次和希希莉娅说的话,面露些许苦涩之意:“我以为我命不久矣,她要一个人生活在这吃人的世界太艰难,我想用我最后一点作用,来让她成长得更快一些。是我不好,从前以为我可以庇护她一辈子,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会用自己的消亡去逼她长大。”
  “不,你做得很好,希希也不需要学会成长,以后的路,由我来庇护她。”
  亚希伯恩垂眸久久的沉默,他看到自己沾满灰尘的衣服,看到了自己满手血污。
  末了,释然地一笑:“你发誓你会一直好好地照顾她吗?要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悬殊巨大,你会老、会死,血族的生命却长久漫长。”
  “那又怎样呢,我甘愿被她初拥,成为她永世的奴仆。”
  这场爱情的陷阱,当初掉进去了,他就再也爬不出来了,也没有打算爬出来。
  ...
  至于两人最后到底谈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希希莉娅醒来的时候,有橙红色的霞光从飘窗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掀开被子想要起床,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什么也没穿,一眼望下去,身上竟然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暧昧又挑衅,时不时地会跳出来寻找一点存在感,提醒她今天早上在这张床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耳朵又热了起来。
  希希莉娅哀嚎一声,跌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她觉得她的腰都要断了啊!是被什么推土机在身上一遍一遍的碾压过了吗?那个狗男人是在她晕过去之后又对她做了什么!但凡他肯收敛一点,她也不会是这副起都起不来的惨样吧!
  希希莉娅咬着床角,神情愤恨。
  说狗男人,狗男人就到。
  祁止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长身玉立,神清气爽,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声音温柔得快化成了水:“醒了?身上有没有地方不舒服?”
  准确的应该问身上有没有地方舒服才对吧,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没有点13数吗?
  希希莉娅不想理他,在被窝里费劲地翻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闷闷不乐。
  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她就这么萎,而他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祁止只觉得她可爱,从头到脚哪里都可爱,生气的样子都可爱。
  坐在她的床边,轻拍她的肩膀,想把她转过来:“生我气啊?”
  希希莉娅一缩,像一尾灵动的红鲤鱼,从渔夫手里溜了出去,用现实行动回应他:莫挨老子!
  “看来真的是很生气了。”祁止笑笑,自言自语道:“那我帮你穿衣服赔罪好了。”
  他从衣柜里给她找出一身长裙,大方不失精巧的设计,浅浅的蓝色让人一直甜到了心底。
  “这件不错,衬你。”
  眼见着他就要过来掀自己的被子,希希莉娅绷不住了,从被窝里探出来一只雪白的小脚,一抬腿就踹到祁止脸上。
  空气彷佛静止了一两秒。
  祁止伸手把那只精致的小脚握在手里,连雪白的脚背上都印着点点红痕。
  跟没脾气似的:“腿还抬这么高,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痛了。”
  福至心灵般的,希希莉娅狠狠地抽了一口气,理智占据上风后,酸痛感阵阵传来。
  她抓着自己的被子,把脸埋进去,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老老实实的承认:“还是痛的。”
  祁止本来就心里没气,这么一来,心疼得不得了,赶紧轻轻的把她的腿放下,轻声哄她:“哪里疼,我帮你拿药按摩一下。”
  他已经很收敛了,无奈小姑娘实在太娇,皮肤上轻轻一按都留下一个印子。
  “才不要,你个臭流氓。”
  希希莉娅吸了下鼻子,探出一只纤细的手臂去勾他放在旁边的衣服,瞪他:“你快出去!”
  小姑娘的眼睛里还含着泪光,瞪人的时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显得娇嗔可人。
  这样都能...祁止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