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君无痕的妃子?
君雪薇蓦地抬眸来,红唇边漾开了一抹冷笑。
“君芷灵,真不知道你的笃定来自何处,不过这后宫妃子一位,我并不稀罕。”
她说着,语气顿了顿,往前了一步,靠近君芷灵。
君芷灵眉一拧,“不稀罕?那你还妄想着那皇后之位?”这女人,可真是不要脸,这种大言不惭的话语都能说得出口。
“不……我不会,我们只是兄妹。”君雪薇一字一顿地说道。
君芷灵自己都不信她说的话,不由得嗤笑出声,“你骗的了我哥哥,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你自己。”
君雪薇冷冷地凝着她脸上的笑容,心底虽然好笑,可是却没有再说出任何的反驳之话。
是啊,自欺欺人?
那又如何,关她什么事?
“那又如何,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现在自顾不暇,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费心。”
君雪薇言罢,冷冷睨了她一眼,举步往外走。
君芷灵狠狠瞪了她的背影一眼,捏住了拳头。
看楼萧那模样,难道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待君雪薇的身影彻底离开在眼前,楼思思才缓缓从大树后走出,轻轻地唤了一声君芷灵。
“公主。”楼思思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心底多少有些震动的。
一直觉得君无痕对君雪薇有些特别,可是没想到这叫君雪薇的竟然还喜欢君无痕!对她来说,这无疑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听见楼思思呼唤自己,君芷灵侧过头来问道:“不是让你去问齐瑞拿药吗,药呢?”
“公主……那齐瑞不在府邸中,我已经去了好几趟,都不见人。不知道这人去了哪儿。”
“该死!”君芷灵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她若是没有药的话,她会极度痛苦!
每次蛊毒发作的时候,害怕别人看见自己这可怕的模样,都会让宫人将门给紧紧闭着,禁止任何人进入。若非不是齐瑞的药能暂时缓解她的痛苦……
楼思思垂眸,眼底的笑意掩去了。
她暗想,这女人活该。
“你去帮我办别的事情,药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君芷灵想到了楼萧还在哥哥的御书房里,心底就格外不爽快。这次不把楼萧给弄死的话,她就不姓君了!
楼思思轻轻应了一声,抬头正好就看见了君芷灵眼底映上的狠辣目光,她的眼中就像是淬了一层毒似的,阴鸷。
这次,借君芷灵的手将楼萧给除掉,无疑是最好的事情。
……
楼萧离开御书房没多久,太监便入书房内轻轻说道:“陛下,急事。”
“何事?”君无痕捏着笔,还在沉思着楼萧的话。
若是这么长久以来的杀人案都是自己的妹妹一手策划的,他该如何处置?
“这个……这个是有人命奴才送给陛下的。”
君无痕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太监手中抱着一只木盒子,木盒子外面有血迹凝结在上,他的剑眉微微一皱。
“打开看。”
太监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将木盒放在地面上,随即打开来。
他惊呼了一声,连连后退。
木盒里……是一只手臂!一只男人的手臂,整条手臂应该是刚刚被卸下的,骨头血肉全都能看见,让人作呕。
太监连忙捂住嘴,想吐。
君无痕的瞳孔微缩,凝着那断臂,视线落在那断臂的手指上,手指上戴着不少环戒,这手……是齐瑞的!
“啪”地一声,他将手中的奏折一并掀翻在地,吓得太监连忙跪地。
“北冥擎夜这王八蛋,摆驾去国师府邸!”
不知道北冥擎夜这是何意,卸了齐瑞的一条手臂给他是什么意思?
太监浑身抖的跟个筛子似的,颤着唇应了一声。
……
楼萧走出宫门口,发现原本停留在门口的马车,暗夜的身边多了暗影。
瞧见暗影,楼萧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恍悟。
她走至马车边,马车车帘垂落,也不能清晰看见马车内是否有人,她瞟了一眼车帘,轻轻扬了扬眉梢。
暗夜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似乎是在跟楼萧说,他们家主子似乎很不高兴。
楼萧看见暗夜的眼神,丝毫没往心里去,只是耸了耸肩。
她转身掀开了车帘钻入了马车里。
“呀!”刚刚钻入,马车外的暗夜与暗影同时听见了来自楼萧的惊呼声。
二人相视一眼,暗夜微微垂着脑袋轻轻摇着,楼萧肯定要被收拾一番了。
暗影握拳在唇边假装淡定地咳嗽了两声,坐上了马车上,“回客栈吧!”
楼萧钻入马车里,还没有来得及坐稳,某男的大手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一阵猛力地拉扯,她惊呼一声就直接摔在了……男人的胯上。
楼萧挣扎着起身,饶是再淡定,老脸也禁不住红了。
“麻痹,北冥擎夜,你发什么疯?”她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北冥擎夜凝着她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脸色红润极了,将她拉着坐在身边。
“疯起来的时候,你不是都见过。”他手臂一揽,搂住了她的腰际,将她极快地拉入怀中。
没有意外,楼萧靠入男人结实无比地怀抱里,她撇了撇嘴,“你没疯过的时候,我还真没有见过。”
若是以前单纯的自己,一定听不懂这男人的污段子。
这会儿,二人之间老夫老妻了,她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意思?
“昨晚上,不够疯。”男人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缓缓出声。
声音虽如往常低醇魅惑,可也让楼萧磨牙地想扇他两耳光。
大白天的发什么骚!
“说到这个,你是不是得对我老实交代什么?你今天干什么去了,还有你是几更天离开的,婴孩尸体的事情,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提到昨晚上,楼萧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今日一早那婴孩。
她抬起头来,一双灼灼的桃花眼盯着他看,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衣襟,语气难得的郑重。
男人蹙眉,不高兴。
他分明是在与她调.情,可这丫头似乎压根不开窍。
“四更天离开。”他回了一句,顿了顿,似是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当时急着离开,因此未曾过问此事。”
“所以,当时你看见了那死婴?”
“嗯,并且,看见了是何人所为。”男人揽着她,缓缓靠在了车壁上,语气随意。
他这么淡然的语气,可也让楼萧双眸倏然大亮,她微微支起身来,期待地看着他,激动地问道:“你看见是何人动的手?真的?”
“嗯。”他凝视着她眼底灼亮的眸光,薄唇轻扬,眼底一抹邪气的笑意轻掠而过。
楼萧这模样,真像是看见了鱼儿的猫,让他很想……咬她。
“在哪?谁?告诉我。”楼萧急切地问道,直接忽略了男人眼底的邪气。
她想要足够的证据,这个案子必须破了。
可能是因为职业病犯了的缘故,但凡这些案件发生后,她总会强迫着自己将其破解。
北冥擎夜凝视着她的急切模样,反而云淡风轻地说:“潇潇,我是商人。”
“靠!”楼萧暗骂了一声,“奸商,你别太过分了,咱们自己人,谈什么生意嘛!”
这男人是存心的,存心地在磨她的耐心。
她丫的耐心有限。
“此言差矣,商人是冷血无情的。”
“……”这种歪理,她才不信。
什么冷血无情,这男人就是个食肉的卑鄙无耻之人。
如果真的无情,谁天天拎着她上榻就开吃的?
“亲一口,回答你一个问题。”见她不说话,男人将脸凑近了几分,语气轻佻。
楼萧看着他凑近而一张一合的薄唇,磨了磨牙,“好,奸商,别后悔。”
“系绳的是后厨之人,婴孩是何人挂上,并没有看见。”他回了她一句,不等楼萧回应,忽然凑上前来。
二人之间原本只有几寸的距离,随着男人的倏然靠近,唇之间的距离彻底消失,男人温凉的唇便贴了上来。
楼萧的脑子里也来不及思索他话中之意,就被他给侵袭了唇瓣,毫无征兆。
马车恰恰这时候颠簸了一下,突然停下了。
“北冥擎夜!你给孤出来!”马车外君无痕气怒的嗓音打断了马车内那原本有些暧.昧热腾的气氛。
楼萧被男人舔了舔唇,原本迷离的眸光因为君无痕的怒意呵斥声而清明了几分。
“怎么了?”她微微分开了彼此,不解地问道。
男人眉紧蹙,眼底闪过了几分不悦,大手极快地握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后退。
“不管他。”他低声说了三个字,轻啄了一口她的红唇。
楼萧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实在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的心思。
车帘猛然被扯开了一分,君无痕略微有些气怒的脸在马车边出现。
“齐瑞呢!你对齐瑞做了什么?”
把断臂送给他就罢了,现在还公然停着马车在宫门口跟楼萧亲亲我我,当他北疆皇帝是死的吗?
楼萧眼底轻掠而过一抹暗芒,扫了一眼神色不变的男人,再看一眼气怒的君无痕,有些头痛。
她推了推男人的手臂,让他别闹了。
北冥擎夜被她推了推,如她所愿松开了手,转头看向君无痕,淡漠道:“陛下既然都已看见,何必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