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灵迩为他按摩,随意挑个话题:“我明天外出,你还有想吃的东西吗?”
  秦危安自然不会缺吃的,不过,平民小吃,还是有点新鲜感的。尤其是她带来的,意义也不同。只是,她又要外出?是不是太忙了点?
  想着,他问:“你明天还有什么事要忙?”
  “小事。”
  “不方便说吗?”
  “也没有。是《妄念》,有家影视公司想买版权,明天过去签约。”
  “哪家影视公司?”
  “天佑影视。”
  “哦。”
  他跟宣佑算熟识,也算认可:“不错的公司。”
  冯灵迩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又转回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关于小吃的事。
  秦危安笑道:“都可以。你带来的,我都会喜欢。”
  这话有点撩。
  冯灵迩打趣他:“我给你带臭豆腐,不信你喜欢。”
  “我喜欢的。你可以带来看看。”
  “看看就看看。”
  她不信他会喜欢,打定主意明天签约后就去美食街给他带臭豆腐。
  秦危安知道臭豆腐,听着闻着臭,吃着香,也有些兴趣。
  两人闲聊了会小吃,转去聊旅行了。
  冯灵迩好几年没去旅行了,小时候多些,主要是跟父母一起去采风。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申市下面的一个古典小镇,风景很美,喜欢下雨,整天雾蒙蒙的,空气里都很湿润。
  秦危安也好几年没去旅行了,他腿脚不方便,有点隐居的意思。腿脚方便的时候,忙工作,忙事业,去过的地方很多,但旅行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的。
  现在,谈到这个话题,便有点儿遗憾:“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机会很多,脚步忙不停,很少静下来回头看。”
  这老者的语气逗得冯灵迩笑了:“什么叫年轻的时候?你现在就是年轻的时候。”
  “我不年轻了。”
  他的心态老了。
  只认识她以后,才有了点活力。
  因此,他格外珍惜她,看她的时候,眼神总是温柔含笑的。
  冯灵迩正给她按摩,能感觉他灼热的视线,心咚咚跳着,面上也热腾腾的:“你会好起来的。你知道的,意识具有能动作用。”
  她说这话时,低着头,皮肤瓷白,侧颜泛着光,神色专注而虔诚。
  秦危安静静看着她,有点痴迷的眼神,声音低哑:“嗯。承你吉言。”
  时光静静流逝。
  半个小时后,按摩结束。
  秦危安向她道谢,等她出去后,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喘了好一会,才平息了躁动的身体。他天生性子凉薄,于男女一事上也没什么兴趣。这些年双腿出事,更是没了念想。可冯灵迩的出现,让他有点破功的迹象。
  他对冯灵迩有了欲/念。
  这是好,也不好。
  他现在这个状况,可以喜欢女人,但对她动了欲念,那就折磨人了。
  也不知道双腿能不能好。
  自她按摩后,疼痛发作的少了,可依旧没什么知觉。
  他有点急了。
  *
  冯灵迩也有点急了。
  回到卧房后,还没收到父亲的短信,便有些惴惴不安了:父亲是很恋家的人,以往外出采风什么的,去哪里,都会提前向她告知清楚。很忙的话,也会给她解释。现在,对她的短信、电话不管不问,太不正常了。
  不会在国外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他学绘画,英语水平可不怎么样,还是个路痴……
  冯灵迩找去了慕叶的房间,对方开门的时候,头发有点乱,脸色是不正常的红。
  “怎么了?有事?”
  她声音还有点喘,像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
  冯灵迩觉得奇怪,往里面探头看一眼,慕叶立刻闪身挡住她的视线,眼神躲闪,似乎有些心虚。她更奇怪了:“你房间里?”
  “我在做瑜伽。”
  “好困了,要睡了。”
  “你有事吗?”
  最后一句话,让冯灵迩想到了来找她的目的。
  她点头,整理着措辞:“我刚跟我爸爸打电话,打不通,发他短信也不回。我有点儿担心。”
  “担心什么?”
  “我妈还能把你爸爸吃了?”
  “好啦。别担心。我跟你说,他们现在滑雪去了。玩的疯着呢。”
  她随口扯谎,还有理有据:“冯叔叔都成年了,也该有些私人空间了。你是不是操心操多了,跟老妈子似的。”
  冯灵迩反驳:“就是去玩,也该带手机的吧?”
  “冯叔叔是手机控吗?不手机控的时候,玩的开心,谁还看手机啊?而且画画的时候,一忙几个小时,哪有功夫注意手机?”
  “可我心里不踏实。”
  “你就是瞎操心!”
  她这么说,看她确实焦急,也就妥协了:“好吧,我跟我妈妈打电话,问问情况,让你跟叔叔通个电话。”
  冯灵迩就是这么想的,通过慕妍这边,跟父亲通个话。
  可到底没如愿。
  慕妍确实接了电话,却是说他出去了,没在身边。
  冯灵迩有点失望,又有点不高兴:“阿姨没跟着吗?”
  “他嫌我烦啊,说是要私人空间,我不知道他忘记带手机,别担心,我这就去找他,然后,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好。谢谢。”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给慕叶,忧心忡忡地回房了。
  还是觉得奇怪。
  父亲真不是会忘记带手机的人。
  他对出国旅行没什么兴趣,因为陌生环境会让他不安,母亲在的时候,他倒是想出国的,但只限于梵高的出生地。
  他当梵高是偶像,瞻仰偶像的出生地,是他的心愿。
  可f国却从没听他提过。
  如果因为那里有绘画比赛,也有点可能。
  父亲想证明自己,那样的大型比赛,肯定是想参加的。
  但就是觉得奇怪。
  她在房间里走了几趟,忽然想到慕叶房间里的怪异,神色一凛,跑去敲晏昀的房间了。
  晏昀很快开了门,见是她,有些意外,黑漆漆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怎么了?
  “慕叶没欺负你吧?”
  冯灵迩问着,上下打量他,然后就看到他脖颈上的一道红痕。
  很显眼。
  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点红肿的感觉。
  “怎么回事?”
  她眯起眼,扯住他的手臂,凑近了,看那道红痕,是被打出来的。
  “她朝你动手了?”
  她声音大起来,听到他闷哼一声,像是想到什么,捋开他的衣袖,见上面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
  还真动手了!
  估计她去敲门时,慕叶正动手,所以,呼吸有点喘。当时,她发觉异样,探头去看,慕叶挡住她,明显是在遮掩。而他不会说话,也喊不出声来。即便能喊出声,看他老老实实、忠厚如奴的样子,也不会拆穿慕叶的举动。
  太过分了!
  “你是不是傻?”
  “站着让她打吗?”
  她看的痛心,想去找慕叶理论,但被他拽住了。
  晏昀涨红了脸,急急地摇头,然后拿出手机,打字给她看:【小姐不高兴。我没关系。不痛的。】
  那一道道红痕,有的都冒血了,怎么可能不痛?
  她气得训他:“你这是愚忠!”
  他又打字:【你别生气。真没事的。小姐跟我玩击剑。我让她几下而已。真的。】
  他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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