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奇怪,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罗嘉鸣本身就如此。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替小罗向你道歉。”
  “他做错了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阮文撇了撇嘴,“又不是三岁小孩,不懂的拉撒。”
  年轻的姑娘跟在谢蓟生身边,“我不接受这道歉。”
  “我是他的营长,是我之前没教导好他。”
  “哟,你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你是他爹呢。”
  养不教父之过,怎么跟营长有关了?
  谢蓟生笑出声来,戳了下阮文的额头,“你这张嘴啊。”
  阮文瞪了一眼,“我这是实话实说。”
  罗嘉鸣做事毛躁,那是父母没教好,怎么还能赖到谢蓟生身上。
  这麻烦,才不能主动往身上揽呢。
  “他母亲去世的早,后来有了后妈亲爹也变后爹了。”
  阮文倒也知道,小说里男女主婚后罗家那边没少找麻烦,不过都被顶回去了。
  人家是主角多幸福,处处都有金手指。
  像她,没金手指的人就被拉来审判。
  阮文低着头不说话,两只脚不安分的踢着一个小石块。
  “我带你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从首都往安平方向的车已经没了,得明天一大早才行。
  “嗯。”阮文乖乖跟在谢蓟生身后。
  到了招待所两人很快又离开了。
  阮文是被罗嘉鸣带走的,那顾得上去学校开证明?
  没证明人家招待所根本不招待你。
  “完了,我得露宿街头了。”阮文叹了口气,“我能去找罗嘉鸣同志算账吗?”
  “胡说什么。”谢蓟生哭笑不得,“去我那里吧,你住我家,我去同事那里挤一挤。”
  “不用,我去清华找我哥就行。”
  反正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去看看周建明吧。
  小表哥情绪好像好转了些,阮文觉得还是眼见为实好。
  就像是很多校园霸凌,孩子被欺负了不一样不敢跟父母说吗?
  表面上啥事都没有,其实事情大着呢。
  “清华的机械制造系今年没有女同志报考,而且住清华的招待所也得要身份证,先去我那里吧,明天再去看建明也不迟。”
  行吧。
  阮文跟着谢蓟生去。
  走着走着,有点不对劲。
  怎么来了东来顺?
  “先吃点东西,当我给你赔罪。”
  吃正儿八经的老北京火锅。
  阮文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切得薄如纸的牛肉丢进锅里,只需要三秒钟就可以捞出来。
  好吃的不得了。
  “怪不得你是他领导呢。”
  阮文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谢蓟生轻笑了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你就别再纠结,他罗嘉鸣办错事跟你有啥关系啊?”阮文就觉得这人活得怪累。
  “小谢同志你挺好的,念兄弟情也是好事,但是也得有分寸,不然将来都不好处对象,指不定哪天罗嘉鸣又搞出什么事来,谁希望自家对象见天的去给别人擦屁股啊。”
  阮文的碟子里又是多了好些牛肉。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用那么客气。”
  搞的她像是小孩子似的,还要大人照看着才能吃饭。
  “嗯,知道了,我往后注意。”
  找对象吗?谢蓟生吃了口涮好的牛肉,一愣神时间久了,这牛肉有点老。
  ……
  谢蓟生现在在机场工作。
  首都机场大院里十分的热闹。
  其实和其他的城市没什么区别,即便是首都,也多得是一家几口挤在一间房里的状况。
  这是整个社会的常态。
  阮文知道,罗嘉鸣对自己的调查,多多少少掺杂着点个人感情因素——他恨死了自己害得谢蓟生前途毁尽。
  “小谢同志,你现在的工作,是做什么啊?”
  “保养飞机,我也是机械系的。”
  阮文愣了下,站在那里没跟着上楼。
  楼上有人下来,看到阮文眼睛一亮,“哎哟小谢,这是你对象吗,长得可真俊。”
  谢蓟生笑了笑,下去两步抓着阮文的手往二楼去,跟邻居客套完又小声解释,“别听她们胡说八道。”
  阮文如梦方醒,保养飞机?
  从最有前途的营长到县公安局的大队长,现在谢蓟生的工作,是机场的维修工人。
  阮文忽然间有些想哭,“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的事情,谢蓟生或许真的不会这么惨。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傻姑娘别哭。”楼道灯的线路接触不良,灯泡时不时的闪一下。
  借着那灯光,谢蓟生看到阮文眼角挂着的泪水,他低叹了口气,“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你哭什么?”
  男人的手略有些粗糙,擦拭掉那晶莹的泪水。
  阮文的眼泪却有些止不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谢蓟生的“意气用事”,或许是因为他的言出必行——若是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他给她留下了这句承诺,也的确做到了。
  闯国安局,把她给捞了出来。
  阮文的眼泪止不住,打湿了谢蓟生胸口的衣服。
  她甚至能够嗅到,那单薄的蓝色工人制服上面机油的味道。
  “没事的。”谢蓟生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经习惯了阮文的狡邪,忽然间的感性和脆弱,反倒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好一会儿手才是落在阮文的背上,轻轻顺着气,“我现在挺好的,先熟悉飞机,等过段时间可以转行当机长,我开过战斗机,比其他人有经验。”
  越是安慰,反倒是惹得阮文的眼泪越汹涌。
  有下楼去买酱油的邻居看到,忍不住问了句,“小谢这是咋了,你把人姑娘弄哭了?”
  谢蓟生有口难辩。
  倒是阮文,抹了一把眼泪,“是我自己风沙迷了眼。”
  那大婶笑了下,“也是,这北京的风沙是真烦人。”
  说着,匆忙去买酱油了,锅里的菜可不等人。
  谢蓟生看着眼睛红彤彤的人,带着人上楼去。
  房间很小,不过收拾的很干净。
  阮文一眼看到了墙角的书架,上面堆了满满的书,有些还是英语书。
  谢蓟生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被子,又拿出一条没用过的毛巾和牙刷,“你先凑合着用。”
  他去隔壁找小赵将就一晚,那也是个单身汉。
  阮文收拾妥当,站在书架旁看书,刚抽出一本书来,忽然间听到外面的喧哗声。
  “我家里人今天下午才过来,对了谢哥,听说你家来了个漂亮的女同志,真的假的?”
  阮文听着那声音越发清晰,刚转过头去,门推开了。
  谢蓟生抱着被子把人挡在了门外,“别胡说。”
  人被关在了外面,只是现在情况也很复杂
  “小赵家里人来了,有些住不下。”
  阮文认真的点头,“那咱俩谁去睡大街?”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架空架空
  国安没那么废物(没有黑的意思)
  罗嘉鸣在小说里和现在是不一样的,阮文蝴蝶了很多(骄傲)
  第39章 039我是小仙女
  关上的房门又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