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中毒可是大事儿,后宫的人听了都跟着惊动了,太贤妃和富德公主最先动身想要探望,容君执直接把后宫所以人都禁足,谁敢乱走,直接斩杀。
容君执可不是沈锦乔,他对后宫的人可没有半分的客气和友善,就连太上皇想要多问一句都被容君执看管起来,不准见任何人。
刚刚准备要出宫的太上皇:“......”他还关心错了?还有没有王法?
总之就是,整个后宫都被封锁,任何人都别想进去,任何人也别想出去,所以宫外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宫里怎么回事儿。
当然,有人除外。
禹王进宫见太淑妃被拒见,他也不着急,回来之后推开府门,门房小心的凑到他耳边:“王爷,一切处理妥当。”
禹王眸中闪过异样的光彩:“人可醒了?”
“醒了,很淡定,吃了东西就坐在那里没动静。”
禹王扯了扯唇角,该说不愧是皇后娘娘?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处变不惊,不愧是霍家的女儿,可惜现在还不能见她,真想知道她看到他是什么表情。
沈锦乔就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处密室,四面是石壁,唯一的入口在头顶,看起来像是在一个井的底部,地底密室,那通道被盖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声音都透不进来。
室内两盏油灯昏暗,地上有一个食盒,里面有食物和水。
沈锦乔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肚子饿得发痛,看着那些食物,既然把她绑来了,也不至于下剧毒,只要不死,其他的毒吃了也无妨。
吃了几口让肚子舒服点,这才开始思考。
她这是被人绑架了,可当时她睡在自己房间,沈家戒备森严,他们是怎么绑走她的?还是在雁行卫的眼皮子底下。
沈锦乔没有慌乱,思路清明,那天的事情一直在脑海中回想,突然,她想到了自己突然犯困。
虽然她确实有午睡的习惯,可那日的困倦之意来得很汹涌,眼皮都沉重到掀不开,着实有些不太对劲。
“杜婉?”
沈锦乔只是想一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杜婉是沈家二夫人,没有害她的理由,沈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陨俱陨,害她对杜婉没好处。
然而越是否定,却有更多的疑虑浮上心头。
那时杜婉拉着她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很多没什么意义的废话,还有就是杜婉身上浓郁的香气,她以为那是她衣服的熏香,现在想来,就是那香味让她闻着越来越困,实在忍不住才去睡觉的。
杜婉就算不是主谋,也一定是帮凶,可为什么?
沈锦乔想到了沈锦瑟,莫非杜婉是为了沈锦瑟,把她清除了,沈锦瑟好入宫?
想想杜婉对沈锦瑟的纵容,也不是没有可能,权力、利益、欲望,太容易蛊惑人心,而被蛊惑的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沈锦乔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想站起来都非常艰难,目光落到食盒上,这食物里不是毒,是软筋散,不会要她的命,但是却会让她没有反抗之力。
沈锦乔倒是不慌,对方不杀她,而是把她藏起来,就证明她对他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杀她。
不过藏的这个地方也够严实,就算陛下手眼通天,想要找到怕是也不容易。
所以,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把她从沈家劫出来?
禹王、襄王、卫晟余党,还是其他别有居心的亲王?
他们是怎么把她带出沈家的,莫非只因为有杜婉做内应?
她这满头的朱钗首饰都被卸了下来,想来是拿去用来迷惑陛下,让他找不到她的踪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依照陛下和老爹的性子,这外面怕是该翻天了。
沈锦乔也不害怕,她知道陛下和老爹他们一定在全力寻找她的踪迹,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等待,她现在这样子自救也难,只能等着,只要她活着就一定能等到。
就如沈锦乔所想,外面已经快要翻天了,虽然看似平静,实则整个盛京已经波涛汹涌,酝酿着滔天巨浪,随时都可能倾覆而来。
后宫还算好的,朝中之人才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对沈锦乔有过敌意的,全都遭受到了打压和报复,首当其冲就是禹王。
禹王的势力,但凡容君执知道的,几乎都给他削了,不过两日时间,禹王都快被削成一根棍子了。
禹王气得都快炸了,这容君执若是知道是他做的,这么对他也就算了,可容君执现在压根儿就找不到沈锦乔,他居然还下如此狠手,简直欺人太甚。
偏偏禹王快被气死了,也不敢去找容君执理论,这个时候他还在气头上,撞上去触了霉头,下场怕是更惨。
而就容君执现在这态度,若是让他知道沈锦乔在他手里,他怕是能直接撕了他。
沈锦乔这个底牌不能亮出来,自己的势力却又不断被削弱,这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沈家,杜婉想要离开回家却也只能想想,不敢说。
现在整个沈家戒备森严,三步一个岗哨,从上到下,主子、奴仆,全都被一一盘问。
问的原因只是皇后娘娘突然中毒,怀疑在沈府被人下毒,可只有杜婉知道,这可不是什么中毒,而是沈锦乔失踪,但这事儿她打死也不能开口说,只能装糊涂,还得去沈烨面前担心一下沈锦乔。
沈烨一身冰霜,几日没睡觉,双眼布满血丝,便是如此糟糕的状态,面对杜婉的时候他还是客客气气的。
沈霆是他的兄弟,杜婉是嫂子,两家关系相交那么好,他自然不会对嫂子甩脸色。
当然,沈兆那一家子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们一来沈锦乔就出事儿,直接就被当做最大的嫌疑人关起来,连喊冤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沈兆那一家子是真的冤,但谁让他们撞枪口上了,正好吃个教训。
而沈烨怕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温婉贤淑的嫂子,才是害了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