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音仪痴痴的笑,“不过我现在释怀了,因为你跟我一样。
保安走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防着萧音仪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带走。”林燃直接吩咐。
萧音仪被拖走时,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他,“一样的可怜。”
林燃只当萧音仪又在发什么神经。
等萧音仪被带走,林燃转身,看着池烟,“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林燃的眼睛很好看,池烟从见到他第一面便发现了。
瞳孔漆黑,如果细看,里面映着她的脸。
看着那双眼睛,池烟有片刻的出神。
旋即池烟低下头,将两个人相握的手抬起来,抽出了自己的手,展开了林燃的宽大的手。
手掌上,细密的全是汗水。
池烟饶有兴趣打量着,“林先生,吓到的人应该是你。”
林燃:“……”
萧音仪疯了这几年,她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意外,所以在刚听到萧音仪出现时,他承认那有那么瞬间心脏加速。
池烟放开手,先一步进了公司大楼。
林燃跟在身后,皱眉拿着纸巾擦拭了下,“这天,太热了。”
在林燃看不见的地方,池烟无声的笑了笑,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溢出浅浅的梨涡。
……
下午,司机吴叔叔又消失了。
对上池烟疑问的目光,林燃正儿八经的解释,“产假还没结束呢。”
池烟难得戳穿他,径直上了车。
车却没开往林家。
反而停在了餐厅前,在江城里名气颇大,用餐是要提前的。
池烟问:“怎么开到这里?”
林燃先一步下了车,替池烟开了车门,回答:“哪有不约会的未婚夫妻,我们今天在外面吃。”
“那林阿姨……”
“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林燃抬手,“请。”
池烟只好下了车。
进了餐厅,服务生带着他们去了中间的位置,桌上的玻璃瓶内插着一株玫瑰。
池烟放下包,点单。
服务员陆续上齐了餐。
池烟只当这顿饭跟以往没什么区别,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你戒指不是丢了吗?”林燃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戒指盒,打开,递到池烟眼前,“喜欢吗?”
戒指很漂亮,看的出来,表面看着简练,却又藏着许多小细节,中间托举的粉钻发出独有的柔和光泽。
依他们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合声势浩大的求婚。
即使如此,林燃还是紧张的要命。
无论表面上装的再随意漫不经心,但那双眼睛还是暴露的彻底,一瞬不瞬的看着池烟的反应。
生怕漏掉半点一闪而过的情绪。
握着刀叉的手微僵,心里情绪翻动,说不出具体哪一种情绪,池烟善于伪饰,面上近乎面无表情。
林燃无可奈何一笑,“一点反应也没有吗,我在很认真的向你求婚。”
池烟心骤然收紧,又骤然的松弛。
她承认,相处下来,她对林燃不是没感觉,谈不多喜欢,不反感。
但她始终不可避免的想到魏锦跟池邺的失败一无是处的婚姻,像她这样的人,没有情感的婚姻才是最理想的。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屏幕随着亮起,一片莹白的光。
池烟瞥眼,徐阿姨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一般没什么事徐阿姨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林燃心提了又放,被这不合时宜响起的铃声打断,不上不下,愈加难受。
“等一下。”
池烟说完没看林燃一眼,走出了餐厅外去接了电话。
刚接听,徐阿姨带着焦急急促的哭声传过来,“小姐,夫人不见了!”
另一只手后下意识抓紧手臂,池烟强镇定的问:“徐阿姨,你先不要着急,慢慢说。”
“夫人这几天心情很好的,所以想跟我一起去买菜,但我转过头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电话我也打了,没人接。”
“我赶紧回了家,家里也没人。”
池烟:“好你别担心,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池烟回到了大厅,桌上的戒指盒子依旧是打开,她只看了一眼便拿了衣服跟外套。
林燃神情僵硬,“怎么了?”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池烟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林燃靠着桌,第一次求婚以这样的局面收场的,应该也只有他了。
他拿过戒指盒,打开又关上,这戒指,她甚至没碰过。
……
池烟让冷助理定了就近的航班。
途中,徐阿姨有想起来,中途魏锦跟池邺一次见面时发生过争吵。池邺面色铁青,生气的中途走掉了。
池烟便让人去查。
在宁城的人在上飞机之前给了回复,魏锦找到的人被池邺发现了,之前那年轻女孩,已经离开了宁城。
池烟挂掉电话,面色沉冷的上了飞机。
……
“坐。”
池邺对池烟的突然出现毫不例外,给自己倒了杯酒后,坐下来。
池烟在他对面坐下。
“江城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池邺也不问她怎么突然会回来,反而兴致勃勃的跟池烟聊起了江城的分公司。
即使他的问题,池烟一直是定期向他汇报。池烟还是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池邺点头,“你做的很不错。”
“她人呢?”处境不一样,池烟没法像池邺沉得住气。
池邺闻声往后靠,摇晃着酒杯,冰块混合着酒撞击杯子发出哗啦声响。
“你.妈在给我下套,应该预谋了很久,”池邺那双过于深邃的眼睛,盯着池烟,“三个月?一年?还是七年是十年?”
池邺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发现了猎物,迫不及待的等着下一刻将她撕裂开。
她早知道魏锦这么做是铤而走险,池邺生性多疑,不可能没有防备。
池烟目光更冷,“所以你抓了她?”
“算是吧,因为我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池邺捏着酒杯,“我不清楚这件事我的乖女儿有没有参与。”
那声乖女儿配上他沉郁的表情,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池烟眼睛没有闪躲,“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不一定。”
“没有。”
池邺忽的笑了,手指刮了刮眉骨,“我一向知道,你是我三个孩子中,能力最强的一个,强到有时候都会让我惊讶。”
“所以你要是跟你.妈妈啊是一个阵营的,我会很头疼的。”
池烟抵了抵上牙膛,“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你可以证明给我看,”池邺摇头,换了一种语气,“你跟林燃订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没考虑什么时间把婚礼办了?”
“你让我用结婚证明?”池烟反问。
“你定了婚后可以安心做你的林太太,公司我会让池宇过去。”大概是察觉到池烟眼里的失望,又道:“你婚礼当天,她总不会不出席吧。”
口头上说是证明,其实不过是贯彻了他一向用人不疑的准则,将她直接踢出局。
她看着池邺的那双眼睛。
那双从始至终就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眼睛,冰冷且残忍。
池烟许久轻笑了下,“好。”
回到江城已经是深夜。
林家漆黑一片,她尽可能放轻了动作,径直上楼。
隔壁次卧的房间被打开,暖色调的光透出来,林燃颀长身形如同耸立的小山般,背着光,看不清表情,线条被光柔和许多。
池烟没想到这个点了他还没睡,顿了步,继续上楼。
即是看不清楚脸,池烟依旧能感觉到林燃的紧追的视线。
池烟上了楼,手握住了门把又放下,侧脸看向林燃,“有时间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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