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是毫不拖泥带水。
独孤金晏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嫂子,挠挠后脑勺说:
“皇兄在京郊啊。护城河下游那里决堤,皇兄正在那边盯着,短期内回不来。”
夏侯秋闻言木讷,她真的京郊放下可能有问题,但是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大。
深吸口气,好一会儿才摆摆手,带着彩平回了东宫。
独孤金晏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血鹰的身影,赶紧想起正事儿,离开了皇宫……
……
是夜,雨水“滴滴答答……”搭在窗户上,让人很难入睡。
夏侯秋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独孤金晏说的事情,终于绷不住了。
起身穿戴整齐,又给独孤金晨带了衣服,蹑手蹑脚的出了东宫。
这会儿,东宫上下都已经睡了,就连值夜的太监、宫女,都躲在值班房内打盹。
夏侯秋也不知道哪根弦儿搭错了,蹑手蹑脚的出了东宫,抱着那堆衣服就往宫外走。
轮值的羽林卫见到,自然不会放行。
大晚上的,惊动了琮渺宫那边,齐妙都快被这个儿媳妇气死了。
好不容易让连日没睡好的丈夫睡下,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她自然不能惊动独孤寒。
从寝殿来到正殿,看着地上湿漉漉的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包,不禁无语的走上前,道:
“大晚上的你作什么呢?你告诉本宫,你要干嘛?”
夏侯秋双眼通红,看着一脸严肃的婆婆,吸了吸鼻子,道:
“母后,我想去给殿下送衣服。”
“……”齐妙都觉得梦幻了。
这话咋说的?
好笑的摇摇头,齐妙伸手把她怀里的布包打开,里面的确是独孤金晨常穿的衣服。
缓缓蹲下身子,重重叹口气,说:
“你……为什么突然想起去给他送衣服了?”
夏侯秋咬唇,眼泪簌簌的落下来,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说:
“母后,儿臣错了,儿臣没有端正自己的位置。不管微臣曾经是什么,儿臣身为人妻,就不该……”
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的感悟,齐妙突然觉得天亮了。
等了这么年,终于她才搞清楚自己的问题。
缓缓坐在地上,看着她声泪聚下的样子,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仁,说:
“怎么突然想通了?”
“儿臣……儿臣该死。”
“不必该死,虽然晚了点儿,不过也还好。白淼,带她去找晨儿吧。”齐妙说着起身,头也不会的走了。
想想当年独孤金晨把人娶回来时的兴奋,她心里是明白儿子的。
儿子是喜欢这个姑娘,可偏偏这个姑娘太把南越当回事儿了。
一个女人,不管原来身份多高贵,只要嫁了人,就是人家的媳妇儿。
事事要以丈夫、夫家为原则。
回到寝殿,齐妙掀开被子上床,还没等躺下呢,就被强而有力的怀抱扯过去——
“谁让你走的,朕才睡下。”
“怪我吗?要怪怪你儿子跟媳妇儿。”齐妙甜蜜地说着。
“什么意思?”独孤寒纳闷的看着她。
齐小妞儿没说话,只是捂住他要亲的嘴,甜腻腻的说:
“你快带我走了呢!”
第971章 独孤金晨(三)
京郊防汛线处,各个帐篷内灯火通明。
钦天鉴那边刚刚传来消息,未来两日还会有雨,让这边抓紧提防。
独孤金晨坐在主帐内,看着几个防汛负责的官员,等他们给一个方案。
一连几日没有合眼,眼底全都是乌青。
就在大家伙都无奈的时候,帐篷外进来了一个人,单膝跪地,道: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到了。”
“什么?!”独孤金晨原本没在意,可在听到报信的话后,直接站起了身。
那人跪在地上,一脸恭顺的说:
“回太子殿下的话,太子妃娘娘到了,现正在外面等候。”
“胡闹?!”独孤金晨拍桌,冲着身旁的流鹰摆手,道,“愣什么呢,还不赶紧把人请进来。”
流鹰忙抱拳领命,其他众位大臣见到这样一幕,提溜的心算是放下来了。
太子妃到了就好,他们终于可以不用被逼着出解决办法了。
很快,夏侯秋被流鹰带进来,屋里的大臣们纷纷跪下行礼。
夏侯秋看都没看,一双眼睛全都是独孤金晨。察觉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忙走上前,跪在地上请安。
独孤金晨是一肚子的火,没处撒。看着其他人摆摆手,道:
“今日暂时这样,你们都下去吧。”
“是。”
“臣等告退。”大臣们跪安,恨不得借条腿跑。
独孤金晨等人全都离开,从主位起身,来到夏侯秋面前,微微蹙眉,问:
“你来做什么?”
夏侯秋已经做好了被嫌弃的准备,所以在听到这话之后倒也没有尴尬。
把手里的布包拿出来,双手呈上的说:
“殿下多日操劳,也没有时间换身衣服。臣妾不才,方知晓殿下的苦楚,所以特意把衣服送来,供殿下换上。”
独孤金晨听到这话,又看了看眼前的布包,好一会儿才轻叹口气,道:
“你就为了给本宫送衣服?”
“不然呢?”夏侯秋坦然的抬头,一脸认真的样子。
如此,独孤金晨迷茫了。
要知道,他的这位小妻子,就如同祖宗一样呆板。
“南越”二字根深蒂固,已经深入骨髓,融入血液。
突然被告知给他送衣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伸手把布包拿过来,独孤金晨想了一下,道谢着:
“有劳太子妃惦记了,本宫多谢。”
疏离,疏远,刻意客气。
夏侯秋没想到会这样,看着眼前坦然的男人,怅然的点点头,说:
“殿下客气了,臣妾是殿下的妻子,理应照顾好殿下。”
妻子?!
独孤金晨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微微蹙眉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太子妃今日,可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明显怀疑的态度,让夏侯秋着实受伤。深吸口气,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
“殿下言重了。臣妾……不过是做好分内的事情罢了。”
分内?
独孤金晨瞅着她,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说:
“行吧,既然太子妃这么说,本宫自然也很欣慰。没什么事儿回去吧,这边不是皇宫,不能任由你来胡闹。”
呵呵,胡闹!
夏侯秋重重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走到今日这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看着眼前优秀的男人,心里的苦楚油然而生。最后的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微微福身,转身走了。
独孤金晨看着落下的帐帘,心底漾起的期待,再次落空。
或许……
只是母后说了一嘴,她出于责任才过来,仅此而已。
重新回到案桌前,独孤金晨看着上面的地图,心里琢磨着如何防汛。
那几个大臣都靠不住,最后还得他来想办法。
母后说过,堤坝方面必须要……
……
一连三日,京郊防汛工作热度持续不下。当今太子殿下独孤金晨亲自督导,在第三次汛期之后,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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