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轩已经抬脚走人。
“成轩,你今晚回不回来?”
“妈不相信,我今晚就回来陪妈看清事实。”
众人:……
宁成轩走出屋内,听到隔壁传来了动听的琴音,是古琴曲。
不用问也知道是云筝在弹琴。
他见过她弹琴的样子,很美。
不过,她本来就很美。
宁成轩没有半刻的停留,很快就开着车离开。
宁家与云家是邻居,隔壁宁家的动静,云家人也轻易就能听到,特别是云筝此刻就坐在院子里,弹着古琴,悠扬动听的琴曲让其他邻居听得如痴如醉,觉得清晨能闻到云家的香飘十里又能听到优美的乐曲,是一件让人觉得舒心惬意的事。
云筝听到车子离去的声响,便知道那个男人上班去了,每天,他都是这个点出门,然后一直到深夜才会回来。
可能是走心了吧,云筝一下子走了音。
她停下来。
云净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半个月的时间,云筝瘦了一大圈,她本来就不胖,现在就更瘦了,脸都变成了瓜子脸,看得云净心疼不已,却也明白妹妹会瘦成这般是因为宁成轩。
自那天过后,宁成轩不曾出现在妹妹的病房里,他说过要与妹妹单挑的话,似乎也忘了。
本来,他不出现,云净认为妹妹该松口气的。
结果,她错了。
宁成轩的不理不睬,视若无睹,反倒让妹妹心事重重。
已懂情的云净明白,妹妹是爱上了宁成轩,但宁成轩对妹妹却没有情愫,这份感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爱上谁都好过爱上宁成轩呀。
感情又无法勉强,更不是说劝放下就能放下的。
云净眼睁睁地看着出院后就每天早早起来准备早餐,巴不得那香飘出十里外,最好就能引来宁成轩。
可惜,宁成轩不是吃货,他当然也喜欢吃美食,不过难吃的,他也能吃下去,属于不挑嘴的人。
除此之外,每天清晨,妹妹都会弹琴或者吹箫,曲子都是含情带爱的,而只有在清晨,才能让宁成轩听见。
晚上,别看妹妹在十点左右就熄灯了,其实她并没有睡着,经常躲在窗帘下,默默地面对着对面那一直不拉开窗帘的房间,那是宁成轩的房间。
云筝是在等宁成轩回来。
只有宁成轩回家,躺下休息了,云筝才能慢慢睡着。
睡眠不足,心事重重,再加上刚出院不久,云筝不瘦才怪呢。
“叮铃……”
门铃声响起。
姐妹俩同时望向门口,没有半点例外,是凤霸天站在门口,宁锦轩今天没有跟着过来,估计是想到今晚家里要办宴会,但是大哥的相亲宴会,他不好面对云净吧,主要是云净特别的疼爱妹妹。
如今他们这两对同是孪生的,已经捅破了天窗,就是双方的爷爷想结为亲家。
宁锦轩和云净的感情倒是平稳地进展着,就是宁成轩和云筝,让人忧心忡忡,如今宁家还要办一场宴会,也不知道是为了刺激当事人,还是真的想让宁成轩相亲。
云净起身去开门。
“凤爷爷。”
云净打招呼也是冷冰冰的,凤霸天每次看到云净总觉得面对宁成轩似的,他私底下不止一次跟云老抱怨,如果当初安排云净接近宁成轩,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后面这么多事。
两个人一样的性格,说不定更好相处呢。
当然,现在是不能再那样安排了,云净和宁锦轩在平稳地进展呢,多少也算慰了两位老人家的心,好歹有一对能成功的。
“小净,你爷爷还没有起来?太阳都快晒屁股了,那老东西真能睡。”
凤霸天粗声粗气地说道。
屋里很快就传出了云老的声音,“死老头,你说谁是老东西呢,你以为你还很年轻。”
凤霸天呵呵,“我是觉得我比你还年轻。”
他人却朝云筝走过去,云筝连忙起身,温和地问好:“凤爷爷,早安。”
“安啦,筝丫头,有什么好吃的,赶紧端出来给凤爷爷解解馋,这香味,我老头子闻了一个早上,早就流口水了。”
云筝微笑,“凤爷爷稍等,我知道凤爷爷会过来,特意地留了一份给凤爷爷的。”
凤霸天点点头,夸着:“还是筝丫头好,记着我这个老头子。所以说呀,还是孙女儿好呀,不像我家那两个臭小子,哪里会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云筝笑笑,不好接话。
等爷爷过来后,她便进屋去把留给凤霸天品尝的美食端出来。
保姆阿姨例行性地往石桌上的茶壶里加了点水。
不过云净还是重新沏了一壶茶,她茶道不如妹妹,沏的茶倒是还能喝。
云老坐下,讽刺忙着吃的凤霸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个老头子被儿子媳妇虐待呢。”
“谁敢那样说,我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了,致远和咏春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儿媳,但他们待我却如同亲生的,就连我那两个不孝孙对我也是极好的。”
凤霸天一边吃着一边霸气地驳着云老。
云老刺他:“都被你说成不孝孙了,还是极好的?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
他现在看宁家大少爷就不顺眼。
伤了他的宝贝孙女后,不道歉就算了,竟然半个月都不露面,也不是不露面,是不出现在他孙女的面前,害得他的傻孙女一天比一天瘦,他心疼呀!
宁石头咋就这么狠,这么硬呀!
“我嘴贱,行不?”
云老:……
半响,他问凤霸天:“今晚,真会办宴会?”邻居嘛,哪有不知道宁家要办宴会的事,住在这处别墅区的住户,很多人家都收到了陆咏春发出的邀请函。
云筝脸上的微笑变得僵硬,眼里有着黯然。
宁成轩要相亲,还大张旗鼓地办一场大宴会,本市的名门千金都将会参加这场宴会,如同皇太子选妃。
宁成轩是宁氏集团的少东,火焰门的少主,的确是皇太子!
他选妃,她却只能在旁边看着。
陆咏春没有给她送邀请函,说什么她还需要休息。
其实,是把她排除在人选之外了。
云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对宁成轩是有点情愫,不算很深,自从知道任务的真相后,宁成轩又半个月都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想刻意见他,都见不到,越是见不到,她越是想他,才知道她陷得很深了。
明明近成邻居,因为他不想见她,他们如同远隔天涯。
云筝的心像被针扎,刺痛刺痛的。
想见都见不到的滋味,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云筝静悄悄地转身走开,不想听两位老人家说宁家今晚的那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