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管事……王爷他,他的喜好是什么?”
王管事听后,笑着说:“王爷每日卯时起床,起床后练剑刻钟,卯时二刻离府。午极少回来,在宫里或者各部用膳。酉正回府。用完晚膳,王爷会在书房处理政事亦或者看书练字。偶尔会有大人来府跟王爷饮酒亦或者下棋。王爷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喜欢练练剑、下下棋,休沐的时候会……”
个说得认真,个听得认真,都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睿王出现在了眼前,祁云菲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回来了。
见王管事还在说,祁云菲轻咳声提醒:“咳!”
王管事停顿了下,正欲再说,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侧头看,主子回来了。
“见过王爷。”王管事自然地说道,丝毫没有在背后议论主子被抓住的赧然。
“嗯。”睿王应了声,脸色如常,也没有被人议论的不悦。
“老奴先先退下了。”
“嗯。”
王管事足够了解睿王,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所以他的表现非常自然。祁云菲却没那么深的底气,想到自己刚刚向管事打听睿王的喜好,此刻她有种被抓包的紧张。
人紧张,就容易说错话,比如此刻的祁云菲。
见睿王看过来了,祁云菲更加紧张,嘴秃噜皮了,说道:“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似乎比往日早上两刻钟的样子。
“嗯?”睿王挑了挑眉。这是嫌他回来太早了?难道是因为昨晚……
睿王脸上露出来种复杂的神情。
见睿王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祁云菲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不是,那个,妾身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不是……”
看着祁云菲红着脸手忙脚乱想要解释的样子,睿王倒是心安了些,淡定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平静地说:“嗯,今日朝事情不多,回来得早了些。”
“哦。”祁云菲抿了抿唇,应了声。
“今日都做了什么?”睿王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茶问道。
“问了问王管事后宅的些事情。”祁云菲答道。
“嗯,可有不懂的地方?”
“还好,王管事说得很清楚。”
睿王止住了这个话题,低头喝了口茶。
祁云菲见他如此,并未问刚刚的事情,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她就听到睿王说:“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本王。”
听到这话,祁云菲明白,睿王还是听到刚刚的话了,也放在了心上。想到这点,祁云菲的脸下子涨得通红,呐呐说道:“嗯,知道了。”
“本王五日休息日,休沐日喜欢在家看书亦或者去京郊骑马打猎。”
祁云菲羞得脸色通红,垂着头不敢看睿王,使劲儿点了点头。
不料,睿王像是没看到她点头样,又多问了句:“记住了吗?需要本王再说遍吗?”
祁云菲连忙抬头看向了睿王,说:“记……记住了。”
“嗯,开饭吧。”睿王心情似乎非常好,语气很是轻松。
祁云菲正紧张着,压根儿没听出来,只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离开了,立马回道:“好,妾身这就去看看。”
说完,祁云菲快速转身离开。
睿王见她着急离开的样子,嘴角露出来丝笑。
接下来几日 ,王管事又跟祁云菲讲了讲各府迎来送往的些事儿,还有各处的田产铺子的情况。
约摸五六日后,祁云菲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了个全面的了解。
为了能够好好回报睿王对她的帮助,祁云菲学得很是认真。
有时候吃饭后,睿王去了前院处理事情,她便坐在屋里看账本。
睿王从前院回来时,有时还能看到她在忙。
见她如此认真的样子,睿王觉得非常欣慰。
她有事做了,便不再是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会时不时露出来不安的神情。
不过,如此过了几日后,睿王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比如,这日他前院无事,便留在正院跟她在处看书。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往日时不时能听到小妻子说话,这会儿却只能听到翻账本的声音。
睿王有些不太习惯。
看了祁云菲几眼都没见她回应,睿王收回来目光,独自静心看书。
过了会儿,突然听到小妻子发出来声疑惑的声音。
“咦?”
虽然看起来在专心看书,实则直关注着祁云菲那边,听她发出来声音,睿王立马问:“怎么了,可有不懂的地方?”
听到睿王的声音,祁云菲抬头看向了他,有些愧疚地说:“抱歉,吵到您了。”
睿王脸平静地说:“无碍。不过,你刚刚怎么了?”
“妾身看账本时有件事情不太懂。不过没关系,等我明日早问问王管事就好了。”
睿王看了眼小妻子的方向,停顿了片刻,见她要把账本合上了,张开口认真地说道:“其实,府的事情本王也尽数知晓。”
说完,便跟祁云菲的眼神对视在了起。
第42章 管家
祁云菲不笨。
若是说她刚刚还不明白的话, 此刻看着睿王的眼神,她也明白了些。
睿王满脸似乎都在告诉她个信息:可以问我!
只是, 她还有些不确定。毕竟,睿王日理万机, 非常忙碌, 他所管理的事情也都是家国大事, 像她的烦恼是小事, 不该麻烦他。
“您的意思是妾身可以问您吗?”祁云菲试探地问了句。
睿王眼神温和了许多,淡淡地应了声:“嗯。”
猜测成真, 祁云菲抿了抿唇。
她本觉得自己的事情都是小事, 不想问的。只是,如今睿王已经明确说出来了,不问的话会不会太不给睿王面子?
几息后,祁云菲决定问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妾身有些不明白,笃行街明明比慎思街还要繁华些, 为何有间铺子的租金却要比慎思街的少?”
听到这个问题, 睿王的眼神变了些。
停顿了片刻,就在祁云菲以为他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 睿王问:“可是说的笃行街靠近西城门的那间吃食铺子?”
祁云菲没想到睿王不仅知道,还记得这么清楚,对他颇为佩服,说:“对,就是那间。”
睿王眼睛看向了门口, 似乎又透过门口看向了别处,停顿了下后,说:“开铺子的那家人姓张,那对夫妇约摸三十岁上下,家住京郊南屏村,家上有卧病在床不能自理的老母亲,下有正在准备科考的个儿子和个侄子。”
祁云菲本以为自己日子挺惨,可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动容,眼眶微微湿润了。
紧接着,就听睿王用种怀念的语气说道:“这对老夫妇共生了两个儿子,开铺子的是长子,还有名幼子,在十年前死在了战场上。去战场时,他刚刚成亲,还不到三个月。两年后,在跟敌军对战,了敌人的箭。”
听到这些,祁云菲下子对这家人肃然起敬。
“他是本王的个侍卫,在本王十岁时就跟在了本王身边。”
祁云菲突然睁大了眼睛。
也就是说,这个侍卫跟在睿王身边多年,是睿王的人。
想必,他跟睿王的感情也非常深厚。
也不知,他去世时,睿王该是多么的伤心难过。
“您莫要难过,刀枪无眼,人死不能复生。”
睿王正想着那笑容灿烂的少年,听到这声温柔的安慰,抬头看了过去。看着她眼的难过和担忧,不知为何,沉重的心情突然平复了些。
是真心还是假意,睿王眼就能看得出来。
身为主子,因为地位悬殊,很多人对下人没那么深的感情。
可面前的姑娘却跟般人不太样,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为这件事情感到难过。
这姑娘,可真善良。
而她,考虑的是他是否会伤心难过。
“嗯。”睿王轻轻应了声。
从战场回来后,他亲自去了张侍卫家里,了解到他家情况。
娘患病多年,每个月要靠药吊着。刚娶的媳妇儿归家去了,留下了三岁的幼子。兄嫂平日里在家种地,偶尔去镇上卖些吃食。
从前有张侍卫每个月的俸禄还能勉强维持生计。可如今张侍卫已死,虽然能拿到笔银子,可日后却没了保障。
他便想要帮把。
只是,给钱容易,他们以后的生活更重要。
在给其母亲看了病后,睿王便把手的个铺子低价租给了直在镇上卖吃食的兄嫂。
这些年来,靠着这个铺子,家里起了新院子,两个孩子也能去学堂读书了,生活越来越好。
这些事情睿王本不欲多说,见妻子似乎还沉浸在刚刚他说的事情,便道:“夫妻俩很是能干,待家的母亲和侄子也好。如今他们每个月能赚几两银子,除去母亲的药钱,还能给两个孩子交束脩,手还能剩下些。日子越来越好了。”
听了这些,祁云菲松了口气,那种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感觉减轻了些。
说完这些,睿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嗯。”祁云菲应道。
抬头看向睿王时,祁云菲觉得睿王在她心的感觉更加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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