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幽幽叹气道:“别院自有人会保护我,你们无需费心,我只希望你们也能体谅我一下,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和萧承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关乎他的任何人和东西,我也不会再留,你们若真心为我好,就请离开吧,还有……”
她语调顿了顿,缓缓从怀中拿出一支骨哨,随后走到司九面前递给他。
“这个东西,还请你带回去交给萧承,他的东西,我原物奉还,至于我先前送给他的玉佩,也请他尽快还回来,陆家信物,从不假手他人。”
“陆小姐!”
司九拧着眉看她,没想到她竟然要断的如此干净。
这骨哨是公子送给陆小姐保命用的,危急之时,只要陆小姐吹响骨哨,公子就会立刻赶过来相救,可如今陆小姐却要把这哨子还给公子,是当真连最后的一点念想也不给自己留了。
“陆小姐,您一定要三思啊,公子他……”
“好了,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带着蓝菱回去吧。”
陆诗瑶打断他的话,强颜欢笑的把骨哨塞进他手里。
司九见状,无奈只得作罢,依依不舍的带着蓝菱离开了。
蓝菱一路上都提不起兴致,她才刚从候府出来,如今又要回去,她真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见公子,至于公子身边的那位叶姑娘,更让她觉得心烦。
一看见这位叶姑娘,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景珍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叶姑娘和景珍小姐有几分相似之处,倒不是容貌相似,而是气质。
表面上柔柔弱弱与人为善,实则却包藏野心,让人很不舒服。
总之,无论是谁,都不能和陆小姐相提并论,只是如今却闹成了这样,真不知往后该怎么办才好。
“司九,公子和陆小姐再也不会在一起了吗?”
司九摇着头叹气,“我也不知道,或许,等那位叶姑娘从公子身边消失之后,一切还会有转机吧。”
蓝菱听见这话,误以为他要做什么,顿时变了脸色。
“公子如今正宠爱那位叶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做什么蠢事,不然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司九一见她这样,便知她误会自己了,拧着眉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就是我有心除掉叶倾城,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她在公子身边待着,我哪来的机会动手,再说为了这么个女人而赔上自己的性命,委实不值当。”
蓝菱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心里明白就好,总之你绝不能犯蠢做傻事,那位叶姑娘若是行事不当,长公主和公子自会教训,远远轮不到我们插手。”
司九叹气道;“若是长公主愿意插手反倒还好了,她那么喜欢陆小姐,一定会站在陆小姐这边的,那叶姑娘长得就是再倾国倾城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个烟花女子,根本就配不上公子的宠爱。”
蓝菱闻言,皱皱眉,默然无言。
回到定远侯府后,司九独自去书房见了萧承,一进门便将手里的骨哨放在了桌子上。
“陆小姐说,这骨哨是您曾经送给她的,如今既然没关系了,她自然要物归原主,也请您将她曾经相送的玉佩还回去,那毕竟是陆家信物,不可、不可假手他人。”
短短一番话,司九只觉用尽了全身力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萧承接过骨哨,放在指尖把玩了片刻,眸子阴阴郁郁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司九看着他犹豫道:“公子,如果您真的有什么苦衷,可以跟陆小姐说清楚的,她一定会体谅您……”
“你出去吧,陆家的玉佩,我自会让锦七送回去。”
萧承打断他的话,之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司九见他语气强硬,皱皱眉,无奈只得退下。
蓝菱和锦七都在外面站着,见他垂头丧气地出来,便知司九没有说动萧承。
好好的两个人,突然之间成了最陌生的一对,而这一切还是他们家公子造成的,说不惭愧当然是假的,毕竟陆诗瑶差一点就要嫁进定远侯府了。
更何况陆诗瑶先前帮了公子那么多,如今被公子如此辜负,就连他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偏偏公子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也难怪陆小姐如今要和公子断个干干净净了。
司九一想起陆诗瑶喝酒喝到痛不欲生的样子就觉得心疼。
“锦七,你老实跟我说,这叶倾城究竟用了什么媚术迷惑了公子,我绝不相信公子会突然之间就改变对陆小姐的情意,若不是她用了媚术,公子岂会如此迷恋她?”
锦七拧眉道:“你胡说什么,去燕北这一路上,我一直跟着公子,倘若他中了叶姑娘的媚术,我又岂会不知?”
司九见他对叶倾城的称呼如此客气,一时更恼了。
“叶姑娘?哼,你对她倒是客气,也不看看如今这一切都是谁害的,总之我告诉你,定远侯府未来的侯爷夫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陆小姐,至于叶倾城,她哪儿来的就应该回到哪儿去!”
锦七皱皱眉,想劝他不要冲动,不经意间一扭头,却见叶倾城在院门口站着,面上还带着几分不自在,显然是将他们刚刚说的话都听去了。
三人顾及到陆诗瑶,一时间倒也没上前跟她解释。
司九和蓝菱对叶倾城有怨,自然是不会同她说话的。
至于锦七,他纯粹是不想因为叶倾城而失去自己的好兄弟罢了。
倘若他开口理会了叶倾城,他毫不怀疑,司九和蓝菱往后一定不会再搭理他了。
叶倾城见他们三人看自己一眼后又转过了头,抿抿唇,旋即朝他们走去。
“我知道,因为陆小姐,你们对我一直都有怨气,但感情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公子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会一辈子感激他,我也知道我这样的身份是配不上他的,所以你们尽管放心,我从来都没有肖想过侯爷夫人的位置……
对我而言,只要能一辈子待在这儿侍奉公子就足够了,哪怕让我为奴为婢,给公子当牛做马都没关系。”
她把话说的如此诚恳,司九和锦七自然不好过多的为难她,更何况她容貌清绝,是个男人都免不了会心软,他们也绝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