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历史 > 新唐 > 第七百三十六章 政治黑暗和官场腌臜
  看着杜立退避三舍的模样,慕容复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精彩了,“你可不要小瞧了我这计谋,只要计划成功,就算是李孝恭长了八个脑袋,十六个心眼儿,他也一准儿要相信了你和方知是真的决裂了。”
  “哦?”杜立好奇,方才不是还说李孝恭多疑,怎么这会儿,他就能断定自己定然能够搞定李孝恭了呢?
  “不对,你当真想要让我二人当着众人的面骂街?”杜立依旧觉得难以接受,这实在是和他多年来受到的圣贤的教育不一样。
  “怎么能说是骂街呢?你们只是意见相左,言辞激烈了一点,怎么能是骂街呢?”慕容复怀疑的看了杜立一眼,“还是不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话,很有侮辱性意味,但是很可惜,杜立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里。
  “好了,事情说完了,我真的该走了。”说着,脚尖一点,就要从窗户窜出去。
  这一次,杜立还是眼疾手快,在慕容复离开地面的那一瞬间,将慕容复整个人给薅了回来,“走门!”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慕容复诧异的看了一眼杜立,想不清楚这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执着于让他走门,是什么意思?难道杜立不觉得走窗户比走门潇洒的多吗?
  事实上,杜立还真是没有这样的感受,从来他都只见过小偷走窗户,正常人谁会没事从窗户跳来跳去。
  “走门!”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慕容复觉得,若是他仍然不放弃走窗户的想法,杜立会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慕容复决定,顺从杜立一次,“走门就走门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嘴里絮絮叨叨的,将自己的胳膊从杜立的手中扯了出来,抬脚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这才意识到,方才杜立开门的真谛,原来他一早就打好了这个主意,绝对是要让自己走门了。
  眼见着慕容复已经走到门口了,杜立长出一口气,结果这口气刚出到一半的时候,慕容复又转过身,“哦,对了!”
  杜立被这口气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是怎么了?”得!阻拦了慕容复离开的脚步,转过身,扶着杜立在软榻上坐下,倒了杯水放在边上,拍打着杜立的后背,好一会儿,这咳嗽才停下来。
  “你说你,挺大个人了,怎么也不知道小心一点!”嗯,罪魁祸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反而还在奚落受害者。
  偏偏杜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怎么说?难道要让他说自己喘气的时候呛着了?这不是胡闹嘛!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你!”挥了下手,将杯子放回到桌面上,“你刚才想说什么?”赶紧说了,说完了赶紧滚!
  “哦,方知让我转告你,让你一定要小心。”
  “完了?”
  “完了。”
  “就这?”
  “就这。”
  杜立合了下眼睛,心里默念了三遍“冷静”,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办法维持了,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复,“云锦,你还有事吧,抓紧时间去忙吧,我们的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
  额!这是赶他走了?今天的杜立很奇怪呀!
  “快走吧,不要耽搁时间了,你现在每耽误一分钟,我们就可能里死亡更进一步。”杜立说话间,便站起身子,推搡着慕容复到了门口,“走吧。”眼神里可没有半点不舍。
  “你就这么让我走?”
  “不然你还想留下来吃晚饭?”
  “那我要走窗户!”
  在礼数和自己的性命之中做了选择,杜立默念三遍“识时务者为俊杰”,之后朝着慕容复做了一个延请的姿势,延请的位置,便是他书房的窗口。
  果然,还是服软了,让人家从窗户走了。慕容复满意的点了点头,得意的甩了下手,从打开的门走了。
  这一次,杜立可学聪明了,直到慕容复的身影已经从自家的院落里消失不见了,杜立才长出了一口气。
  复又坐回了软塌上,面无表情的好似是想着什么东西,好一会儿之后,他忽然笑了出来。
  慕容复本不是这样虎脑的人,今日,这般插科打诨,其实不过是怕他真的生了陈丰的气罢了。
  陈丰到是好运气,慕容启将他当成亲儿子一般看待,慕容复也将他当成亲弟,为他的事情操心奔走。
  问他如何知晓慕容家已经决定了要帮助陈丰吗?其实陈丰自己也知晓慕容家已经彻底的站在他的这边了。
  此时,秦素善带着抱着一摞的卷宗的阿六到陈丰的书房,让阿六将卷宗放下之后退出去。
  “可是有什么事情?”慕容复抬起头看向坐在了自己对面的秦素善。
  “有。”秦素善点头,“我说了要与你共同进退,便是共同进退,差一件事情都算不上共同进退。”
  “所以,娘子的意思呢?”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在见了秦素善之后,不自觉的,就笑出了春风化雨的温度来。
  “你与我说说如今朝堂上的状况,我也好大概了解一番,不至于手忙脚乱的没有分寸。”
  “你想要了解朝堂的状况?”陈丰皱了下眉头,他虽然同意了让秦素善留在他的身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秦素善插手到这些事情之中,有些事情,尤其是涉及到政治上的一些事情,太过于肮脏,他并不愿意秦素善去接触。
  “怎么,你觉得政治太黑暗了,不适合我这个见惯了商场腌臜的柔弱女子?”
  秦素善知晓陈丰心中的纠结,因此,他也不逼迫陈丰,只是笑着引导。而听了秦素善的话,陈丰也是哭笑不得,这是在说自己是个柔弱女子的状况吗?不过听秦素善这么说完,陈丰也好像回过神来,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本质区别。
  不管是商场还是政治,本质上都是由人引导的战争,讲求的,都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区别是,在官场上输了,那可能是家破人亡,而商场上输了,就是家徒四壁罢了。
  “好。”终于还是点头。
  无法,他不点头,秦素善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秦素善不放弃,陈丰也没有办法让他放弃,自家娘子的性子,他若是不了解,也就没有资格被她称一声“相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