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的郁夏昂首挺胸地离开咖啡馆,符北坐在椅子上盯着郁夏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第57章
  把这些话说出来之后,郁夏一身轻松,她顺带着去了一趟交警队调身份信息资料,撞上了同去调资料的卢墨。
  郁夏和卢墨聊了几句,在那边办公的女孩子目光就向这边投了过来。
  郁夏感到奇怪,卢墨倒是很坦然,对郁夏说:我和她在谈恋爱。
  挺可爱的女孩子,郁夏心里总觉得对卢墨有那么点愧疚,现在他已经找到女朋友了,郁夏还是很开心的,在郁夏心里,卢墨就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只不过她不喜欢。
  郁夏跟卢墨说:难怪她们说你一直来这里,都让你代为查资料。
  你这是来工作的还是借工作之名来恋爱的啊。郁夏笑着对她说。
  卢墨不好意思:都有,有时间一起吃饭。
  跟卢墨打过照面后,郁夏回到所里着手写个诉状,姜温文给她的新案子,骑手的案子还需要再等等,鉴定还要等一段时间。
  再过几天就是岑荷的生日,岑荷的意愿是两人一起吃个饭就好了。
  郁夏还是决定给岑荷订个蛋糕,算是个仪式感,并且郁夏还是很喜欢吃动物奶油的蛋糕,鉴于岑荷不喜欢奇奇怪怪味道的东西,郁夏就要了普通的水果蛋糕,蛋糕的样子她要了少女背影那样的。
  礼物她则买了小众款式的项链,跟她上次给岑荷送的耳环是一个牌子的,其实她想送高跟鞋,但想到尺寸问题就放弃了。
  岑荷生日这一天,她们去的是上次郁夏相亲那天去过的私房菜馆。
  老板看到岑荷非常开心,在得知了岑荷生日这事之后,一定要给岑荷免单。
  岑荷很随意:免不免单随意,但下次你有事再请我做你的代理律师,我可不免单。
  老板讪笑,知道岑荷的意思,不想白吃他的,他也只好默默接受。
  老板亲自给岑荷她们找了一个好位置,就是上次郁夏和岑荷聊天的那位置附近,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这一条走廊,分成了左右两侧,她们在内侧,还算安静,从视野上还是听觉上都还算不错。
  她们点了几道特色菜,郁夏特地要了一盆红汤面。
  郁夏还是挺愿意吃面食的,等红汤面上来之后,她积极地把面盛到小碗里递给岑荷。
  岑荷笑道:你还挺贴心。
  郁夏琥珀色的眼睛像猫,她眨了眨眼:今天是姐姐生日,肯定要好好表现。
  岑荷:我们两的生日差的不远,你生日那天有什么想法。
  郁夏思考了一会,把嘴里的菜吞了下去,然后道:我还想再乘一下姐姐的摩托车。
  就想再体验一下速度与激情的感觉。
  岑荷笑她:这算什么想法,你要是想乘,只要姐姐有空,任何时候都可以。
  她看着郁夏:你自己想不想试试?
  郁夏被看穿心思:要是姐姐不怕车子被我擦撞的话,我肯定想试试。
  岑荷温柔道:你没事就行。
  郁夏一想到自己可以去骑那辆酷炫十足的摩托车,特别开心。
  岑荷让郁夏慢慢吃,她去趟卫生间。
  郁夏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到岑荷回来,又听到隔壁传来的一些吵闹的声音,她循声找去,看到了熟悉几个人。
  薛华,殷冬冬,还有蒋贞,两桌人,呆在半封闭式的包厢内,岑荷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看这个样子,郁夏想到了应该是个同学聚会的局。
  太晦气了,这也能撞上,还是岑荷生日的时候。
  岑荷上洗手间回来,被眼尖的蒋贞发现了,她喊了岑荷,并摆出看好戏的姿态。
  那些同班同学便纷纷议论了开来,不少人听说岑荷当了律师,混得挺好,有些人为当年的事情感到后悔,而有些人则从没觉得自己做错过。
  蒋贞:岑荷,我是你就手撕了殷冬冬这人,我们这些同学虽然也有错,但殷冬冬才是那条蛇。
  那个时候我们就看殷冬冬不爽,也不知道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做给谁看,所以我们女生就孤立她,可是你非要圣母心发作跟她讲话。
  然后呢,你可怜她,她反手就咬了你一口,农夫与蛇啊,你说是不是。
  殷冬冬听了蒋贞的发言,扭曲着脸道:蒋贞,是你说的,只要我中伤岑荷,你就放过我,你们不再孤立我,我都是按照你们所说的去做,我只不过是自保罢了。
  这两人居然吵了起来,郁夏第一次听到稍微完整的版本,以为殷冬冬已经恶毒到极致了,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
  姐姐那么善良的对待别人,却被背叛,被造谣,被伤害,这种行为简直让人发指。
  这群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
  郁夏实在是忍受不了,手掌捏成了拳头。
  那边国字脸的男人站了起来,向岑荷方向举起酒杯,对不起,的的确确是我们做错了。
  可能道歉的有点晚,我只想说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以找我,能帮的尽量帮。
  有了国字脸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跟岑荷说对不起。
  有个瘦瘦的男人起来说:我那个时候在你桌椅上写上那些话,的确是抱有恶意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这样做为什么会觉得好玩,就觉得大家都这么做,我也这么做,反正挺后悔的。
  在薛华旁边长直发的女人道:因为出于嫉妒心,觉得你长得好看,跟大家一起起哄捉弄你,我们已经意识到错了。
  ......
  蒋贞鄙夷地看了周围人:你们现在道歉不会觉得太晚了吗,一个个都假惺惺的。
  岑荷依旧面无表情,她淡淡道:你们已经说完了吧。
  那轮到我说了,你们现在道歉无非想求得一个心安,但我不可能原谅你们。
  蒋贞嘲讽那些同学:我就说嘛,你们这个时候道歉能有什么用,这点你们应该就跟殷冬冬学学,坏就坏得彻底点。
  岑荷在听完蒋贞的那些话之后,嘴角勾起,我不想去计较那些事,是因为我觉得跟你们这些人多呆一分钟都觉得让人恶心。
  岑荷靠近蒋贞,气场上明显碾压对方,她首先瞥了一眼殷冬冬的方向,然后慢条斯理道:殷冬冬用不着我撕她,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她已经丢了老师的工作,除了一些培训机构,应该没有哪家学校愿意要她了吧,况且...
  岑荷故意停顿了几秒,她和薛华两人在一起的事情,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吧。
  岑荷依然保持着笑容,笑得张扬,至于你嘛,硕士研究生是你们家人帮你操作的,然后被举报了,要不你发表一下想法,坑爹是什么样的感觉?嗯?
  这些人看向岑荷的眼中都流露出恐惧,唯有郁夏,她的眼里只有满满的心疼。
  ......
  岑荷牵着她的手,两人压了一会马路,郁夏紧紧握着,闷闷的风拂过脸庞,郁夏很难过,今天是岑荷的生日啊,都那些人给毁了。
  郁夏想着要是穿越过去就好了,那么她一定会找到那个时候的岑荷,好好保护她。
  岑荷反握着郁夏的手,突然间停了下来,然后把郁夏抱住了。
  郁夏愣了一刹那,然后双手抱住了岑荷的背。
  岑荷的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水蜜桃味包裹了她全身。
  岑荷她声音低低的:就一会。
  几分钟后,岑荷放开郁夏,揉了揉郁夏的头发,还好有小朋友你在。
  温柔又宠溺。
  她继续道:回去吧,姐姐没事了,现在没有任何事能伤到姐姐了。
  到了岑荷家,郁夏把准备好的礼物给了岑荷。
  岑荷拿出项链,挑了挑眉:你帮我戴。
  郁夏接过项链,把岑荷的头发拨到前面去,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她帮岑荷戴好又理了理头发,带有珍珠元素的项链居然特别适合岑荷。
  这个时候屋子里响起了门铃声,岑荷有些惊讶,郁夏则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是她订的蛋糕到了。
  蛋糕用透明的塑料盒包装着,勾勒着女人的背影,用英文字母写着mylove,郁夏先发制人:不许说我订制的蛋糕土。
  岑荷:我不会撒谎,是挺土的。
  郁夏又想上手挠她痒痒,被岑荷打断了,不过我喜欢。
  郁夏给蛋糕上插了一根蜡烛,三十多根太麻烦了。
  她又一人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姐姐你快许愿望,然后把蜡烛吹灭吧。
  等岑荷把蜡烛吹灭,郁夏把蛋糕切了开来,一人一块,剩下的放冰箱明天吃,你要浪费。
  郁夏催促着岑荷,姐姐,你快吃,吃完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岑荷笑着看向郁夏:你是想成为圣诞老人吗?
  岑荷拿着叉子吃起了蛋糕,甜而不腻,蛋糕夹层里嵌了不少水果肉。
  等岑荷吃完,郁夏坐到岑荷身边,在岑荷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吻了上去,学着岑荷的模样,轻轻啃噬着她的嘴唇。
  岑荷的内心为之一动。
  郁夏还是有些羞涩,立刻又退了回来,不敢去看岑荷的眼睛。
  岑荷轻笑:你说的礼物就是这个啊?
  郁夏点点头。
  岑荷把郁夏的身子扳过来,轻舔嘴角,声音缱绻:就这么结束了?
  不够。
  第58章
  郁夏退后,咽了咽口水,手抓住沙发边缘攥得紧紧的,呼吸急促,脸颊上泛起了红晕,蛋糕的奶香味充斥了客厅。
  她硬生生挤出了一句话:我还没准备好。
  本来两人就靠得极近,岑荷还往郁夏的方向靠,眼神晦暗,拖着尾音,没准备好...什么?
  郁夏羞耻到极致,艰难开口:就是那啥...
  岑荷继续问:什么?
  郁夏的心跳得极快,纠结了半天,手指不安地一下又一下地触碰着沙发边缘,结结巴巴地吐出,大人们做的那种事。
  这番话惹得岑荷大笑,她缓缓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够的意思是让你多亲我一会儿,多亲几次,你那样最多叫蜻蜓点水。
  郁夏红着脸,试图解释,却被岑荷占领先机亲了上来,间隙,岑荷呼吸加重,声音暗哑,她说:忍不住,你应该不会计较谁亲谁这个问题吧。
  殷冬冬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回到高中时代,被蒋贞一伙人欺负,唯一向她伸出手的是岑荷,那人跟她说我们做朋友吧。
  而她喜欢薛华,知道薛华喜欢岑荷后,蒋贞让她污蔑岑荷的时候,她并不是为了自保,而是嫉妒。
  后来她从薛华那里得知,因为岑荷拒绝了他,恶的种子在他心里种下,在需要他出面解释情况的时候,为了报复,薛华拒绝了。
  岑荷的新事务所里面又招了一个律师,是岑荷妈妈那方的亲戚,虽然已经拿了执业证,但人比较内向,她原来的事务所走的又是提成律师制度,本来律师执业前五年就特别艰难,授薪制的还好,提成律师不光要自己拿出缴纳社保的钱,还要交公摊费,律协会费等一系列费用。
  也就是说,假如接不到案子,那每年都要倒贴钱进去,就算接了那么寥寥几个案子,其实也是要入不敷出的。
  所以一般初出茅庐的律师都会选择授薪制,除了业务能力特别优秀的除外。
  章君算是岑荷的小表妹,家里人本来已经让她去公司当法务了,她还是想着当律师,那些亲戚便联系到了岑荷。
  这些她妈妈那边的亲戚对她挺好,她妈妈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是住在这些亲戚家里,不仅照顾着她,还给她生活费,陪她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所以当提到这事的时候,岑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章君虽然内向了些,但做事勤快,性格乖巧,跟常来的郁夏打成了一片,两人年纪差不多,岑荷的助理商乐反倒比较高冷,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怎么跟她们搭话。
  章君接触的案子比较少,业务上还不是很熟练,郁夏倒是乐得教她。
  这点岑荷还故意逗她:我们小郁夏再过几年也能带徒弟了。
  郁夏则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下高帽子,我觉得我现在就行。
  ......
  一周后,郁夏因为太忙的缘故,没有和岑荷见到面。
  却在刘志泽处听来了一则坏消息。
  刘志泽说: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岑荷姐好像遇到了一些事。
  本来忙着写着办案思路的郁夏放下了手中的笔,忙问道:什么事?
  郁夏的第一感觉是岑荷生日那天晚上遇到的那群同班同学们做了什么事伤害到了岑荷。
  内心焦虑的不得了。
  刘志泽认识司法局的人,他回答郁夏:有人去了司法局投诉。
  郁夏说:不可能,岑荷姐怎么会遭人投诉,一定是有人搞错了。岑荷的办案能力出了名的优秀,要是岑荷都能被投诉,那没有律师能被幸免吧。
  郁夏从来不怀疑岑荷的业务能力。
  刘志泽表情无语,他道:我还没说完,你先别打断我好吧,被投诉的人不是岑荷,是新律师,叫章君来着。
  郁夏愣在那里,心情特别糟糕。
  不用刘志泽继续说,一旦章君被投诉成立,那么便会连累到律所,律所会遭受通报批评,这就意味着律所的名声坏掉,那些跟岑荷长期合作的顾客应该也不会再继续跟岑荷合作。
  这种事情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环扣一环的影响下去。
  她立刻开车来到了岑荷办公室,章君正愁眉苦脸的跟岑荷解释。
  岑荷拧着眉,一言未发。
  看到郁夏过来,章君红着眼眶,继续跟岑荷说:都是我的不对,我当时不应该跟当事人打包票的,是我太大意了。
  岑荷转动着手里的笔,半晌,声音很平静,她安慰章君,不全是你的错,你也是心急跟当事人那么讲了,没有人会想到他还录了音,这算是一个教训,永远也不要跟当事人说包赢的这些话,在跟当事人谈话的过程中一定要谨慎地说每一个字,你不要太过担心,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