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书塾放课,浮吉似是有事来寻缙无。
言无月和辛彤说了会儿话,待孩子们走光,她才招呼浮吉到凉亭,目光如炬地看向他,“浮吉,有件事一直想问问你。”
正与雪芽挤眉弄眼就差打作一团的浮吉微微弯腰,“郡主大人请讲。”
言无月余光瞥向从座位起身的缙无,“你是如何知晓我在那间客栈的?”
“是主子所说。”
“嗯?圣殿又是如何知晓的?”
“郡主是主子带过去的,他当然知道了!”浮吉实话实说,全然未曾注意在他身后不远处倏然顿住的缙无。
“哦?”言无月眼眸含笑,看向缙无,“这么说,圣殿便是无爻了?”
浮吉一愣,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森然的寒气。他猛地转过头,看见缙无黑沉的脸,吓得登时躲到了言无月身后,这才反应过来哭丧起脸,“郡主大人!您套属下的话!”
雪芽撇撇嘴,幸灾乐祸道:“活该……”
“月儿……”缙无硬着头皮,顶着言无月意味深长的笑走进凉亭,“我并非故意……”
“雪芽,我们走吧。”言无月起身,搭上雪芽的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离开了凉亭。
手抬起又落下。
缙无叹口气,转身看向浮吉。
“主子啊!”浮吉扑通跪在地上,抱住缙无的腿声泪俱下,“属下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您原谅属下这一回吧!”
缙无眉心狠狠一跳,“最近边关不怎么太平,你替本座去看看。”
“主子啊!”浮吉死死抱住缙无的腿不撒手。
大战才结束没多久,边关怎么可能生事,这是在罚他去受苦啊!
“你若再不撒手,便去个一年两载再回来吧。”
“这就撒!这就撒!”浮吉猛得松开手,“主子……”
缙无面无表情的理好浮吉弄乱的袍子,“既然人是你气走的,那就由你去哄回来。”
浮吉呆愣的看着缙无离开的背影。
是他理解错了吗?郡主不是因为主子隐瞒才生气吗?怎么经主子一说成他惹郡主生气了。
“主子……”浮吉赶忙爬起来,大声喊道:“主子啊!”
闻声,缙无的脚步明显快了几分,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昨日才把人折腾够呛,今日浮吉又说漏了嘴,缙无说什么都不敢这时候去撞言无月的枪口。
京城的深夜,街市之中依然灯火通明。浮吉任劳任怨地跟在言无月和雪芽身后,两手提满了东西。
主仆二人停了下来。
“望……春楼?!”浮吉惊悚地瞪大双眼,冲过去挡在言无月身前,“郡主大人!不可呀!”
望春楼可是京城有名的小倌馆,这种腌臜地方郡主要是进去了!主子不得提剑砍了他!
言无月挑了挑眉。难得有一次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你让开。”言无月拨开浮吉,“本郡主去哪儿还要经你同意不成。”
“郡主啊!”浮吉悄悄抖了抖袖口,侧身挡住一闪而过的白影,“您进去主子会砍了属下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如何知道?”言无月拉着雪芽迈进门槛。
眼瞅着言无月踏进望春楼,浮吉生无可恋的追上去,“郡主!您等等属下!”
要不,他直接提剑自我了结得了。浮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