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日,她蜷成一团轻轻打了个呵欠,不多时一翻身,背肌处似乎压到了什么硬物。
起初,乔莞并未在意,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便往一旁挪动,挪动挪动,想找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躺躺,可她越动弹,眉头便皱得越紧。
最后,乔莞索性爬了起来。
顺手将被褥掀开,满床的花生、枣、桂圆、瓜子突然落入眼底。
乔莞吓了一跳,恰好听到傅天琅走出浴室的声音。
“早点睡。”他带着和她一个款的香皂味走近。
乔莞用力嗅了嗅,转身搂住他的腰。
将脸蛋埋入他厚实的胸膛,她缩进他怀里说:“收拾干净再睡?”
他顺着她的目光往床上一扫,知道那是乔妈的心意,笑道:“不用。”
他倾身将她压上床,而后亲热的凑近她的颈窝,含住她的耳珠子……
乔莞哆嗦了下,哼哼唧唧迎上他的眼眸。
傅天琅的盯着她的眼睛黑得发亮,手里的动作也没闲着,四处在她身上点火……
人都有私心,他自然不例外,他喜欢她,于是等待十多年终于弥补了曾经的遗憾,但他始终不满足于现状,只稍想到她的身份,她永远有一条他过不去的后路,他心中便如抓挠般坐立不安。
一个孩子。
他还想要一个属于两人的牵系,一条她再也无法撇清的纽带。
“琅……琅哥,你先起来。”两人吻着吻着,乔莞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如今被他压在身下,柔软的肩膀和背脊硌上床垫里的花生、枣子,何况这人一米九几的个头,跟座小山似的重量,压得她……真的很疼呐。
“硌……硌得慌。”
他明了的翻过身,让她舒服的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而后摁着她的后脑勺轻轻的吻她。
唇齿相互轻偿,乔莞不由得叹息。
她从前从不知道这男女之事如此有趣,一开始她总觉得疼,但等时间长了,过了那段磨合期,她又渐渐舒服起来。
如今她垂着小脸,腮面酡红,长长的黑发垂落,也有样学样的捧着他的脸回吻他。
“琅哥,你先起来让我把这些花生、枣子收拾干净吧。”好不容易,她终于抽出个空子与他说话,但说话的时候仍旧喘得厉害,连个句子都说不利索。
“不必。”他将她软软小小的身子撑起,转而吻她粉色的颈子。
“啊?”乔莞很顺从的让他褪去一身喜服,咕哝一声不满的回应:“可是这一床的枣子……哪睡得着呀?”
他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亲昵的与她咬耳朵:“今晚,我会让你累得再也想不起这些……”
乔莞闻言愣了有数秒的时间,待到反应过来,便红着脸瞪他,随后听他沉沉的笑出声,不太甘心的说道:“琅哥,吃了几个猪肘子,你就学会油嘴滑舌那套了?”
他停了下,目光落在她被吻肿的唇畔:“不喜欢?”
乔莞摇头,眼中充满笑意:“喜欢,琅哥,你往后多跟我说说话吧,别成日像个闷葫芦似的板着一张脸。”
他唇边带笑,那笑容竟温暖得犹如春风拂面。
乔莞有些呆住了,哪里能想到这个素来偏冷的男人能流露出如此幸福温暖的一面。
“继续吗?”他接纳她的意见,捧着她的小脸蛋询问。
乔莞揉了揉发红的双颊,轻咳一声:“当……当然了。”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千金是多少钱?嗯,不管多少钱,她就是死抠死抠的,一毛都不愿意浪费。
于是当被子盖过头顶,乔莞与人玩起了真正的妖精打架。
就在这个狭窄昏暗的地方,热气“噌噌”往上长,而两人就跟浑身着了火,你一来我一往,打得急风暴雨,地动山摇,连那可怜的床板子都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悲悯……而其战况之激烈,最终酿成悲剧。
正当乔莞来来回回的在床上滚了几百圈,好不容易与他打成一个平手,整装待发的回头,打算继续再战数百回合的时候,只听身下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两人齐齐愣住了……
……
乔莞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膛上拱来拱去,五根脚趾头羞愧的轻蜷,真恨不得往他胸前钻出一个窟窿把自己埋进去。
“琅哥。”她吸吸鼻子,红着脸问,“床……是不是坏了?”
傅天琅:“……”
205 这床做得真不结实
随着细细的风声钻入室内,乔莞便踏着拖鞋过去将窗户掩好,可不管她掩得多么严实,也仍旧挡不住那锤子敲在木床上的“叩叩”声。
傅天琅的手艺好,还住在镇上的时候便一直靠给人做木工过活,如今虽然十几年过去,但他那手活计仍旧娴熟,三下五除二的就修好了三分之一。
乔莞瞥了眼已经塌陷下去的床板,脸蛋一红,忙凑过去拽他的胳膊:“你小点声。”
乡下的纸窗户可没有隔音的功能,这大晚上的敲敲打打,让人听到了她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
“嗯,钉子。”他点点头,锤子落下的响动果然小了些。
乔莞蹲在一旁看着,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抓着铁钉,时不时给他擦擦额上的汗渍,活着递一递工具。
可傅天琅的活计向来精细,手法也要比其他木工复杂许多,于是当他瞧到这张粗制滥造的婚床时,那眉头都快皱成了小山,一路敲敲打打,乔莞觉得他是有意要卸掉重做的节奏。
夜风拂面沁凉,乔莞等了又等,眼皮子也一下下的往下跌,终于,她敌不过睡意,挨着他打起了小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