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跟刘氏道:“劳烦婶婶帮我找件衣裙。等会儿我要去刘府。”
刘氏道:“我真是糊涂,竟是忘记这事。你跟我家青青体型差不多,你穿青青的衣裙,行不行?”
这般,李青青、景氏都换了衣裙。
景氏问道:“李神医,之前刘将军可曾派人请你给他娘瞧病?”
李青青摇头,怕弄错了,问道:“你说的刘将军可是住在这条街的湘城守军主官的刘将军?”
景氏道:“对。”
李青青疑惑道:“没有人给我说过,难道刘将军给我夫君说过,我夫君忘记告诉我了?”本来她很饿想要吃饭,可是景氏上门等了好久,刘家又说曾经派人给她说过还被她拒绝,便道:“那我这就去刘将军家给老夫人看病。”
曲灵道:“李神医,我陪你同去。”又跟景氏道:“我夫君与刘将军曾共过事。我也认识刘将军。”
其实,暗卫队的人总是手持令牌半夜三更的进出湘城城门,守城门的就是湘城守军!
刘将军身为湘城守军的主官,是赵安、吴应海的心腹之一,自是知道暗卫队的主官是曲灵,也曾与曲灵一起去面见赵安、吴应海。
曲灵把卢峰留在王家,让刘氏帮忙看一下,就与李青青、景氏去了刘府。
此时已是傍晚。刘府灯火辉煌。
刘将军在半个时辰前就被亲妹妹刘氏从湘城城头叫回家。
刘氏在路上就问刘将军,道:“哥哥,你派人请李神医给娘看病,李神医不肯来?”
刘将军疑惑道:“不是我派人,是你嫂子派人去请。”
刘氏道:“那怎么采荷、采莲说是你派人去请李神医?”
刘将军大大咧咧的道:“可能是她们记错了。”
采荷、采莲见刘氏把刘将军请回府,又得知刘氏还托了郑小将军的夫人景氏要请李青青到府里给钱氏看病后,赶紧派人给去了娘家的夫人董氏报信。
刘将军是急性子,等了半个时辰,不见李青青来,道:“妹妹,景氏有没有说她肯定能把李神医请来?”
这时,门奴进来禀报,“景夫人、曲夫人、李夫人已到门口。景夫人说受姑奶奶之托请来李神医,李神医刚从军医司讲课回来,听说我们府的老夫人重病,连晚饭都不吃就赶紧来我们府给老夫人瞧病。”
刘氏激动的道:“哥哥,你看李神医亲自来了吧。”然后兴冲冲亲自去迎接。
刘将军跟在刘氏的身后,扭头朝门奴问道:“哪个曲夫人?”
门奴恭敬的答道:“曲夫人就是护卫队卢队长的夫人。”
刘将军嘀咕道:“怎么她也跟了过来?”
明珠忍不住道:“奴婢猜测,李神医救了卢队长、曲夫人的儿子一命,曲夫人与李神医关系好,所以今日陪着李神医同来。”
刘将军道:“有些道理。”
这边李青青正在由刘将军、刘氏带路往钱氏的院子去,那边钱氏的卧房,采荷、采莲已一个低等奴婢的嘴里得知李青青马上就到。
采荷、采莲从得知刘氏请了李青青后,就开始惊慌失措。
这几年来,名医、太医来给钱氏看病,刘将军的夫人董氏都在场。
董氏素来会演戏,当着名医、太医的面又是哭又是求的,看着比钱氏的亲女儿刘氏还孝顺!
如今董氏不在,采荷、采莲怕露出马脚。
门外传来低等奴婢的声音,道:“李神医已进了二门,马上就到。”
明明是很寻常的说话,采荷、采莲听在耳里,却像催命的声音。
最后还是采荷有急智,低声道:“把她打晕。”
采莲声音有些颤抖,道:“我们把李神医打晕?”
采荷气道:“把老东西打晕。”
采莲立即反应过来,道:“你可真是聪明。老东西晕了,就不会哭。”
采荷道:“你快动手。这般我们做的那些事,谁也查不出来。”
……
刘将军、刘氏请李青青进了钱氏的卧房。
景氏本来不想进去,见曲灵大摇大摆的跟着进去,只剩她一人在门外,便也走过去。
卧房是个套房,有内、外两间,外间面积大约三十平米,内间也近二十平米。
李青青没有嗅到长期卧床病人因有的异臭气味,第一印象就是这家下人对钱氏照顾挺上心,经常给钱氏清洗。
之前的名医、太医也跟李青青这般认为。
采荷、采莲行礼之后,采莲轻声道:“老夫人睡着了。”
采荷缓缓道:“老夫人见了姑奶奶,哭了许久,哭累了,今日比往日睡的早。”
李青青跟刘将军、刘氏道:“那我动作轻点,别吵着老夫人。”话毕,又道:“太黑了,把灯点起来。”
采荷道:“老夫人睡觉怕光,奴婢不敢点灯。”
刘将军、刘氏还没吭声,曲灵冷声道:“点上。”
刘将军道:“点灯。”
采荷这才出去,一会儿拿来只能放置一根蜡烛的烛台,点亮这根蜡烛,放在内间。
曲灵冷嘲热讽道:“刘将军,王爷可是短了你的俸禄,你府里外面灯火通明,你亲娘的房间里只点一根蜡烛?”
内间光线不好,看不出刘将军脸有没有臊红,道:“快去多点几盏灯。”
景氏站在最外面,忍着没笑出声。
刘氏直接让明珠去把管家叫来,还跟刘将军道:“我上次来,在家里住了一晚,好像娘这里的灯就是少了些。”
刘将军哦了一声。
管家被明珠叫来后,一下子给内间放了四支烛台,每支烛台上面有三根蜡烛共十二根蜡烛,给外间放了三支烛台共九根蜡烛,把套房照得通亮。
李青青坐在床边,先看钱氏的脸色,翻看眼睑,而后把脉,把了脉后,问道:“之前哪位太医、名医来给老夫人瞧过病,可有开过的药方?若有,拿来让我瞧瞧。”
管家道:“老奴记得有,当时被夫人收起来了。”
刘将军让采荷、采莲去找药方。
采荷、采莲不想离开,但是又不能不听刘将军的话,只能退下去找方子。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
董氏的娘家董家在湘城的北边远郊,距刘府十几里路,来回便是三十里。
采荷、采莲派去给董氏报信的小厮已经骑马走了半个多时辰,怎么还不见董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