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莲带着四名大奴婢来到军医司时,看到的场面就是偌大的大厅,里面坐满了人,厅外的院子也坐满了人。
她与四名大奴婢都穿的是男装。
她还特意在倾城的脸上涂了些姜黄粉,把肌肤变成黄色。
不过,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课,没有人注意到来了五个人。
李青青正在讲述人体全身的骨头。
为了能让学员听懂,特意在大厅的最前方及院子的两侧,各摆了一幅人体骨头画像。
画像是按照真人一对一的比例绘画。这是李青青自己画的,由军医司找来画家临摹。
因是人体骨头,所以就是一具骷髅!
马莲在皇宫时为了自保杀过人,但是见到骷髅画像,也是毛骨悚然!
这还是大白天,有这么多的人在场的情况下!
若是在晚上,只是这幅人骨画像,就能吓死人吧?
马莲心里惊诧道:李神医的胆子太大了。不愧是异人!
她与四个奴婢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位置,还是军医司的干事取来五把高脚凳,让她们拿着坐到角落去。
众人听的正起劲时,李青青却宣布歇息半刻钟,而后急匆匆的离开大厅去了后院。
马莲带着四个奴婢去寻找李青青。
看守后院是王家的一名中年奴婢及范虎一兄弟。
中年奴婢道:“这里只有女子才能进来。”
范虎一打量马莲五人几眼,跟中年奴婢道:“她们都是女子。”
中年奴婢疑惑问道:“请问你们是何人?”
马莲不想泄露身份,道:“我是马族的小姐,是你们夫人的朋友,你可以向她禀报我来了。”
中年奴婢在请示李青青之后,请马莲五人进去,望着她们进了后院的大厅,低声对范虎一道:“你眼力真准,一下子看出她们是女子。我是看了好几眼才看出来。”
李青青见到马莲后,恭敬的道:“青青见过王妃。”
马莲见李青青竟是换了身衣裙,目光有些疑惑。
李青青哭笑不得的道:“我奶水溢出来把前胸的衣服浸湿,唉,幸亏我婆婆让我带了两身换的衣服。我是急着换衣裙,才终止讲课。”
刚才马莲五人坐在离大厅比较远且偏僻的角落,看不清李青青衣裙前胸湿,可是坐在大厅的人,大部分都看到了。
这些人都低头不敢看李青青,也不好意思提醒。
李青青发现学员怎么不看画像,不跟她眼神互动,觉得很奇怪,还是侄女李欢给她打手势,她才发现胸前的衣服湿的两片。
今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马莲却是语气敬佩的道:“李神医为国为民,大公无私,巾帼不让须眉,比许多男儿都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莫害羞、拘谨。”
李青青前世可是现代人,思想开明的很,很快就能想通,其实只要她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刚才大厅的人都尴尬的低下头,哈哈,正是应验了这个说法,道:“快到点了,我得回去讲课。王妃若是想听课,我给王妃找个靠前的位置?”
马莲不想被人注意,到时家里那位醋缸又打翻了,便摇了摇头,说明来意,道:“我是想让王府的一些奴婢过来听课,让她们跟你学一些医术,以后方便给我及官员的家眷看病。”
李青青很痛快的道:“行。没问题。”心里却道:大厅、院子合起来当教室还是小了,特别是院子,晴天很晒,很热,雨天漏雨!
马莲带着奴婢听完课后,见李青青被许多学员围着,给他们解答问题无法出来,只能悄然离开返回湘王府。
湘王府湘王妃派六名奴婢去军医司听课的事,很快就在湘城各位官员的府里传开。
这下,李青青、军医司、第二届医疗救护员培训班出名了!
众位夫人参加宴会时,纷纷议论。
“连王妃都派奴婢去听李神医讲的医课,想必医课是极好的!”
“听说李神医的医课讲了无数个秘方!只要记住一个秘方就能在危急时刻救活一条人命!”
“这么好的课,我们也应该派奴婢去听!”
“我家夫君说,李神医教的第一届什么员在战场上救活许多将士的性命!”
“我可没有王妃那么大的面子,不知我派管家去跟军医司的人说,我们家派两个奴婢去听李神医的课行不行?”
“我们大家都派管家去说,人多力量大。若还是不行,就让我们的夫君跟王爷说。”
于是,各府的夫人派管家踏破了军医司的大门。
军医司的两名干事也不拒绝,直接把各位管家带到李青青授课的地方,指着已经坐满人水泄不通的院子、大厅,道:“这两天外地的名医、郎中,还有各县城的仵作到齐,都快五百人,我自己连一只脚都插不进去。”
“不是不让贵府的人来听课,实在是没有地方。不过,我们大人不止一次说,今后肯定还会举办培训班。”
“下次贵府早点派人来登记。我们肯定给贵府的人安排一个好位置,这样听的清楚,也能直接向李神医请教。”
各位管家环视四周,有十几个人竟是两人坐着一张圆角凳,那姿势看着都觉得累得慌。
大厅、院子都是人,别说是一只脚,就是一只蚊子都插不进去!
只能扫兴离开,回到府里把军医司干事的话禀报给夫人。
夫人震惊之余道:“竟是这么多人听。那我们府的人更要听了!你去打听第三批何时举办?我们府的人现在就报名!”
……
且说有一位夫人刘氏,她夫君原先在外地,最近从外地调至湘城,现在是湘城书院守军的主官。
刘氏娘家已去世几年的爹曾是株城守军的主官,嫡亲的哥哥现任湘城守军的主官。
以前刘氏一直跟着夫君在外地,直到两个月前回到湘城后,家安置在二十里外的湘城书院。
刘氏上有公婆,下有儿子,每天事情比较多,初到书院,还得熟悉环境,回娘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刘氏的有两个侄子,大侄子在湘军当军官,小侄子今年十三岁,去年高中秀才,现在湘城书院读书。
湘城书院休课两日,小侄子刘升回了湘城的家。
刘升从家回到书院去见刘氏,哭道:“姑姑,我奶奶的身体更加差了,一见到我就哭个不停。我爹给我奶奶请过太医,太医说我奶奶怕是过不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