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段容珩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开门准备喊她一起出门时, 回眸,就看到那边的傅雪, 已经在花瓶里加了水,将玫瑰花插在其中。
  她摆弄好花,还特别天真可爱的笑了笑。
  他站在不远处,动作瞬间就安静下来, 只凝眸看着她。
  这些年, 她已经彻底是大姑娘了,头发长到了肩膀以下,个子高了点,那秀致的脸白净无暇。
  对着玫瑰花笑的模样, 恍恍惚惚间,让他回想起她五岁时的样子。
  凑过去,嗅了嗅玫瑰花的香味。
  傅雪满足了。
  迈着欢快的步子, 小跑到他的身边,跟来时压抑的心情,简直判若两人。
  她笑意盈盈, 可爱到不行,“我们走吧。”
  那晚。
  回到家以后,傅雪躺在床上,心里荡漾得翻来覆去,她想着他的回答,也许……
  他对自己也是喜欢的?
  ***
  高三下班学期匆匆过去,高考结束那天。
  段容珩在考场外等着她。
  两人就真的再次到了万光寺。
  傅雪拿了一个红色的姻缘签。
  她小心翼翼写了句“有情人终成眷属”,随后在右侧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左侧的位置空着。
  ——留给段容珩。
  其中意思,明显不过。
  傅雪抬眸,望向他的脸。
  他就静静站在她的身侧,身姿巍峨挺拔,如同寺庙石阶两旁的松竹。
  正盯着那张红色姻缘签。
  字迹隽秀,赏心悦目。
  焦急的等待,让傅雪脸色忐忑又绯红。
  她眼神有点期冀,然后又像小兔子似的闪躲对视的眸光。
  他低下头笑了笑,不再逗她。
  拿起笔,苍遒有力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雪看着,紧绷的心忽然轻松甜蜜下来。
  红色的姻缘签,被高个子的他轻而易举就系在了树枝上。
  她满怀希望的看着。
  而他侧眸,微勾着的唇角,视线只停留在她的脸上。
  古树繁密的枝叶下。
  他将她的小手握进掌心中。
  *
  平时放假或者约会。
  段容珩要按照警队时间走,无法提前去接傅雪时,她就主动跑去警队的训练基地等他。
  渐渐的,对警犬也有些了解。
  中国的警犬能力,已经达到全世界领先的水平,甚至多次协助破获案件。
  而训练基地里的高材生,全部毕业于知名警校的警犬技术系,一共有二十名训导员,四五十条警犬,每天早出晚归,列队、奔跑、科目训练。
  狗,分好狗和恶狗。
  但警犬,每条都是好样的。
  因为每一条警犬接受的训练都是十分严格的。
  警犬的出色表现,离不开这些训导员的精心培养。
  从事警犬训导工作的人员,没有人叫苦也没有人说累,365天,天天如此。
  真的是为社会安定默默付出的幕后英雄。
  段容珩带的缉毒搜爆犬,名字是贝贝。
  它已经是四岁了,是一只经验丰富的缉毒与排爆犬,平时比较调皮,特别喜欢玩。但是,等到真正工作的时候,它就专业听话,多次出色完成任务。
  贝贝还当着傅雪的面,表演了走军步。
  四条腿交换着来,严肃中,带着几分可爱。
  …
  傅雪到了二十岁。
  想到妈妈温妧就是大学时,嫁给的爸爸傅漴。
  她如今满了婚龄,不免也有点动了想领证的心思。
  段容珩这边,
  也早预备好了婚房和戒指。
  对于傅雪跟段容珩的恋爱,双方家长有些许的意外。
  唯独傅漴容色淡淡。
  唇边微微笑着看着自家女儿跟未来女婿,似乎早在意料中。
  领完证,举办婚礼的时候。
  戒指不是由伴郎递来的。
  而是警犬贝贝,嘴巴里叼着戒指盒,风姿飒爽的跑过来。
  台上,傅雪一袭白婚纱,段容珩则是黑色的西装。
  璀璨的光影中,他弯身。
  摸摸贝贝的脑袋,从它嘴巴里接过戒指的盒子。
  霎那间,整个会场的宾客开始孤航。
  交换完戒指,切着新婚蛋糕,一切仪式甜蜜进行。
  而躲在会场角落的席成铎,双眸望着新娘的倩影,神情有些失落。
  他脸上是半拉着的口罩。
  没有人认出他。
  他一直对傅雪有好感,也曾主动靠近示好。
  但,她心里提前住进了心上人。
  那个人,不是自己。
  在爱情的选择里,她选了别人,而不是他。
  伴随着鼓掌与欢呼声,傅雪跟段容珩的婚礼仪式即将结束。
  席成铎回了神。
  “祝你幸福。小雪雪。”
  低低的一声呢喃,很快淹没在宾客对新娘新郎的鼓掌与欢呼中。
  他转身,悄然离去。
  没留下一丝痕迹。
  仿佛从未来过。
  …
  下午忙完结婚典礼,傅雪跟段容珩作为新婚小夫妻,前往了两人的新家。
  距离傅家的公寓不远。
  一室两厅,配个露天的小阳台,可以种些花花草草。
  简约,也不失温馨。
  傅雪吹干头发,在浴室里换上妈妈准备的睡裙,是一套的。
  她的是玫红色,段容珩的是深蓝色。
  从浴室出来。
  客厅的窗帘半拉着。
  深蓝睡衣的段容珩正在客厅的沙发,电视是军事频道,正播放着如今的军事装备与兵种训练。
  他神情专注,轮廓干净英俊,对军事介绍看得认认真真。
  这大概是两人的差异。
  傅雪对新闻敏感度不高。
  心里满满只有他。
  她小兔子般,跑到他身边坐下。
  因为太毛躁,在坐下的时候,胳膊肘碰到了茶几。
  发出轻响。
  她觉得有点疼,小声嘶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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