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接过,狐疑半天。
老梁健谈,忍不住多说两句:“哎,老板还真是忙。刚从山上回来,现在又在天上飞了。”
沈幼有些意外,脱口而出:“他走了?”
语气中的不舍,估计她自己都没想到。
问完觉得自己这是废话,他多忙,时间以分钟计算的人。
这两天他一直在,她都差点忘了,他是空中飞人。
老梁掐了烟头:“刚走不久。你们前脚走,他后脚走。”
沈幼点点头,拎起老梁拿过来的纪念品:“谢谢。”
老梁又趁机问:“小沈老师,昨天跟你说的事儿,你还记得不?”
沈幼愣了一下,想起来,是老梁外甥的事儿。
她笑了笑,妥帖地回:“老梁,对不起,我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爱过陆周沉,沈幼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但她也谨记,他父亲当年的话,所以不会跟陆周沉有什么的。
这回,老梁明白了,感觉自己冒犯了沈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沈幼笑笑,跟老梁打声招呼,往房间去了。
到了房间,沈幼觉得很累,一累就头疼,拿出特效药,吃了一颗,先睡了一觉。
*
沈幼回明城,到公司第一件事,居然是听说高姐生了。
庄扬在办公室里跟老陈闲聊:“幸亏昨天送得及时。”
沈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问庄扬:“高姐生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庄扬眉飞色舞:“这孩子急着出来。可把高姐折磨的。高姐不是打算休假了吗?昨天还在办公室里交接工作,交接得有些晚了,我正打算送她回家,她说不行了,肚子疼,我赶紧送她去医院,今天凌晨生的。”
“那高姐怎么样?没事吧?”
庄扬喘口气:“没事没事。母女平安。”
沈幼这才放心了:“我今天下班去看看她。”
老陈笑沈幼:“傻妹妹,她生孩子,你这么高兴干嘛?”
沈幼喜上眉梢:“那是我干女儿。”
因为高姐生孩子,沈幼多日无光的脸上也添了一抹喜色。
*
那天下了班,沈幼去看了看高姐母女。
小家伙早产,还在保温箱里。
高姐还吃着她那烟台大苹果:“羡慕吧?羡慕就自己生一个。”
沈幼摇摇头:“自己生就不可爱了。”
高姐问:“这两天,还好吧?”
高姐是担心那些闲言碎语。
“一切正常。”
“那你自己别太累了。”高姐要休四个多月产假呢,有些不放心沈幼,“不过也没事,至少甲方不会欺负你。陆总最近没找你?”
沈幼瞪了高姐一眼。
两人心照不宣,高姐嘿嘿一笑。
*
沈幼出了医院,打车回家。
在出租车上,她看看手机,还是没有陆周沉的消息。
沈幼还在等陆周沉说的那顿饭呢,但陆周沉自从出差后,沈幼就没有收到过他的信息。
微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给她发的行程单。
不过就那一次。
沈幼不知道,他们下次见面在什么时候?
当然,如果他再不联系她,为了那幅画,不得已,她只能主动联系他了。
*
骆飞把高姐的工作交给了沈幼。
沈幼忙碌一周,加班加点,把从高姐那里接过来的工作理顺了。
周五下了班,刚准备去超市买点吃的,居然接到穆婉的电话。
自从酒吧一别后,穆婉消失了很久,能接到她的电话,着实不易。
“宝贝儿,晚上我有个聚会,你陪我一块去吧。”
沈幼最近加班,有点累了,没什么兴趣。
穆婉又说:“主要是我那高中同桌也在。”
沈幼知道穆婉高中有个初恋,劈腿了她高中同桌……
额……
“我们就去两个小时……”
穆婉几乎是恳求了,沈幼好像也不能拒绝了。
*
穆婉来接沈幼,去聚会的地方。
果然,穆婉那高中同桌也在,高中同桌也带了个人来,穆婉的高中同桌叫霍安安,亲友团叫江晨旭。沈幼心想,怪不得穆婉非要带着她来,原来都带了亲友团来的。
穆婉吃亏就吃亏在,脾气太直,一看就是恶毒女配的剧本。
看人家霍安安,低眉顺目,再看穆婉,气势嚣张,怪不得穆婉没讨着好处。
霍安安最后当然也没跟穆婉那个初恋在一起,可这口气,穆婉可咽不下。
在场有几个,也知道穆婉和霍安安之间的恩恩怨怨,把她们两个都叫来的人,估计也没安好心。
“玩骰子吗?穆婉,安安一起啊。”有人吆喝,显然是要搞事情啊。
霍安安当然是温柔地答应,穆婉这脾气,又冲,被人一激,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也顶上去了。
“猜大小,输了的人喝酒啊,亲友团可以帮忙。”
“来来来。”穆婉开始撸袖子了。
玩骰子,她还没输过呢!
霍安安气定神闲。
穆婉摇,霍安安猜。
一来一回十几局,打平。
穆婉好胜心起了,继续玩,只能委屈沈幼帮她喝酒。
沈幼想拦都拦不住,也只能傻呼呼帮穆婉喝酒了,喝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去厕所吐了一回,吐完回来,刚准备进包间,在转角的地方,忽然被人一拉,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酒喝得太多,沈幼反应都慢了,没喊出声,一抬头,那人一手卡腰,目光很静地看着她,哑着声音道:“回去了。”
*
陆周沉没有穆婉的电话,给游凯打了个电话:“跟穆婉说一声,沈幼被我带走了。”
游凯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陆周沉一肚子火,懒得跟游凯解释:“你跟她说,以后这种要喝酒的场合,别带沈幼去。”
游凯:“……”
穆婉又不听他的……
游凯好脾气:“行了行了,我跟她说。”
*
沈幼醉得东南西北都不分了,头昏脑胀,但她还知道,带走她的人,是陆周沉。
她酒量不算差,平时也不多喝,两杯鸡尾酒最多了,但今天实在喝的有点多了,胃里火烧火燎。
陆周沉自己先喝了口水,见她嘴唇起皮,直接把手里的水递给了她:“喝一口。”
她没多想,接过水,喝了一口,凉凉的,很解渴,于是,又喝了一口,喝得太急,呛着了。
陆周沉简直无语,气归气,又心疼,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慢点儿喝。”
沈幼咕咚咕咚,喝完一瓶水,安静地靠在一边休息。
陆周沉半降车窗,把手搁在车窗上,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
真是欠她的。
他就去出了个差,今天过来找人,居然撞见她喝酒。
不管她是不可能的。
本来,在国外这段时间,他的情绪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正打算过两天约她和老爷子吃顿饭,把这件事解决后,以后就各走各的。
但今天一见她,好像……又前功尽弃了。
只要她在跟前儿,他做不到不管她。
“还有吗?”沈幼想喝水。
陆周沉一摸,随口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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