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许同样心里不好受，一路走来，邂逅了那么多女人。她想过放手的，她主动要跟自己最喜欢的妹妹分手，想断掉这段不伦的关系，但是妹妹又说她不介意只想在她身边就好。
她对自己最爱的人总是想让对方离开自己的，因为她做了太多过混账的事，程也许无法修正，只能改变自己。
她在赵清寒面前总是自卑的，包括对方回国后发生的一切，暧昧，上床，确定关系，她都是逃避自己的自卑来放任事情顺其自然发展的。
当然她也有私心和执念的，想得到这个年少时就让她魂牵梦萦的女神……
程也许以为自己能躲过心里的良知和自卑来说服赵清寒跟她在一起……
真到了那一步，她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自私到替赵清寒做了选择，断掉这段关系。
自私到不想听到赵清寒说不爱她或者永远不要看到她。
她害怕赵清寒太好，也害怕赵清寒真的爱她爱到会包容她的一切。
她不配的，她从来配不上赵清寒。
但是还好，赵清寒还是那个赵清寒，理智又高傲。
对待其他女人她可以任性，任性希望对方能接受自己的花心。
但是她是赵清寒啊，她不想继续伤害她了。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她不敢奢求对方的原谅。如果赵清寒从没有出国，是不是她们就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所以分手才是最不伤害的吧……
有时候放手其实比努力让对方接受自己更难。
程也许抹着泪，蹲在赵清寒家门口哭得她腿都麻了，希望没人看到吧。
她直起身子跺了跺麻木的双腿，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窗边，麻木地离开了赵清寒家。
赵清寒听到汽车的声音，才敢从窗帘往外看一眼，才哭了一会眼睛都肿了，她无言地站在窗外往下看，仿佛程也许还在她家门口。
//
程也许在车里坐了一会才想起给自己手机充上电，果然一开机就是各种各样的消息祝福，本该是个开心的一天，但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里的难过让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她浏览着错过的消息，一一道谢后看到小姨的几个未接电话，她吸了吸鼻子，心想不能再让别人担心她了，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传进程也许的耳朵里，让程也许冻了好久的身体像是暖了一下。
“喂？也许？是不是跟她们玩疯了？电话也不接？”
女人的语气带着娇嗔，余凝知道程也许肯定跟那几个小孩玩疯了，她昨天有事没有去“凑热闹”。
程也许不会生气了吧？居然一直不说话。
“姐姐……”
浓厚的鼻音让余凝直觉对方不对劲，程也许是哭了吗？
“你在家吗？”
“在……”
其实还在公司加班，余凝收拾着东西打算马上回家。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各自的呼吸声，余凝想问发生了什么，但是程也许正在开车，她只好开着免提先一步开车回到家里。
//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吗？”
余凝接过进门就抱住她的某人，温柔地任由程也许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这是在哪又受了刺激？
自己的生日居然哭成这样，当初她喊她滚的时候都没这么伤心，她心里有些吃味，但还是挣扎了一下还搂着不放的人。
“小姨也跟我分手好了，我这种人不值得被你们喜欢。”
极度的伤心下让程也许整个人又颓废又没了自信。
“说什么胡话呢？喝酒了？”
余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看看小孩的脸哭成什么样了，但是程也许力气太大了，她感觉自己禁不住折腾的肋骨都隐隐作痛了。
“没有……就是我根本不配让小姨这么委屈求全。”
“好了好了，等会再抱了，你小姨的骨头都被你勒到了。”
程也许闻言赶忙松开怀里的美人，手摸着对方的腰侧，想弥补自己的不知轻重。
“没事吧？哪里疼？”
程也许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地跟小姨的温润的水眸对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现在肯定不好看，赶忙错过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擦着泪痕。
“我不疼，喝点水？看你应该哭了好久了……”
余凝心疼地看着程也许故作坚强的样子，往日里温暖的身体都被寒风吹得冰冷，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被一个大冰块抱住了。
两人坐到沙发上，程也许拿着纸巾擦脸，余凝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
热茶下肚后身体舒服了很多，那些心里的难过似乎都被压下去了一些。
“好点了？”
余凝撩开程也许被风吹乱的刘海，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肯定跟程也许的那些红颜知己有关。
“嗯……谢谢姐姐，我……”
事后平静下来的程也许想解释发生了什么，但是余凝突然温声开口道。
“也许……如果是关于女人的，小姨帮不了你，知道吗？”
她没有那么大度，她也只想一个人拥有程也许，如今这么畸形的关系已经让她无法消化，她更不想听别的女人跟程也许的事。
“知道……我就是很难过，觉得自己好过分，总是在伤害别人的感情，但是我又什么都做不了。”
余凝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道。
“你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怎么让别人相信你？”
原来那个勇敢为了她挺身而出的程也许去哪了？
“我不敢，我不值得被你们爱。”
“你还不敢？那小姨怎么被也许追到手的？”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让自己吃醋，想让自己安慰她这个“小可怜”。
现在的程也许什么都听不进去，余凝知道这个“小怂包”只有在床上最硬气，碰到感情不顺就喜欢当“缩头乌龟”。
见程也许又不说话，她只好凑到程也许耳边轻声带着诱惑道。
“我们过完生日再想好吗？你总不能来我这就哭着张脸，不想要生日礼物了？”
一提到生日礼物，程也许又想起赵清寒说让她拆礼物，赵总对她这么好，她还说那么重的话要跟她分手。
余凝见程也许没了声音发呆的样子，以为恢复好了，正想说奖励她一起洗澡，结果某个大狗狗就埋在她怀里又哭了起来。
好吧，连床事都吸引不了程也许，是挺严重的，余凝扶额心烦，只希望小孩睡一觉起来会恢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