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瑞带的人多,他们一找到那头熊瞎子,就摆开阵势将它团团围住。而宇文瑞更是发现这熊瞎子刚成年不久,皮毛是最光鲜亮丽的时候。
宇文瑞施发号令,“全部人听令,这头熊瞎子的皮毛本殿下要了,弓箭全部往它眼睛招呼,少伤害它的皮毛!”
这头熊瞎子刚成年两三年,正是体力处于巅峰的年纪,射向它的箭能伤害到它的极少,但却足以将它激怒。不知道它为何,眼睛盯的方向是宇文瑞的方向,虽然明知它视力不好,才得了么这个熊瞎子的外号,但被它那双嗜血与怒火炎炎的熊眼盯着,宇文瑞那个方向的人也感觉心底发毛,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
熊瞎子一步步逼近,他们一步步后退,双方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但这个平衡点不知道怎地,就被打破了。那头熊瞎子突然间发起怒来,朝着宇文瑞那个方向加速冲撞过去。
“快,围住它!”
“怎么回事,这熊瞎子怎么一直入东南方向冲?”
“那是二殿下的方向,快,加强护卫!”
“完了,它冲着二殿下那边去了。”
“快,杀了它!别让它冲着二殿下那边去。”
“侍卫长,太快了,拦它不住啊!”
这头熊瞎子大概有两三百斤,加速的冲击力是很大的,在连撞飞了四五名护卫后,眼见着它就要冲撞到二皇子了,甚至连宇文瑞都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二皇子,小心!”
“不要啊。”
就在一瞬间,宇文瑞被人拦腰带走,躲过了熊瞎子的有力一扑。
就在大家发现宇文瑞被沈国公嫡次子沈东篱救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熊瞎子一击不中,更怒了,嗷嗷叫着冲着宇文瑞奔去。
宇文瑞一见,脚都软了,下意识地冲着刚才救了他的人求救,“沈东篱,救我!”
沈东篱眼睛一扫,说了句二皇子得罪了,然后同一时间将他甩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匹马,然后他也跟着一跨上了马,紧接着马鞭一甩,马长嘶一声,迅速地朝着东南方跑去。而身后的熊瞎子竟然紧追不舍,反常得让护卫们和其余的皇孙贵族面面相觑,可这种时候不可能不管二皇子,再怎么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地追上去。
跑了大概有十几里地,沈东篱明显感觉到跨下的马有些体力不支了,他抿了抿嘴,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前方。
“沈东篱,熊瞎子越来越近了。”宇文瑞的声音里难掩惊恐,眼睛更是因为注视着那张越来越近的熊脸,张得大大的。耳清目明的,还能听见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渐渐的,一座不起眼的院子进入他们的视线,宇文瑞眼睛一亮,“快, 快到那里去!”
沈东篱一扬鞭子,狠狠往下一抽,马长嘶鸣一声,撒着蹄地往前冲。
快到那院子大门的时候,沈东篱估摸着速度与距离,然后将身后的人一扯,往两守门的方向一甩,“接着,这是二皇子!”顺手间还将他的腰带扯开,外袍脱了下来。
两门人听见说是二皇子,忙手忙脚乱地接住,然后赶紧进去门里并把门插上。
那头熊瞎子经过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接着便冲着沈东篱离去的方向嗷嗷而去。
安全了,宇文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脚软了,“把本皇子扶起来!”
“这里是哪家的别院?”
门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就在这时,护卫长带着一大波人到了,沿途走来,不少人知道二皇子出事的,都挟裹进来,等到了那别院,队伍庞大极了。
“二皇子,你没事吧?”
“二皇子,你的外袍呢?”
“怎么不见沈东篱那家伙?想不到去了一趟征南军,他身手大涨啊。”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问。
他们一提,宇文瑞才想起沈东篱来,“他骑着马往那边去了,对了,侍卫长,快带人跟过去看一下,帮帮他!”
“是!”
“咦,这家别院是谁的?咱们这一群人到了还不出来露个面,这么坐得住。”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别院的主人家一直没出现。
两门卫手足无措。
这时,一看着像管家的老头匆匆赶来,但在二门的时候不知道见着了什么,立即转身,恨不得拔腿就走。
有人眼尖,“哎,那里来了个老头,他怎么见着我们就想跑?”
有调皮的,立即上前,逮着人就往他们这边拉,“你见着我们跑啥跑啊,”
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你长得很面善,我是不是见过你啊?”说这话的是三公主附马。
“三附马,不,我们没见过。”
“露马脚了吧?你连看都没看,光听声音就知道他是三附马,还说没见过?”
“我刚听见你们说话了,所以才知道他是三附马——”那个老头辩解。
“三附马,你信吗?”
“三公主貌似在这边有个小别院,不会是这里吧?”有人小声说。
“真是三公主的别院就好了,二皇子的外袍没了,正好可以——”那人话还没完就被人拉扯了下衣袖暗中提醒他别说下去了。
三附马的脸色很难看,他想起来三公主早上的时候确实出门了,说是去见几个出阁前的手帕交,原来见手帕交还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他正想着用什么借口将这一群人招呼走的时候。
双方拉扯间,又有人眼尖的看到三公主挎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指着开着正艳的十月海棠笑颜如花,而那男人摘了一朵插入她的发鬓,然后两人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
有人揉着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三附马,那是三公主吧?”
三附马缓缓转身,待看到三公主身边那男人的脸时,他呼吸急促,直挺挺地倒下了。
“三附马,三附马!”
上藜村
“余师傅,别走——”葛水生一把扯住余师傅的道袍。
“放手放手,我的衣服要掉啦!”余师傅甩都甩不开他,“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我们要走啦,老人死活不闭眼,我们也做不了法事,不走留在这白吃白喝啊?”
阿南来到四太公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余师傅,你走了我爹可怎么办啊?”葛水生简直要哭了。
“可你爹不闭眼,我们也没办法做法事也没办法给他下葬啊。”余师傅双手一摊,也很无奈。
“大师,你想想办法吧?”葛水生希冀地看着他。
余师傅揪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发愁,“我能有什么办法?最重要的是我也没办法让你爹闭眼啊,如果我磕两头他能闭眼的话我磕,可这不行不是吗?”
此时,阿南插话进去,“让我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