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妙仁“啊”了一声,捂住被打痛的额头揉,抱怨:“都说别动我脑袋了,会变笨的!你再弹,我可真生气了啊!”
“反正也没多聪明。”易榀笑言。
又往前伸了伸手。
池妙仁一秒往后缩,两手交叉身前,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易榀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近。另一只手的掌心贴着她的额头,轻轻揉。
“你干嘛?打一巴掌给颗枣?”池妙仁鼓起腮帮子,很有骨气地说:“晚了!我才不吃这套。”
“怕你生气,在哄你。”易榀温柔道。
“……”池妙仁鼓起的腮帮子慢慢瘪了下去,很没出息的悄悄红了脸。
好吧,她吃这套。
看着她额头上落下的浅红印子消了,易榀才收回手。
整了整衣衫,慢条斯理地靠回椅背,说:“正好,就趁今天我生日,往后对我的称呼就改了吧。”
“改了?”池妙仁试探问,“现在‘榀哥哥’都不能满足你了?”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损他欲求不满。
易榀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勾起嘴角笑了笑。
见他不说话了,池妙仁很识趣的自己主动开口问:“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那就……”易榀故意话音一顿,盯着她的眼睛缓了片刻,才说:“叫声老公听听。”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呢。
池妙仁嘴角无声抽搐了一下,在易榀再次屈指缓慢伸到她额前时,一把捂住了脑门。
要不是他今天生日,搁平时她肯定都要张嘴咬人了!
算了算了,冷静!
一定要冷静!
看在是特殊日子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给他个面子。
惯着他!
池妙仁暗暗磨了磨牙,这么劝自己。
咧嘴冲他笑,叫了声:“老公。”
易榀动作一顿,低眸笑。
指尖悬在了她额前,侧过头,把耳朵送过去,说:“声音太小,听不见。”
“……”这个人,果然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
池妙仁抬指推走了他悬于自己额前的那只手,唇瓣温柔贴近他耳廓。
猛地提高了音量,冲他的耳朵喊:“老——公——”
易榀被震地往后缩了一下,皱眉搅了搅耳朵。
池妙仁直起身,挺得意地拍了拍手,叉腰道:“怎么样?这回就算是聋了也该听见了吧?”
易榀拿她没办法,挺无奈地笑了一声,绕回之前的话题:“生日歌呢?”
“啊!对!还有生日歌。”池妙仁清了清嗓子,坐端正了些,开始唱歌:“祝你生日……”
“停!”易榀比划了个休止动作。
池妙仁被中途打断,挺不解地问他:“怎么了?是改主意,不用唱了?”
易榀略挑眉,说:“还挺会想。”
池妙仁不说话了,盯着他看,感觉他在打歪主意。
“只唱歌太枯燥,要不……”易榀拿起筷子,夹起一小朵西兰花,送进嘴里嚼了嚼,说:“边唱边跳吧。”
“跳……跳来跳去地跳?”
“跳舞的跳。”
“……”池妙仁的脑海里缓缓浮出一个“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的表情包。
她选择罢工:“那我不唱了!”
“今天我生日。”易榀说。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池妙仁问:“所以呢?”
“你得听我的。”易榀理所当然道。
“……”
池妙仁隐约觉得这番对话有点似曾相识,细想了一下,跟易榀之前说过的“我是个病人,你得让着我”有异曲同工之妙。
哇——
这都是些什么世纪奇葩毫无逻辑的歪理?!
池妙仁简直给跪了。
还真是“易不讲道理”本人会说的话。
易榀用筷子轻敲了一下她的碗边,“喂”了一声,说:“今天可是你老公的生日,这么点要求都不能满足?”
还老公?
老什么公!
屁事那么多,直接叫祖宗得了!
池妙仁干巴巴给厚颜无耻的易祖宗鼓了鼓掌,说:“行,惯着你。”
起身,应易祖宗的特殊要求,在桌边跳来蹦去的边唱生日歌,边跳着奇怪的自创舞,时不时还得留神不要踩到脚边蹭来蹭去的麻烦。
易榀屈肘撑住桌面,盯着她看了会儿。
没绷住,一手半遮住眼睛,笑个不停。
**
池妙仁的“丢脸时间”总算过去了,忍住想打一顿易榀的冲动,坐回了自己的座。
“现在可以许愿了吧?易、祖、宗!”池妙仁咬牙道。
易祖宗?
这什么奇怪的称呼?
易榀心情不错,不跟她一般见识。
把燃了一半烛火的蛋糕拉近了些,交握着手闭眼许愿。
片刻后吹熄蛋糕上的蜡烛,抬眼看向对面正生闷气的池妙仁。
“我许完愿了。”易榀提醒她。
池妙仁“哦”了一声,把餐厅灯打开。
“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吗?”易榀问她。
池妙仁心里窝着火呢,不太愿意搭理他。拔了蛋糕上的蜡烛,拿起塑料刀切蛋糕,头都没抬一下,说:“不好奇。”
对于她突然冷淡的态度,易榀也不恼。屈指轻敲了一下桌面,说:“可我还是想告诉你。”
“爱说不说,我又不是没耳朵听。”池妙仁语气不怎么好地说。
把第一块切出的蛋糕推放到了他面前,剩下的全挪到了自己跟前,拿起小勺挖奶油吃。
看来是真生气了。
易榀抿唇看了她一会儿,说:“我的愿望是,希望我以后的每个生日都能有你,给我跳着舞唱生日歌。”
“……”
池妙仁拿勺挖奶油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瞪他:“你在羞辱我?”
易榀难得很有耐心地提醒她:“你没注意到这段话的重点。”
“重点是,你在羞辱我。”池妙仁气呼呼地说。
易榀被她气炸毛的样子逗笑了,说:“重点是,我希望以后的每个生日都能有你。”
“……”池妙仁气消了,眨了眨瞪大的眼睛。
切,巧舌如簧!
“那你还挺没追求的。”池妙仁低下头继续挖蛋糕,悄悄翘起嘴角,说:“你别以为自己说两句好听的,我就能轻易原谅你。”
刚把蛋糕塞进嘴里,就被走到她身侧的易榀捏住了腮帮子。
她跟只填食的仓鼠一样,被捏抬起脸看他,还不忘嚼嚼嚼。
易榀弯下腰,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池妙仁在他亲自己的时候咀嚼动作停了一下,他的唇挪开后,继续嚼嚼嚼。
易榀垂下眼睫,贴着她的唇问:“我的礼物呢?”
池妙仁咽下嘴里的食物,胡乱舀起一块蛋糕送到他嘴边,说:“吃蛋糕。”
易榀看都没看那块蛋糕一眼,说:“不吃。”
“礼物呢?”他又问。
“礼什么物?要那么些虚的东西干嘛?”池妙仁假笑着躲开他的视线,说:“是蛋糕不甜吗?还是我做的菜它不香?吃到自己肚子里,那才是实在。”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钱包不够鼓才没准备礼物,更打死不会承认她最初的计划是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
“说了这么多……”易榀嘴角上扬,掰回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说:“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压根就没给我准备礼物?”
“……”非要戳破她吗?她也是要面子的。
池妙仁企图蒙混过关,说:“心意比礼物重要。”
lt;/divgt;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