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确定外面那些人是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只能先按兵不动。
隔着口袋把手机关机,同时把相机隐藏起来,这个东西是不能带在身上了。
只是担心韩玖月会不会以为她出了事。
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欧阳酒一颗心悬了起来。
同时暗暗拆卸镜头,她在想能不能把芯片取出来。两秒后,她的手指蓦然一停,屏住呼吸,她看到了一双脚,黑色军靴,浅灰色裤子,很结实的身材。
这不会是那个kerr吧?
她大气都不敢面,就怕暴露自己!
他朝着自己走过来了,欧阳酒手心里冒出来了汗,索性他并没有走到她身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走了出去,关门。
人走后,她长呼一口气,还好。
仓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她摸黑把那个微型镜头藏于怀里,如果她能从这儿溜出去,有了网,至少能向韩玖月传递她还安全的消息。
现在看来她得待在这里蛰伏到晚上了,那时光线昏暗,或许穿着这套衣服能躲过一劫。
但愿韩玖月在外面也安全。
外面。
韩玖月像个囚犯被人带上了飞机,这飞机绕d国行驶,也就是说绕开了基地,基地的雷达探测并未追踪到那架飞机。
原本她是要被杀害的,但对方看到她的电脑追踪图标就放了她一马,直接把她带去了另外一个,她全然陌生的行军帐篷内。
这里都是男人,都戴着面巾,各个看起来都身怀绝技,肌肉发达,身上穿着呈灰白色,不知什么身份。
韩玖月知道很不妙,在这种环境里,要么她被处死,要么落在这群男人手里,那下场……还不如被直接死了。
她被打量着,一个人探究又像看小鸡崽子的眼光看着她。
韩玖月额头冒冷汗,但眼神镇定,不慌不燥。
她看了一圈,这儿没有一个中国人,那眼神都透着一股欧美人的阴鸷范儿。
她想眼前这位统领,一定不是欧阳酒口中的kerr,她猜多半是kerr的敌人,从衣着、以及飞行绕行来判断。
她很不幸,落入到了他们手中,她只能静观其变。
一个人过来,看那样子是这些人的头目,那锋利的刀尖抵着她的肩膀,噗嗤,刀入三分,韩玖月疼的眉头一皱,她低头,看的不是自己的伤,而是小腹。
那人的刀抽出,血汹涌而来。
她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对方指着电脑,问她:“怎么回事?”
韩玖月顿了下,道:“我老公躲在里面,我要他回去跟我离婚。”
那位老大:“哦?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韩玖月:“是,他出轨,所以我监视了他。”
那位老大转着手里那把刀,看了看韩玖月,又看了看电脑,“会追踪?”
韩玖月冷静答:“会一点。”
老大报了一串数字,拿了一台电脑过来,摁着韩玖月,让她蹲下,通过这个电话号码查这个号码主人的下落。
这个电话不是中国的电话格式,是欧洲惯用的号码,她知道这是试探。
两分钟后。
她道:“离此地十米,纬度40°57′,应在一个高坡处。”
同时通过这个纬度她也明白,她此刻已经不在d国,在另外一个国家。应该是在乌拉圭对面不到两百公里的普伦岛,另外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已经出了国,怎么办?她该如何自救?
她脸上平静,心里迅速的想着各种对策。
来了一个人向老大报告,说该电话号码的人确实在屋外的山顶上放哨。而且他们的技术终端,根本没有韩玖月追查这个号码的踪迹。
也就是说……
韩玖月查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不会有第三方监控到她在查某人。
无论什么地方,都需要技术人才。
自从上一战,他们与kerr两方都损失了不不人才,正是缺人之时!
尤其缺韩玖月这样的。
老大蹲下,看着她,韩玖月黑色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他粗狂的眉往两边一咧,面罩下他的脸应该在笑,但笑意渗人。
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他撕开,里面是……盐。
摁着韩玖月的肩膀,直接洒了进去。
一瞬间的疼痛让韩玖月浑身发颤,手脚不自觉的抽搐,口罩下,她咬着牙,硬是一声未吭!
手已经紧握成拳,血流如注,她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这味道冲入鼻腔,开始反胃,她只能强行压下。
紧接着,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现在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准耍花样。出了轨的丈夫就该死在泥土之下,我把他们那一窝全部杀了,为你报仇。”
韩玖月嘶声道:“好,你说,让我做什么。”
他又报了一串号码,“查他在哪儿。”
这个号码……接近中国电话号码的格式,但又不像。
她两手颤抖,在电脑上敲击,这号码的行踪最近一次显示是在三天前,而且根据纬度,他在乌拉圭,且是靠近那个基地的地方。
于是她大胆猜测,这号码的主人是kerr。
韩玖月对着那老大的视线:“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他,竭尽全力。就算是找不到,通过我在我老公身上装的追踪器,我也能找到他们的弱点在哪儿,但事成后你要放了我。”
他看着韩玖月,打量了一眼,最后看着她清亮的眼晴,道:“好,在kerr死之前,我绝不杀你。”
韩玖月未吭声,她知道她依旧有危险。后背冷汗涔涔,肩头疼痛难忍,反胃干呕,她只能忍耐。
但愿欧阳酒能够安全离开那个地方,能够从相机内的芯片反追踪到她的位置。
……
欧阳酒在此地呆了一天,她一刻都不敢睡,随时听外面的动静。
胃饿到发疼,她也无暇顾及。
她不知道傅凌骁在不在这儿,她要尽快见到他。
夜完全黑了下去,外面无半点声音,欧阳酒起身,身子骨有点纤细,她摸了点仓库里的乱布料铺平塞在衣服里面。
好在她并不矮,一米七,这套衣服穿在身上,再塞点东西,也不会显得很空,也有几分壮实感。
她走出去,才跨出去一步,迎面一支队伍规整而来!
欧阳酒心里猛地一跳,立刻靠墙站立,行注目礼,同时脚尖微垫,增加身高。好在灯光不怎么明亮,不会一眼就看出。
为首之人不知是不是kerr,身高腿长,挺拨冷峻,浑身上下只有那双眼晴流露出来,幽深锐利!
他领着人从欧阳酒酒面前走过去,欧阳酒忍着呼吸,等他过。
然而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倒退。
对着她的眼晴,欧阳酒颔首,做恭敬样。
他盯着她的头顶看,两秒后,他说着低沉的d国语言:“把他送到我这儿来,立刻!”
欧阳酒:“……”
她也没敢抬头,怕眼晴泄露了什么。
她垂眸之间看着这位穿迷彩服的男人转身离开,他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欧阳酒没有让别人来捉,若是来捉她,不就一下摸到她衣服里塞的还有衣服?
她没说话,挥了挥手,表示不用人来捉,她自己会走。她当然也不能走在这些人前面,男人走路和女人走路相差太大,她一走必然会被他们看出端倪。
于是她跟在他们身后,昂首阔胸,在一干人中,看向kerr的后脑勺,把他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脊背倒是消瘦也很笔直,束缚在迷彩之下。但走路姿势有些怪,像是受了伤。
但……她该如何脱身,这是个问题。
她不能冒然行动,只能暂时先跟着,见机行事。
两分钟后,kerr对着其它人打了一个手势,五六个人一起离开,只留下一个欧阳酒。
kerr进了一间屋子,要她进去。
欧阳酒沉下心思,她口袋里只有一把很小的匕首,她不知能否逃脱。
她进了屋子,才跨进去一步,门就被关上。
欧阳酒看着这屋,简洁得堪称简陋,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把凳子,连沙发都没有,倒是床对面的墙壁上挂了无数把木仓支。
她站在屋中央,见他背对着她摘了面巾,欧阳酒看到了那半指手套下那修长的手指。
这个手……怎么有点眼熟?
欧阳酒探头去看,他的脊背猛一站直,欧阳酒又缩回视线。
外面有人敲门,“老大。”
他又重新戴上了面巾,走去了门口,打开门和外面的人交谈,说的是什么,欧阳酒听不明白。
很快的他关上了门,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啪,屋里的灯熄灭,顿时黑暗袭来!
这正是个好时机,欧阳酒持刀而上,能不能偷袭成功逃离此地,就看这一举!
他手腕翻转,抓着她的手,往墙壁上一摁,欧阳酒抬腿攻击他的要害,他后退躲避,继尔……
一头扎进了她怀里。
欧阳酒:“……”
他撞到她的匈了。
一股火从欧阳酒心底而起,抬手去抓他的头发,他撕开了面巾,头从她心口往上拱,低声道:“是我。”
傅、傅凌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