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公开了!
  富海棠在嘴边圈着喇叭大喊,“介绍一下,祁漾祁总是万恒集团真正大佬!”
  乔灿灿也已激动,更是直接而对夏嘉木喊,“叔叔!祁总是万恒集团真正的董事长!有万恒影视在,心心的这部片子肯定能上映,您拦不住了!”
  乔灿灿对这些年夏春心父亲的做法也颇有微词,这时真的是忍不住了,尤其叔叔居然在心心的生日会上打断说出那些话,她真的要被气死了,她就是要怼!
  冷几许则已经呆了。
  谁?谁是大佬?她哥?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全场的议论声逐渐变大,万恒集团的幕后大佬居然就是夏春心身边的那个斯文优雅的男人?这是什么让人震惊的大新闻啊,果然美人都是配大佬吗!
  夏春心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股权转让的事,她不可置信地问祁漾,“你在做什么,你把公司给我了?”
  祁漾稍有小小的叹息,“原本是一会儿要送你的礼物,只好提前送出了。”
  夏春心:“?”
  祁漾轻声提醒,“那天我求婚时,我答应过你的。”
  夏春心回想祁漾求婚那天说的话——“心宝贝,我现在虽然没钱,但这些是我全部家当,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你,以后会努力赚很多钱,也都给你。”
  他答应过她,以后他也会把他的全部家当给她,以后他会努力赚很多钱,都给她。
  而他如今,将他全部家当,都给了她。
  祁漾从未忘记过向她承诺的诺言。
  (2)
  夏春心已经说不出话来,眼泪蒙上了一层泪,她不知道祁漾对她的爱深到什么样的程度,会这样心甘情愿地把他三年多打拼出来的拥有一切都送给她。
  夏修明和夏从霜二人都已错愕,他们俩人从未将祁漾与万恒集团联系到一起。
  “祁漾,”夏修明出声问,“万恒集团,真的是你创立的?万恒影视,是你旗下公司?”
  夏从霜道:“祁漾,你刚才将你的公司,送给心心了?”
  祁漾看向爷爷和姑姑,因为爷爷和姑姑对夏春心是真心疼爱,他便也对二人有着极深的尊敬,他正式向二位道:“爷爷,姑姑,我会永远保护心心,照顾心心,请你们相信我。”
  夏修明面色凝重地看向夏嘉木,夏嘉木已经彻底噤声,如果祁漾是万恒影视的大老板,那么影视公司总会让夏春心的片子上映,尤其如果转让股权在工商局税务等地完成登机,夏春心就将是万恒的老板,他更无法阻止。
  “好好,”夏从霜打着圆场,“祁漾,你陪心心和朋友们继续过生日吧,今天你叔心情不好,说话可能有些重,别在意。”
  其实这些话,夏从霜是说给现场这些朋友们听的,今天夏嘉木闹的这事儿,传出去真的是个笑话了。
  但夏春心却对这事儿没完,迎着夏嘉木走过去,祁漾的下意识反应是拦住她、要将她挡在身后,夏春心摇头表示没事,更是牵住祁漾的手一起走向夏嘉木。
  夏春心一手牵着祁漾,一手抚着肚子,眼泪在眼眶转着,偏就没有掉下来,“我在过我自己的人生,我有权利为我自己决定任何事,请你以后都不要插手我任何事。如果你仍因为那件事恨我,我告诉你,我也恨我自己。”
  “但我做这部影片,不只是为了我自己,全世界失去亲人的人有很多,我只是希望用这部影片帮助他们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也帮助我自己,让我自己走出来。”
  “你看到飞机失控的画面痛苦,你想到失去爱人的事而痛苦,而我,是经历那场事故的人,我也失去了我妈,你可曾想过我有多痛苦?而你做的,是娶了一个和我妈像的人,把我从你的生活里剥除。你做的,是在我的生日会上大发雷霆。你做的,是威胁我不让我的片子上映。”
  “你从不在意我的感受,夏嘉木,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夏春心知道夏嘉木有多爱她妈妈,所以在妈妈离世后,他才恨她,也知道夏嘉木娶姜念柔,是因为和姜念柔在学校里遇见的画面,和他在学校里遇见她妈妈的画面一模一样。
  她最开始有想过,希望爸爸有一天看到她的这部付出心血的片子后,他也能从失去妻子的痛苦中走出来,但现在,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去电影院看她的电影。
  夏修明长长叹息一声,叫夏从霜把夏嘉木拽走,夏从霜拽走的同时,扬声笑对乔灿灿说:“灿灿,该给心心吹蜡烛许愿了吧,你带着大家继续玩,别把房子点着了就行。”
  乔灿灿知道姑姑的意思,立即招呼人赶紧推生日蛋糕过来,让心心高兴起来。
  祁漾能感觉到夏春心还在发抖,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下地轻拍着她,“我在,我陪着你。”
  站在人群里的杭笑白,深深地望着夏春心,如今她身边有了为她挺身而出的人,有了光明正大守护着她的人,他心里是酸涩与欣慰兼并,而心底最深处,有着无法忽视的疼。
  他喜欢的女孩,倚靠在别的男人怀里,这滋味并不好受。
  冷几许悄悄打量那个好温柔的男人,又见男人露出了那种好温柔的深情目光,她垂眼扁嘴,怎么办啊,就算她再可爱再招人喜欢,她应该也很难再得到这个男人的喜欢吧。
  生日会还在继续,乔灿灿怎么也是个小明星,还在元宵晚会上唱过歌儿,和dj配合着用两首歌迅速又将场子热起来,之后富海棠推出生日蛋糕出来,一起笑着给心心唱生日快乐歌。
  夏春心的心情因为这段插曲变得不太好,但想到祁漾又一次把他的全部家当都给了她,她又感动得心窝好暖,于是在吹蜡烛之前,她拿着麦克风,大大方方地和众人说:“介绍一下,这位是祁漾,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但半年前因为误会离婚了,而现在,宝宝的爸爸在追我。”
  “请问祁先生,我若一直不答应你,你准备怎么办?”
  她笑着把麦克风递到祁漾嘴边,祁漾低笑说:“那就一直追,追一辈子。”
  夏春心就知道祁漾会这样说,笑得眉眼弯弯,接着她玩笑道:“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二十七周大了,如果有想当干爹干妈的,可以上权儿哥那报名,再把宝宝满月份子钱也一起交上来。”
  全场大笑起来,好似刚才没发生任何事,而夏美人已孕并且老公是大佬的事儿也终于向各位朋友曝光,对朋友们也不再有任何隐瞒,不藏秘密的感觉,当真舒服一身轻。
  吹了蜡烛,许了愿,朋友们围着夏春心关心问宝宝的事,朋友间竟然也有已经怀孕的,笑着聊准妈妈的事儿。
  高促看夫人现在心情不错,就将祁总叫到边上,“祁总,戚以蓝已经手术完了,她那边不会再出任何幺蛾子。”
  “还有因为祁萧之前在公司里不老实,高懿集团现在被查了,您二叔想让您回去帮忙。”
  不仅二叔想让他回去,老爷子那边很快就会知道今天的事,也会想让祁漾回去。
  一来转让股权成功登记前,祁漾还是万恒集团老板,二来夏春心在夏家这样受宠,老爷子他们必然会想要借祁漾和夏家的手帮高懿集团。
  高促问:“祁总,您要回去吗?”
  祁萧事发,早在祁漾计划中,但事发的时间不凑巧,祁漾现在是休假状态,他想陪夏春心到生宝宝,不想再离开。
  这时旁边却响起一道有点慵懒的声音,“回去啊,我陪你回去。”
  夏春心在看到祁漾和高促走到一旁时,她就跟着走出了人群,听到高促说的那些话。
  夏春心一直为祁家人欺负祁漾的事生气呢,这会儿遇到这好机会,她可不手软。
  “漾漾,”夏春心说话颇有女总裁的霸道范儿,“我陪你回去收拾他们,让他们卑躬屈膝地求你。”
  祁漾闻言正要说她这大肚子回祁家那种地方不合适,忽然旁边又响起一道声音,“夏春心,祁漾,跟我过来。”
  说话的人是夏从霜,看样子是爷爷有话要说,眯眼看着二位,下巴微扬。
  “是,姑姑。”祁漾点头。
  夏春心也跟着说了句,“是,姑姑。”
  夏从霜白了她一眼,走在前面带路。
  夏春心抿嘴笑,挽着祁漾的胳膊乖乖跟上姑姑,她一边问:“漾漾,你真的把万恒集团给我了吗?所以我这部片子,是不是很快就能通过审核上映了?”
  “是。”祁漾笑道。
  “哇,”夏春心仰头踮脚,照着他脸就亲了一口,“谢谢鸭!”
  祁漾道:“荣幸之至。”
  荣幸他这三年多所做的事业,刚好能帮到她,也很荣幸能参与到她的梦想里。
  “可是,你不就一无所有了吗?”夏春心考虑实际问题,“你不用真把公司给我的,我也没空管呀,我还要照顾宝宝呢。”
  祁漾自然已经考虑周全,“公司是你的,不用你真管,以后我给你打工管理公司,如果你想做电影导演,公司的资源也都随你用。”
  夏春心呵呵傻笑,仿佛已经看到一手遮天的未来,太爽了吧!
  说着她想起祁漾家的事,又道:“对了哥哥,要不我把姑姑带上一起去?如果你们高懿集团出了问题,应该会把我和姑姑客客气气到供起来吧,我就和姑姑一起给你出气。”
  夏春心的声音很软,一声“哥哥”,叫得祁漾的心也跟着好柔软,他安静了小片刻,歪头笑着叫她,“心宝贝。”
  “嗯?”
  “还要不要玩找宝藏的游戏?”
  夏春心听得眉开眼笑,“好鸭。”
  祁漾这明显是一会儿要求复婚啊,她期待地点头。
  (3)
  俩人在后面说的话,夏从霜都听得清楚,她漫不经心地祝福二位一会儿还能从老爷子书房笑着走出来。
  推门进书房,夏从霜将刚才听到的高懿集团出问题和夏春心要陪祁漾一起回去的事对老爷子说了,然后站在一旁等老爷子训话。
  夏修明本不想今天找祁漾的麻烦,但刚才看那情形,心心好似马上就要原谅祁漾,好似俩人马上就要去复婚领证,他有些话必须要问清楚。
  “心心,既然当初你选择和祁漾离婚,就说明祁漾已伤害你很深,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愿意给他机会。”
  夏修明所了解的夏春心,是在被伤害后一定会选择洒脱离开的人,绝不会再回头,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愿意原谅祁漾。
  夏春心原本轻松的心情,在看到爷爷眼里的凝重后,她心沉了下去,感觉到爷爷要阻止他们两人。
  她安静须臾,轻声说:“爷爷,姑姑,我也做错了事,我也伤害了他。我和小白的婚约,我从来没有公开否认过,还假装和小白出国三年,故意让你们误会我们俩已经在谈恋爱,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做了很多让他以为我和小白有关系的事。”
  夏修明不悦,“那他还是不爱你,否则他应该信任你。”
  “不是的!”
  夏春心不知道该怎么和爷爷姑姑解释,祁漾小时候生活的环境那样黑暗,他受了太多苦,长大后亲眼目睹母亲和三叔在一起,他再无法相信感情,他生病了,他也感受不到她的爱,而她一次次伤害他,才发生了那些种种。
  误会不是单方面的,他有做错的地方,但她也有做错的地方。
  夏春心急得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红了眼睛。
  这时祁漾轻声开口,“爷爷,姑姑,我是抑郁症患者,我有抑郁症。”
  在深爱的人和深爱的人的长辈面前坦诚这件事,真的太难了,好似在把自己的缺陷剜出来给他们看。
  祁漾的声音都在发抖,艰难却坚持地说着,“抑郁症从不是伤害人的理由,我伤害了心心,我承认,我不会用抑郁症的借口为自己辩解,但我那段时间确实情绪上出了问题,怀疑她不爱我,感受不到爱,也不再信任她,是我的错。”
  “抑郁症……”夏从霜心惊,她没想到祁漾会得抑郁症,可她也不是无知的人,她知道抑郁症像感冒一样,任何人都会得抑郁症,只是她下意识担心,“抑郁症,会遗传吧?心心,你的宝宝……”
  夏春心顿即就急了,“不是的,不只是他生病了,爷爷姑姑,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们,我在我妈去世之后,我就有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也生病了。”
  夏修明和夏从霜对夏春心在那场空难后的心理问题一无所知,俩人顿时心疼得一起向夏春心走来。
  夏春心退后,不让他们靠近她,“爷爷,姑姑,我也有病,你们不要把宝宝的健康怪在他身上。”
  夏春心从没有和祁漾谈过这个宝宝,是因为她也害怕她的宝宝因为她而哪里不健康,她一直对这个宝宝有所担心。
  提起她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夏春心眼里有痛在闪着,红着的眼睛蓄出泪雾来,“我自己病过,所以我知道生病的感觉有多痛苦,我心疼他的痛苦。
  “我知道你们心疼我,可是祁漾并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甚至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是真的没钱,他没有骗我,真心追我哄我宠我。是我一直在骗他,我还骗他说我是个没钱的小保姆,我还有一个未婚夫也没告诉过他,是我先对他说我不再爱他,连离婚也是我提的,去民政局办离婚也是我逼他的,真的是我做错了好多。
  “你们总为了我打他欺负他,可是我也伤害了他啊。祁漾什么都没有,他当初是被祁家赶出家门才认识我的。他没有家人帮他来欺负我,没有家人心疼他,甚至都没有家人关心他。你们心疼心疼祁漾好不好?我真的好心疼他。”
  夏春心的眼泪再忍不住地掉下来,“我求求你们心疼心疼祁漾好不好?”
  祁漾眼里也有泪在涌动,他望着哭着说好心疼他的女人,他明明做错了很多事,他有很多次都对她说难听的话伤害她,她此时却说做错事的是她,说她好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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