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料不到对方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使劲地晃着他整个人,神情显得分外激动,沈则容从来没有见到他师父这样激动过,以至于有些失态,只听他对他说道:“小容我们回来啦,这里是我家啊!”
“家?”当听到这个字眼时,沈则容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他再度打量四周,满脸的纳闷,“这么诡异……这么古怪的地方竟然会是师父的家?我怎么完全看不懂这里的布置,也看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等等!这里是师父的家?这里是师父的哪个家?该不会是那个吧?”
徒弟一脸吃惊地望着他师父,而林仪风则高兴地朝他点了点了。
“真是难以置信,我们竟然会回到师父待过的那个世界,这就是书外的那个世界?怪不得这么稀奇古怪的,叫人怎么都看不懂。”沈则容嘟囔道,既而转头问林仪风道,“师父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明明上一刻我还在山顶上渡劫呢。”
“这也是我困惑的问题,”林仪风也是一脸吃惊与不解,他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之前的情形,忽然道,“难道是因为你和天雷对抗时产生的威力太过强大以至于撕裂了时空,产生了时空裂缝,才把我们传输到了书外的世界?”
“时空裂缝是什么?我只知道有撕裂空间的法术。”好奇宝宝发问道。
【本章完:现代篇只是一个较为简短的番外,估计再过几章小说就要完结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啦撸师父的朋友竟然喜欢师父
林仪风想了想回答道:“既然撕裂空间的法术可以使人瞬间穿梭到极远的地方,那么如果能够同时撕裂时间和空间,也许人就可以穿越到任意想去的时间和地点。只是我不知道那个漩涡会把我们传送回到原来的世界,传送回到我住的地方。”
他一面说着,眼神颇为怀念地扫过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每一样物品,露出深深的追忆与怀念,沈则容的目光跟随着他师父移动着,他没有去打扰他,任凭他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
突然林仪风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困惑,转身开始寻找什么东西来。
“师父你怎么了?”沈则容见此不由问道。
林仪风便停下动作问徒弟道:“小容我的样子没有变是不是?还是你熟悉的模样是吗?”
沈则容便点头道:“是呀,师父一直没有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不由疑惑地问道:“师父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师父认为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会变回原来的模样吗?”
他顿了顿,随即好奇地问道:“师父原来是长什么样的?”
林仪风便露出了然的神色道:“我用神识扫视自己,发觉自己的样貌没有变化,看来我和你是整个人直接从书内的世界穿越过来的,另外一点就是我的灵力和修为都还在,没有丝毫减弱,小容你呢?”
沈则容朝他点头。
林仪风便继续道:“小容你记不记得师父曾经跟你说过,师父是在书外的世界死了后灵魂才穿越到书里的世界的,那么至少我们已经在那边过了有五六百年之久,可奇怪的是,回到书外的世界,我所租住的房间竟然还在,而且原封不动地就像我离开时的那样,也没有积下一点灰尘。所以我很想知道我们穿越过来到底已经是何年何月了,距离我死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
林仪风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很快就在床头柜上拿起了他的那只闹钟,闹钟还在继续走着,时间显示的是上午九点二十,更加令林仪风吃惊的是,旁边显示的日期竟然距离他过世只过了三天,也就是说他们穿越回了他过世后的第三天上午。
不可思议,林仪风捧着闹钟怔怔不语,当然也包括听明白前因后果的沈则容,他再度仔细地观察着整个房间,暗道这就是师父在书外的世界所居住的地方吗?真叫他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房间都已经叫他十分困惑了,那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又究竟是怎样地不可思议呢?
很快他的目光越过摆在书桌上的长方形盒子状的不明物体——其实那是林仪风的笔记本电脑,落在旁边的一个小巧的方框上,方框里嵌着一张纸,纸上的人物画得十分逼真,就像活的一样。
沈则容迷惑地看着那人,那是一个装束怪异的男子,他剪着一头短发,脸上挂着由两个方框串在一起的古怪东西(眼镜),穿着露胳膊的怪异衣服(短袖),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平平。
“师父那是谁?”沈则容奇怪师父的卧房里怎么会有其他男人的画像,姑且将那张纸称之为画像吧。
林仪风循声望去,见了不由笑道:“那是我的照片。”他说着走过去,将相框拿在手心,颇为怀念地端详着照片上的人,喃喃自语着,“我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回想起以前发生的事,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那是师父?”沈则容不由吃惊道,“原来师父长这个样?”他忙从对方手中接过相框,更加仔细地打量着画里的人,再抬头端详一会儿林仪风,接着摇头道:“不像。”
林仪风不由笑出声道:“你别忘了,师父所占据的毕竟是王金禄的肉身,照片里的才是师父的原身。怎么,叫你感到失望了吧?师父原来的样子长得很普通。”
沈则容却摇摇头,深深地凝视起照片里的男子来,慢慢说道:“不,我觉得师父以前也挺好看的。”
林仪风不禁笑道:“你倒是挺能甜言蜜语的。”
“错了师父,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沈则容一脸认真地回道。
两人相互看着都笑了起来。
突然沈则容神色一动道:“师父有人来了。”
林仪风转头看去,突然吃惊地说道:“是他?”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门外的走廊里,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高高的个儿,面容刚毅,此时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孔看起来却是既疲惫又憔悴,眼底泛着乌青,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上长出的胡茬还未来得及刮去。他神情伤感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扇房门,怔忡半晌,才从西装裤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沈则容将相框放回桌子上,跟随着他师父走出卧室,来到了客厅,来不及细看周围摆设的物件,房门已经打开,走廊里的人影走了进来。
“沈涛!”
沈涛一打开房门,一个声音蓦地在他耳边响起,他确定叫的是他的名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甚至来不及脱鞋,就猛地跑了进去,然而不论是厨房、客厅还是卧室都空荡荡,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吃惊着,迷惑着,伤感着,凝视着房间里的摆设,眼眶再度红了起来。
“师父他是谁?”沈则容的眼睛眯了起来,却仍用平淡的口气问道。此时两人隐身站在边上,刚才那声叫喊就是林仪风发出的。
“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叫沈涛,跟我同龄。”林仪风的声音里满是惆怅。
“原来是师父的挚友啊。”沈则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但一瞥见林仪风盯着对方露出的惆怅面容,他就忽然不出声了。
沈涛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进卧室,从身上掏出一只男式钱夹及一部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手边的相框上,只见其捧起相框就如沈则容刚才那样深深地看着照片上的人,眼眶里有泪光滚动着。
“那是我的钱包跟手机。”林仪风说道,暗自思忖道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怎么到了沈涛手里,除非、除非是他给自己办了身后事。
“受机?”沈则容不解道,钱包还可以理解为是装钱的包,这个受机又是什么东东?
刘涛捧着相片看着看着,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仪风——”他将相框抱在胸口,深深呼唤着那个一直在心头涌动的名字,声音变得哽噎嘶哑。
刘涛的表现已经让林仪风明白,他是真得已经死了,而且隔了三天估计早变成骨灰装进骨灰盒下葬了。看着此情此景,林仪风的心里也很不好过,他很想走过去,拍拍他老朋友的肩膀告诉他,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在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时空活得好好的,而现在他又回来了……
下一刻他看见对方捧起相框对着他的照片喃喃自语起来:“仪风我是不是该早点告诉你……我喜欢你,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遗憾了,直到你死我没来得及把我的心意告诉你,而你对我终究只是朋友的感情吗?”说完还在相片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这告白太过高能,林仪风顿时傻眼了。
旁边的沈则容虽然吃惊,但还不及他师父吃惊,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早就觉得师父的这个好朋友有些可疑了,那个人对他师父所流露出来的感情似乎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但他可不敢将这一念头告诉他师父,否则铁定又要被扣上一个小心眼的帽子,但事实表明,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是很灵验的。
沈则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师父,仿佛在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仪风窘迫地说不出话来,他哪里想到自己会阴差阳错地听到死党对“死去”的他进行表白,而且好死不死地徒弟也在场,好了这下被徒弟抓住小辫子了,说不定心里已经醋意大发,要盘问他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