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赢。
因为我刚才下了重注,于是,损失惨重。
我,“呃,这个,……对手底牌可以构成同花顺的概率太低,我刚才的赢面很大。”
“不,Alice。”
勋世奉重新洗牌,“你的赢面表面看起来是大概率事件,但是,依然存在着你手中没有4张A,而对手的确是同花顺这样的黑天鹅事件的概率,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把手中一切筹码都推下,赢,你也就赢到桌面上这些筹码,但是一旦你输,那么就是血本无归,并且,你手中甚至连下一把可以继续留在这个赌桌的本金都没有,这样做,就不对。现在,你再重新选择一遍。”
说完,勋世奉在我们之间的桌面上铺开了同样的牌,同时,他把我的筹码还给我,这在实际的市场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因为,折损到清仓的筹码是永远无法再重新回到手中。
我想了想,如果上一次是黑天鹅,那么这一次,按照概率,绝对不可能再一次让他拿到完美的同花顺!我不能放弃,但是,……,虽然我的赢面很大,如果再一次黑天鹅怎么办?
我想了想,把手中的筹码,按照常例放下去一些。
“Arthur,我下注,我不放弃。”
“好。”
勋世奉垂下眼睑,修长的手指,一张牌,一张牌的掀开。
我的是一张黑桃Q,一张草花8。
而勋世奉手中的牌,则是一张黑桃3,一张黑桃5,又是一套完美的同花顺。
他赢,我输。
只是,这一次,除去我输掉的钱,我依然有留在赌桌上的资格。
“Alice,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你再选择一遍。”
说完,勋世奉在我面前摆出了相同的牌局。
我看着他,又看看我。
上两次的损失惨重让我印象深刻,这一次,我看了看他,他也看着我,他的脸好像挂着一张面具,我无法从他的表情中找到我想要的信息。
……
也许,他又是一套同花顺?
也未必,两次都黑天鹅,难道第三次也是?这个概率也太低了,可是,要是玩意他再一次同花顺呢?
这个,我应该再下注吗?
……
我看着他,又看着牌,我,“下注,我不信这一次你还是同花顺。”
“好。”
勋世奉看着我,眼睛中忽然有一丝微笑,虽然,他的手指把面前的纸牌打乱,“我放弃。”
“你!……”
他,“Alice,就像你说的,现在你的赢面很大,我不想赌,于是我放弃。”
我把我们的底牌一张一张翻出来,发现他的牌面果然是一系列的乱牌,而我那两张底牌中却的的确确有最后一张A!
本来应该是我赢,却因为他的放弃而成为流局!
我叫着,“这不公平!你为什么不赌一把?!”
勋世奉,“我们正在博弈,或者说,正在赌博。我看了牌面,你赢是大概率事件,我只能放弃。”
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手中的底牌再一次是同花顺呢?”
勋世奉,“概率太小了,我不想做这样的预想。刚才那样的局面,我下注,我的赢面只能是同花顺,这样的几率太低,这就是以小博大,而以小博大的局面不能下重注,我只能加码一点,这样的赢的利益并不足以抵消我承担的风险,于是,我选择放弃。”
勋世奉把手中的纸牌重新洗,再一次摆出了与前面相同的牌局。
“Alice,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你想要怎么做?”
……
Alice,如果你无法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那么,你目前还没有准备好进入这个市场。
既然,大家都说资本市场就是赌场,好,那么这里就是赌场。
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假如我们在玩梭哈游戏,这是最后一轮下注,你先。目前,你有三张明牌全部是A,而两张暗牌,牌面未知,而对方有黑桃2,黑桃4,黑桃6,对方的暗牌你也不知道,那么,你应该怎么做?
第257章 番外·万荷千峰园的国庆节
这是无责任番外,在这个番外中,小艾不是小艾,她是苏离,并且没有萧哥哥这个人的存在。
……
国庆节长假,苏爸爸苏玉蝉召唤苏离抱着Daniel回家过节,于是苏离就回来了。
对于勋先生与苏离这段婚姻,其实苏爸爸是不愿意的,因为勋四先生这个女婿几乎就是苏爸爸心目中理想女婿的反面教材,标准的反面教材。当他得知苏离结交了这么一个男友的时候,他就很郁闷,并且在他去纽约参加勋世奉与苏离的婚礼的时候,这种郁闷几乎上升到了极点!
“为什么让我拉着闺女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红毯?”苏爸爸穿好了晨礼服,听着婚礼的音乐就开始烦躁,“一想到我要拉着闺女走过去,还要把闺女交到那个男人手中,我就憋气!”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西方婚礼的礼仪就是这样,过程也是。
这就好像他们在燕城办的中式婚礼,需要在新娘子凤冠霞帔出门的时候,做父亲的手中拿一个装满了水的盆子,在新娘子的脚后泼一下,寓意着’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本来就是一个老辈子留下来的传统,婚礼的仪式,意思意思就成了,但是苏爸爸就是不泼。
不但不泼还梗着脖子说话,——“凭什么让我泼水,凭什么?我就是不泼,我闺女永远是我闺女,结婚还是不结婚都是我闺女!她愿意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他是长辈,肯定没有人敢计较,于是,那次就依了他。
但是在纽约的婚礼却需要按照西方婚礼的规程,苏离妈劝他,“玉蝉啊,这事情就这么回事,闺女反正是要嫁人了,你愿意,她也是嫁,你不愿意,她也是嫁,反正女婿就是勋家的老四了,你看看,是想要闺女顺心的嫁人,还是让她的心拧着,你自己看着办。”
“哼!”
“再说。”苏离妈又劝,“当年你说过的豪言壮语,你都忘记了吗?”
“什么豪言壮语?”苏爸爸想要食言而肥。
“苏门择婿,不论门第高低财帛多寡,唯重小女心意,若得一少郎,与小女心意相通,兼之品性才学具佳,便为苏氏东床坦腹。”苏离妈不紧不慢的说,“这可都是你说的。”
“呃,……”
苏离妈捧着粉红色的香槟酒,晃着杯子,继续不紧不慢的说,“Arthur这孩子总的来说,是不错的。我们与勋家是世交,也算知根知底,虽然他从小在美国长大,诗书才情是差了一些,但是人家好歹也有一顶博士帽,不能说人家没文化,只是知识的领域不一样。至于康斯坦丁嘛,Arthur的钱是多了一些,多到会引来很多麻烦的地步,但是既然闺女能自己克服,咱们也就别操心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诶。
苏玉蝉又叹气。
其实,他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自古以来,做父母的谁能拧的过儿女?只要闺女喜欢,勋家老四这个女婿,他苏玉蝉还能是认得下来的。
时间过的真快,婚礼过去都快3年了。
等苏离再回到万荷千峰园的时候,怀中都抱着小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