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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生瞪了燕秋尔一眼,道:“我不能去?”
  燕秋尔想了想,故意调侃燕生道:“我若说不能你就不去吗?”
  燕生抿嘴,瞪着燕秋尔一语不发。
  燕秋尔“噗嗤”一乐,牵起燕生的手就往外走。
  燕秋尔是牵着燕生从花月阁的大门走进去的,燕生没有乔装,燕秋尔也没有乔装,燕秋尔甚至连那张半面面具都没有戴,就这样牵着燕生敲开了花月阁的门,与出来相迎的燕新堂和岚风一道走进特地为他空置出的房间。
  进了房间,燕秋尔便松开了燕生的手,一个人走到书案后坐下。
  岚风瞄了燕生一眼,而后立刻跑到燕秋尔身边坐下,替燕秋尔研磨。不写字的时候,燕秋尔很少会坐到书案边儿,而他一旦在书案边儿坐下,八成就是要写什么。
  “最近有什么新消息?”趁着岚风研磨的功夫,燕秋尔向燕新堂问道。
  ☆、第113章 提前做布置
  燕新堂也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燕生一眼,却见燕生已经自在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看风景,完全没有在别人地盘上的自觉。
  燕新堂收回视线,撇撇嘴,这才回答燕秋尔的问题,道:“骆家主近来身体不适,似是一入睡就噩梦缠身,他身边那个随从也有几分怪异,派去跟踪他的人总是会在半路跟丢。”
  燕秋尔提笔,沾墨,暗道花月阁收集情报的效率有待提高。
  “还有呢?”燕秋尔一边向燕新堂询问,一边行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江南易家有人去了常安城。”
  燕秋尔的笔一顿,抬头不解地看着燕新堂,问道:“易家去常安城做什么?”
  燕新堂挠挠嘴角,道:“几个小辈,似乎是去找九皇子麻烦了。”
  “找九皇子麻烦?”燕秋尔眉心一蹙,继续问道,“可牵扯到三姐了?”
  易家会有人去找秦九麻烦,那就只能是因为联姻被拒一事,若对方只是因为不甘心想要找秦九的麻烦便罢了,若是殃及池鱼他可不能坐视不理。
  “这就不知道了。”燕新堂摇摇头,“反正浮生传来的信件上均未提过此时。”
  燕秋尔摇头失笑,道:“三姐怎么可能会说?罢了,只是些小事,三姐解决得了。常安城那边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燕新堂想了想,而后说道:“太子专心监管兵器冶炼,用心努力的样子似是得到了朝廷官员的一致好评,太子的形象有所回转。倒是九皇子作风不改,整日与林谦一起寻欢作乐。”
  太子形象转好?只是专心监督兵器冶炼,就能洗清他之前的荒谬让他的形象转好?太子党的人也早就信誉扫地,不可能制造得出什么对太子有利的舆论。难道说朝廷之中还隐藏着太子的支持者?不,也不可能,太子的名声都臭成那样了,连皇帝都对他失望了,懂得见风使舵的文武百官又怎会在他身上押宝?思来想去,燕秋尔只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左宁搞的鬼。
  燕秋尔重新提笔写字,一边写一边思索着左宁意欲何为。
  太子的自负是左宁亲手培养出来的,太子的形象更是左宁亲手毁的,眼看着要扳倒太子就只差最后一步,左宁为何要让太子挽回形象?想让他摔得更惨?
  那左宁一开始就不该做毁太子声明的事情,暗自布置等着在太子登基的那一刻将他拉下来不是更爽快?依着太子对左宁的信任,左宁要做到这一点不难吧?可若不是想让太子摔得更惨,左宁此举又是何用意?
  燕秋尔的笔尖一顿,再一转,改了原本要写的内容。
  “鬼医到哪儿了?”坐在一旁的燕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花月阁的三人之中,理所当然地提了个问题。
  燕新堂看了看燕秋尔,见燕秋尔依旧写着自己的东西,并不管,便开口答道:“鬼医已经走到襄州了,但是我这边的蝉花还在路上。不知燕家主那边进展如何?”
  “两天。”燕生垂眼,琢磨着那蝉花能不能在鬼医之前到达洛阳。
  燕生的回答简单而直白,除了岚风花费了时间思考,深知燕生脾性的燕新堂与燕秋尔都是立刻就明白了燕生的意思。
  燕新堂不满地蹙眉。尽管知道自己无法与燕家相比,可真要有个什么可以比的事情比输了,燕新堂还是非常郁闷。
  “不急。”燕秋尔写满一张纸之后,又换了一张纸继续写,“鬼医若是等不急,便让他随意离开,不过我猜他宁愿等也不会离开。”
  “秋尔,你就这么有把握?”燕新堂好奇地看着胸有成竹的燕秋尔。
  燕秋尔撇撇嘴,道:“没有把握的事情,做一件便已经足够。”比如他这一次的冒险。
  直到写满三张纸,燕秋尔才搁下笔,将写上字的纸一张一张吹干,折叠,其中一张揣进了他自己的怀里,另外两张则分别递给了燕新堂和岚风。
  “岚风手上的那张要在半日之内送回常安城,交到九皇子手上,若是找不到九皇子,便去找燕浮生代为转交,提醒她明日傍晚之前交到九皇子手上。”吩咐完岚风,燕秋尔又抬头笑着对燕新堂道,“那张纸上所写,是我希望三哥能帮我安排好的事情,若三哥能按照这上边标注的时间去做就更好了,若不能便也无妨。假骆时的事情已经无需费心。”
  “假骆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燕新堂认真仔细地看着燕秋尔给他的清单,随口问道。
  燕秋尔的笑容一僵,继而继续微笑,不答。
  没听到回答,燕新堂反而诧异了,抬眼不解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依旧微笑,不答。
  燕新堂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继续盯着燕秋尔看。
  燕生瞟了燕新堂一眼,沉声道:“死了。”
  “啊?”燕新堂诧异地转向燕生,“今儿早上还瞧见他了呢,除了神色憔悴,倒也没看出其他征兆,怎么就死了呢?”
  燕生冷眼瞪燕新堂一眼:“管他如何死的作甚?你要替他报仇吗?”
  “不……不是。”被燕生这么一瞪,燕新堂立刻蔫了。
  他说什么了?他说什么不能说的话了吗?为什么燕生不高兴了?为什么瞪他?为什么?
  燕秋尔笑着睨了燕生一眼,复又对燕新堂说道:“假骆时一死,这洛阳城里便没有什么不安定的事情了。”
  一听这话,燕新堂就知道他的任务完成,可以离开洛阳了。
  “既然如此,我便不在洛阳久留,出去早些将事情做个了结,我也能早些回来。总让巧娘子呆在秋尔那里,我这做哥哥的实在是过意不去。”
  燕秋尔起身,会心微笑道:“三哥若当我是自家弟弟,便无需客气。我倒是希望巧娘子一直呆在我那里了,不然只粗枝大叶的三姐一个人,哪儿顾得全弟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