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老大都开口了,驼龙自然也没有再将人拘着的道理。
白庆祥不甘心的看了玲珑一眼,却也深知这种情况之下,他根本就不是驼龙的对手,这就意味深长的朝玲珑笑了笑,适才离去。
白庆祥有心捣乱,许家婚事也并未受到影响,只让许娇杏觉着很是欣慰,朝驼龙道了谢,这就搀扶着玲珑往屋里走。
玲珑整个人面色发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白庆祥威胁一遭的缘故,许娇杏这时正忙,只得将她带到桑三娘那处,有桑三娘撇着她,终归要好的多。
“不是,杏儿咋就只感谢你!”顾余淮扭头朝着驼龙看去,只觉大为不爽。
这算什么个情形,明明就是他叫驼龙过去的,他不叫驼龙过去,驼龙能过去?
驼龙被他这么盯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悄声嘀咕道:“老大,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大嫂兴许是觉着你们是一家人了也不一定,你也用不着这么大的反应。”
“你说什么?”顾余淮沉沉发问。
驼龙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寻思着难不成 ,老大是不喜欢他这么说?
还想再说点什么,冷不丁的,又听顾余淮点头道:“说的不错,驼龙,我可不就是你大嫂一家子的人吗?”
驼龙看着顾余淮,不由挠头,适才瞧着他面色发紧,他还以为他是不怎生高兴了呢?
谁曾想,倒不是不高兴的缘故·······
这番, 众人才回了屋,不多时,就正式开饭了。
有李老里长主持,一切自然也是格外顺利的,正是,这饭菜都快吃到一半的时候,许马氏又着急忙慌的找到了许娇杏,只说季公子说要到后头的林子里透透气,确是现如今也不曾回来。
许娇杏听得这话,当真朝着院子里寻了一阵,这不仔细查查看还好,一仔细看,她才惊觉季公子原来当真是不在的。
当下,她不敢拖沓,赶忙收拾了一阵,就朝林子后头走了去。
许家后院是有一片林子的,这林子极宽,许娇杏才走进去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勋声,当下她不敢迟疑,赶忙就朝着那古勋声走了去。
这个季节的林子里,一片枯黄落叶,只走到上面,就能踩出阵阵脆响。
等她入了林子深处,果然就在林子深处看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是季景行!
而他身边却是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张案桌,许娇杏有些恍然,依稀就想到了他们才见的时候,一时间,脚步微微停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有人说了一句:“来了怎么不说话?”
许娇杏勾唇,缓步朝他靠近:“柳绿呢,她不是一向放心不下你吗?怎么就舍得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了,都开席了,也不叫你。”
顾余淮苦笑:“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更没有要吃席的习惯。
许娇杏也没有多想,这就要搀扶着他往屋子里走,冷不丁的,却听他说了一句:“陪我喝上一盏茶吧。”
许娇杏愣然,见季景行面色惆怅,原本还想劝她回去吃席的,冷不丁的,却也是没了这念头。
坐在了案桌旁,许娇杏见季景行已经在摩挲着杯盏了,这就拿过了他手里的杯盏,自己来帮他倒。
季景行也不拒绝,许娇杏倒了茶水就要递到他手里,不想,一个小身影忽然就窜了出来,直接就打翻了快到季景行手里的茶盏。
“阿娘,你不能喝!”阿满气冲冲的说了一句。
许娇杏面色僵了僵,正要训他这般举动实在是太过无礼,不想,这时,又被他气鼓鼓的拉到了边上。
“阿娘,这茶有问题!”待走远一些了,他方才开了口。
许娇杏听的有些发懵,还以为是顾余淮又在为难季公子了,不曾想,这时,又听季公子说了一句:“阿娘,这茶盏定是阿婆放了东西的,她叮嘱我过来守着你们,一旦你们喝了这茶盏,再有亲密举动,就大声喊人。”
许娇杏听得有些发懵,虽然,她一向对许马氏生不出亲热的感觉来,可对原主这亲娘,她还是决心要善待她的。
许马氏应该也是知道,她作何又要这般?
狐疑间,又听阿满气鼓鼓道:“阿婆问我要不要认季财主当爹,见我不答,她以为我是默认了,这才故意让我过来,看情况喊人的,她还说,正要你们喝了茶盏,我这么放声一喊,她立马就带着大伙儿过来,到时候,季财主想不娶你,都不成了。”
许娇杏惊讶,那许马氏当真连她和季公子都算上了!
而且, 还是这样不要脸的算计,她不敢想象,若是那茶水真有问题,到时候,一将人喊了过来,看到了他们这番场景,该做如何感想。
沉塘是不可能沉塘的,毕竟季公子身份不同。
但她就不一样了,在这个守旧时代,妇人自来都是尊从三从四德,若是被人发现,别说她的名声,就连着阿满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我虽是不喜他那抛妻弃子的做派,可如今看来,他也是有心护你的,对比着这季财主图谋不轨的做派,我倒觉得他顺眼了很多。”此番,阿满又感慨了一句。
眼看着许娇杏也不说话,他不由悄声说了一句。
许娇杏知道阿满这话语中的他指的正是顾余淮,更是知道儿子冤枉了季公子,季公子不是着凳子算计人的人,说到底,还是原主那娘!
“怎么了,许姑娘?”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并未说话的季景行开了口。
“没事儿。”许娇杏摇头,心知事已至此,再待下去也是没有必要,这就让阿满去搀着季公子回去,自己则打算先行回去。
免得回头许马氏当真将人给引了过来,到时候,不管是对季公子还是对她,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起初,阿满是不愿意去搀扶季公子的,奈何许娇杏面色不怎生好看,他也始终是拗不过他娘,这才不高不兴的去搀扶了季公子。
一边走,他一边狠声威胁道:“你可不能打我娘的主意,虽然我不喜欢我爹,可我更不喜欢你!”
“······”季公子一阵无语,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却又无从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