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杏有这个意识的时候,本想换条路走的,可她才刚迈出一步,那人忽就转过了身来。
“许娇杏,你如今过的倒是真的好。”带着一丝狰狞,那人轻笑了一声,郝然就是许香巧那张脸。
许娇杏停下了脚步,蹙眉看她,许香巧步步朝她逼近,面色越发难看。
“你凭什么能有今天,许娇杏,那个人为了你如今还不知生死,就算你再是对他不耻,他好歹也是用心对过你,你凭什么这样轻贱他!”许香巧咬牙问她。
看向她的目光,凶相毕露,早没了当时当日那淳朴无害之样。
看着她这模样,许娇杏却忽就忍不住笑了:“你今日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事儿的?”
不知怎的,许娇杏就觉得许香巧十分可怜,俨然,疯魔的不止顾春来一人,还有这许香巧陪着他一起疯 !
许香巧咬牙切齿的看着许娇杏,也不回话,只一步步的朝许娇杏逼近,待再靠近一些后,她才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指许娇杏的咽喉:“说!顾春来在哪儿!”
许娇杏再度笑了,暗道了一声果然,她还未回话,就只觉一刀寒光从眼前闪过,紧接着,耳旁传来了许香巧的闷声声,她手里那把匕首也应声落地。
“杏儿,你没事儿吧?”顾余淮从远处赶来,面露急色。
许香巧面色微变,如今,她虽有心要从许娇杏嘴里问出点什么,可她俨然也不是顾余淮的对手。
咬了咬牙,许香巧不甘心别的看了许娇杏一眼,这才捡了匕首,快步离去。
“杏儿,有没有哪儿伤着了,快给我看看。”顾余淮一走近许娇杏,就仔细将她身上查看了一番。
饶是此刻,他心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的,刚刚杏儿从杨铁匠那处离开后,他就赶紧追了出去,要不是听村里人说许娇杏没有回去,他也不会原路再返过来。
这要是不返过来,还真不知道许香巧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没事儿。”耳旁传来了许娇杏的声音,顾余淮朝着许娇杏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适才叫了人去追许香巧。
而他这前脚让人去追许香巧,后脚村子里就出事儿了。
顾余淮的人出去后,顾余淮陪着许娇杏一路往旱地外走,顾余淮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冷不丁的,就撞上了王桃花。
王桃花本是火急火燎的朝着白里长家去的。
她一路跑,一路喊着:“杀人了,里长救命啊!”
可一遇上了顾余淮,连忙又停下了脚步,扯开了喉咙道:“二郎,赶紧去看看吧,你家老四被人给伤了,快断气了,留了好多的血呢。”
王桃花说着这话,还想说点别的,适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许娇杏。
霎时间,王桃花的面上浮现了一股子意味深长来,只不过片刻,她就转生跑了。
许娇杏起初还不知道王桃花这意味深长是什么意思,再是后头,听说顾秋实是许香巧给伤的,许娇杏才明白过来。
如今,许香巧伤人,虽没有人亲眼看见,却是顾秋实亲口说的,这是出了人命官司的,白里长也不敢耽搁了,直接就将这事儿给报了上去。
同时,又让村里人将顾秋实抬到了镇上医治,不多时,县衙就派人来查这案子了,只可惜了,县衙的人一查就查了三日,还是没有找到许香巧的人影。
之后,许香巧再也没有出现过,许娇杏照样穿梭在龙虾铺和药铺之间,而龙虾铺的火锅也依旧是推行起来了,事实证明,生意还很不错。
饶是在下午间,都有不少人过来取暖,听说书的,点上一份小干锅, 就可以坐上一下午。
这日,下午间,许大力来了铺子上,跟许娇杏商量起了去阿花家提亲的事儿。
许娇杏一听了这事儿,就问起了许大力许马氏的态度,许娇杏见许大力有些沉凝,原本还以为许马氏还没同情,不想,却听许大力笑出了声来:“这还用说吗,娘要是没答应,我能直接去看日子?”
许娇杏惊讶的看向许大力,完全就没有想过,许大力竟连着日子也看了!
她原本以为阿兄是个木讷的,不想在这方面,却是比她想象中要积极太多了。
“正月十五,到时候你得把时间给我。”许大力见依旧是不说话,不由挠头干笑。
“正月十五!”许娇杏惊讶不已。
如今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一过了年就是正月间,他就非得这么赶?
干咳了一声,许娇杏忍不住道:“阿兄,我也知道阿花好,你也用不着这么急吧,选个晚点的日子,你还可有好好准备准备嫁娶的事儿。”
这嫁娶可是要紧大事儿,要准备的东西也极多,若是草草率摔而为,只怕到时候会有遗憾。
许大力憨厚的脸上涌现了一抹红色,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最好的日子就是正月十五了,要不然,还得等一年,一年时间太长了,我不想让阿花等。”
许娇杏好笑,忍不住揶揄:“你是不想自己等吧。”
许大力斜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否认。
许娇杏笑了笑,适才长松了一口气,阿兄要成婚,这可是个大事儿,从明儿个开始,她就得仔细帮他筹备了,不管是请乡厨,还是别的,她都要仔细找人打听打听,务必要让阿兄的喜宴和和美美。
正想着,冷不丁的,又听外头传来了田芙蓉的声音:“杏儿!”
田芙蓉的到来,引得两人都是一阵怔愣,下意识的,许娇杏看了看许大力,又看了看田芙蓉,还想说点什么,田芙蓉已经往外头走了去:“杏儿,我晚些时候再跟你说。”
许娇杏也不是没有看到两人面上的尴尬,可有些话,说开了还是要好些,不然,往后这一辈子,难不成都要在尴尬中度过。
再来,田芙蓉前后找了自己两次,若是两次都这么由着她走了,似乎也不太好。
稍稍迟疑,许娇杏径直就拉住了田芙蓉,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呢,就听自家阿兄嘀咕了一句:“还嫌没再我娘面前戳祸?哪儿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