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被女儿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也悻悻的收敛了许多,“惠姐,你肚子还没有动静吗?”
“我不是有儿子了吗?”
“一个妾生的,怎么能与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相比,要我说姑爷那边你也多哄哄,一直分开住怎么可能怀上孩子。男人最怕哄,你要是好好哄着,这几年早就怀上了,何必整日里看你婆婆的脸色。”
“母亲,天色也不早了,我便不留你用饭了。”谢文惠变向的赶人。
“我才来多大一会儿?这几年你也不回去,我又看不得你婆婆那般张狂的劲,今日我是厚着脸皮上门,你到是还赶上我了。”孔多心里不得劲,“我知道我说的那些你不愿听,可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
“母亲,那便在这用了午饭再走吧。”谢文惠起身,“我去厨房看看,让人做几道母亲爱吃的菜。”
这话,孔氏心里舒服了。
谢文惠走了,奶到到是抱着去园子里玩的杭哥回来了,杭哥虽是妾生的,不过长的虎头虎脑,很是可爱。
孔氏看了却不喜欢,“抱远点,我最不喜欢孩子。”
奶娘也不敢惹这位,立马抱着杭哥又出去了,谢文惠正巧回来,看到奶娘抱着杭哥又出来,随口多问了一句,也没有上心。
奶娘哪敢说实话,只说杭哥又吵着玩,这才抱着出来。
可是府里的下人嘴碎,不多时这事就传到了郭客纳的那个小妾身上,小妾立马跑到郭夫人那里去闹,只说不是亲生的就不放在心上,没少说这些,哭着要将杭哥抱回到身边养。
郭夫人纵然看着孙子,却也没乱了规矩,怎么可能将个妾放在眼里,直接交人打发了,听到孔氏那边走了,这才让人叫了谢文惠到院里来说话。
谢文惠进屋后,看到婆婆面色不好,早就习惯了,见了礼之后坐了下来。
郭夫人放下手里的茶,“今日刘氏到我这里来哭闹,说是你待杭哥不好,你母亲来了便将杭哥赶出来。你母亲不喜欢杭哥,这事我也能理解,可你肚子不争气,这些年过去了,也没个动静,郭府子嗣也不能断了,这事你母亲不理解,你要自己多劝劝才是。”
“是。”谢文惠没有多辩解。
反正在她生不出来子嗣之后,婆婆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今日这翻话说的已经算客气了。
等回到自己院里之后,谢文惠才叫了奶娘过来,“你照顾不好小少爷,那便去庄子上养老吧。”
却也不给奶娘辩解的机会,当天就又换了奶娘。
第653章 示威
谢文惠从奶娘下手,多的也不用做,就震慑到府里的下人,之前的那些话也压了下去,刘氏那边也不敢再闹腾了,刘氏知道谢文惠是个狠得下心的,都不在乎男人去不去她的院子,还有什么怕的。
白府那边,砚姐这一晚有了心事,辗转反侧,也没有因为丈夫罚儿子与丈夫闹起来。
她异样的举动,到是让白品诧异的看了她几眼。
不过今日的事闹的不好,白老爷夫人那边也将白品叫过去了,知道亮哥在孔府惹下的事情之后,也没有偏坦亮哥,只说孩子该管教起来了。
白品知道父母对砚姐平日里娇纵亮哥心里也有意见,白品应下,等他从父母这边出来时,身后白间兮跟了出来。
白品拧着眉回头看她,“有事?”
白间兮大步走到他身旁,“大哥,亮哥被宠坏了,就是我家宝哥,都时常被亮哥欺负,你有空也和谢文惠说说,亮哥再这么宠下去,白家将来岂不是要陪养出一个纨绔子弟来?”
开始的时候白间兮在庄子上生下孩子,不过等慢慢的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白间兮反而借口回白府,而常住在府上。
纵然不出府,却也不回庄子。
白品张不开口赶人,不过好在白间兮也没有再闹什么事情出来。
“以后这事直接和母亲说便可。”白品不愿管她们内宅这些事情。
白间兮却拦着不让人走,“前阵子有人递了信到府上,说是徐岭游,说要见见宝哥,这事你总该管吧?”
白品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信在哪?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我没有当真,可是今日又有信送来了。”白间兮从衣袖里掏出信。
白品接过信,并没有急着看,“这事我会处理,日后只要有信送到你手上,便直接让人送给我,你不要出去见人。徐府是叛党余孽,当时二皇子一行人被擒,他们这些人也早就死的死抓的抓,徐家虽然没有抓到人,不过有人亲眼看到是一起在乱箭之下坠了山涯的。”
“有人以徐府的名议给你送信,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目地,你该明白其中的深浅。”白品紧盯着她,“你总不会想将白府都扯进去吧?”
白间兮没被吓到,“我要是不知道深浅,也不会找你说这事,自己直接去看看是不是徐岭游了。这些事我想的明白,你不用担心我这边。”
白品看她知道深浅,便也没再多说,带着信走了,回到书房之后,才将信打开。
里面的内容并不多,只说要见见儿子。
信是给白间兮的,说是看儿子,那也就是徐岭游。
白品将两封信都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眉头也紧紧的拧着,突然之间来了这样的信,看来要找顾大人说一说才行。
当天晚上,白品便休息在书房,并没有回正房,砚姐左等右等没有看到人,让人去打听才知道是歇在了书房。
想到白天才因为湛哥的事而罚了亮哥,是外就住去了书房,这是心里觉得委屈了谢元娘的孩子吗?
砚姐越想心里越有气,直到下半夜这才睡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也肿着,气色也不太好。
亮哥从外面跑进来时,砚姐也没有因为儿子被罚了心疼抱过来,反而又训了一顿,直到亮哥哇哇大哭,白品从外面走进来,砚姐这才让奶娘抱着亮哥出去。
白品拧着眉,到没有多问,“昨晚我与父亲商量,亮哥也到了该启蒙的时候,湛哥已经在学院那边呆了两年,今日你看看抽空带着亮哥去学院四舅兄那边看看,让亮哥也与湛哥在一起进学吧。”
能进学院那边,又有才气的舅兄帮着看管,白品也放心,毕竟再将亮哥放在砚姐的身边,真怕要走歪了。
砚姐今日要去孔府,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那就明日吧,我今日先去孔府和四哥说一声。”
白品想想也对,便应下了,用过早饭之后,白品没有去衙门,出府之后直接去了顾府。
砚姐是知道白品出府的,今日是沐休的日子,人却出府了,便让人在后面偷偷的跟着,等听回来的下人禀报说去了顾府,脸又黑了几分。
昨晚冷落她,又罚了儿子,今早又跑去顾府道歉,谢元娘就那般重要吗?
外面的马车已经备好了,砚姐只能憋着这口气上了马车,到孔府的时候,不等门房去禀报,就直接往里面走。
她原就心情不好,又想来个突然袭击,若是谢元娘真的回来了,自然没有机会躲起来。
只是冲到正院时,看到母亲一个人在喝茶,她的步子才慢下来。
小舒氏放下手里的茶杯,“听说你下了马车便急忙的往这边来,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到也没什么事,这不是今日白品让我和四哥说说,送亮哥去学院进学的事,我想着昨日也没有陪好母亲,今儿早便早早的过来了。”
小舒氏笑了笑,“难得你有孝心,可你也是做儿媳妇的人,总这样出府你婆婆怕要不高兴吧?”
“婆婆也高兴我过来陪母亲。”砚姐坐下之后,左右打量了一下,“母亲一个人坐在多无趣,园子里的花都开了吧?我陪母亲去转转?”
“不转了,往金陵来的这一路上,我的骨头就差没有散了,这几天只想在屋里好好养着,哪也不想动,更不想走一步,你若是想去看花,便带着下人过去吧。”小舒氏语气听着平常,更没有拦着。
砚姐心里没有底,也不知道母亲这样做是故意不让她多想,还是她们的猜测是假的。
不往后院走一走,总是不甘心,砚姐最后干脆应下,“我记得有一片荷花,正好去踩点荷叶,给母亲做荷叶鸡吃。”
小舒氏笑着夸她有孝心,一边叫了小丫头过来跟着一起去了后面的花园,等看着人走了,面上的笑才落下来。
心里一边庆幸元娘想的周到,晚上并没有在她的院子这边休息,不然岂不是要让砚姐撞个正着。
第654章 挑破
砚姐带着人往后花园走,路过当初是姑娘住的院子时,停了下来,前面引路的小丫头也停了下来。
“二姑奶奶,怎么了?”
“多年不回来,路过这里到想起了当年我和姐姐没有出嫁时的事情。”砚姐笑了笑,“既然路过了,便进去看看吧。”
小丫头应声,又调了头带人进了院子,砚姐先进了自己的院子,看到里面落着的灰尘,只转了一圈连停留都没有,便又去了另一处的院子,里面仍旧和她的院子一样,布满了灰尘。
砚姐笑道,“母亲不在府中,如今我和姐姐的院子也布满了灰尘,看了到是让人伤感。”
小丫头机灵,忙道,“到是下人们偷懒,日后待二姑奶奶回来,里面干净的自是可以住人的。”
砚姐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一行人出来后往花园里走,砚姐走走停停,似无意的问起带路的小丫头,“府里这些日子没有来客人吧?我母亲回来了,日后许是就要我一位四夫人了,你们也得把院子都收拾起来了。”
“府中只有四爷会回来,却也住在前院的书房,后院是一直也不进来的,四爷时常呆在学院,府中也没有客人来,到是昨日老姑奶奶来了,当时老夫人出府去了,老姑奶奶都没有进来。”
砚姐想听的话都听到了,可却没有她想要的东西,一行人已经进了花园,砚姐的眸子一转,“今日湛表少爷可去学院了?”
“早上就和四老爷回顾府了,顾老夫人明日寿宴,湛表少爷是二房嫡孙,自是要早早的先回去准备。”
砚姐心不在焉的听着,在花园里呆了一会儿,又让人去摘了荷叶,这才回了正院。
正房里,孔澄正在和小舒氏说话,抬眼看到砚姐进来,孔澄笑道,“砚姐怎么有空回来了?”
砚姐笑道,“这话要换成我问四哥才是,如果不是母亲回来了,平时我见你一面都难。”
“我就在学院呆着,你若想来看我,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孔澄笑着将话驳过去,“听说你回自己院子了?可是想取什么东西?”
孔家只有两个女儿,自然是宠着来的,当初虽然嫁人了,可是一些闺中时用的东西都放在院子里,待她们要用时可以方便的回来取。
只是谢元娘出事后,孔府又搬回江南,府中又只有孔澄一个留在金陵,人又多呆在书院,平时没有他的首肯,砚姐也进不到府中来。
砚姐刚刚已经被兄长的话给驳一回了,自不好再说进不到府中来,“只是路过院子,想起了与姐姐当年在一起的事情,如今也不知道姐姐是否还在人世,人可安好。这几年我看着湛哥心里便难受,如今便是一想到那孩子,眼睛都是湿的。”
“元娘若是知道你的这番情谊,心中定是高兴的。”孔澄又将话带回到刚刚的事情上,“当年你们出嫁,放在院子里的东西也有许多没有拿走,如今正巧你也在,一会儿就让人清点一下,这次就都带回去吧,总不能一直放在娘家。”
“娘家还不就是我家,四哥现在让我将东西带回去,可是日后不让我上门了?”砚姐虽是说笑的语气,可心却提了起来。
总觉得四哥突然这样做,定是有什么原故。
孔澄笑道,“你是姑娘的时候也不挑理,到是现在嫁人了,都为人母了,竟还挑起理来了。”
小舒氏一直在旁边喝着茶,听到这话也笑了,“是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也不怕被白品笑话。就按你四哥说的办吧,我和你父亲都老了,我这次来金陵许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再来,这府中我和你父亲也商量了,就留给你四哥,你的东西总不好一直留在你四哥的府上。”
“我的不好留,姐姐的便好留了?”砚姐小声嘀咕,虽然这些理由都够了,可是心里还不舒服。
小舒氏面上的笑不变,眼里的笑却不见了,“我这次回去,便将你姐姐的东西都带走,放在你四哥的府上自然不好。你们姐妹两个,我一直没有厚此薄彼过,哪怕元娘后来才认回来,我也没有多偏坦过她,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偏疼哪一个呢?何况我若真那样的,万一你们哪一个心里不满,日后兄妹之间的感情受了影响,也是我们做父母的错。”
砚姐听母亲这么说,忙道,“母亲莫这样说,我们兄妹又怎么会疏远呢。”
小舒氏并不想听她多说旁的,“如此便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才让砚姐身边的寻桃去那边院子收拾东西,突来的变故让砚姐也坐立不安,偏母亲和四哥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她拧紧手里的帕子,暗想是不是她太多疑了。
当天,砚姐没有打听出消息,甚至和寻桃的那些猜测,似也是她们多想了,带着两马车的东西回了白府,白夫人知道后都赶过来了,听砚姐解释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砚姐看婆婆的脸色,岂能不明白婆婆在想什么,无非是误会她与娘家那边闹翻了。
想着婆婆抬举她,无非也是因为她是孔府出来的,心里便生起几分的不痛快。
顾府那边,白品将信交到顾远手里之后,一边把府中的事说了,“门房那边我也仔细问过,只说听到有人叩门,等开了门只看到台阶上的信,上面写着给府中的姑奶奶,并没有看到送信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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