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要是想和人聊的很好,也是十分能讨人欢心的,他很快就和旁边的几个男子熟络起来,甚至还跟他们坐到一起喝起酒来。
三杯下肚所有人话匣子都打开了,孟浮生不动神色的把话题引到镇子上近期是否有什么奇怪的陌生人出现这桩事情上。这个镇子拢共也这么大,人数也不多,更不是什么交通大镇,来往的商人寥寥无几,因此要是有什么陌生面孔出现,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正像一开始他们都询问孟浮生为什么要来这座小镇,孟浮生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可怜的身世,说了来寻找失踪的父母的,博得了不少人的可怜,纷纷说要是见到了什么可疑的人定会告诉他,孟浮生自然是一一谢过了。
但是讲到正题上,他们都说近期除了孟浮生,并没有什么外镇的人进来。孟浮生很是失望,但也没有做出当即走人这种扫兴的事情,一直喝到大家都心满意足他才离开,这时候也不寻思着出小镇了,生怕那些人要是知道了什么可疑的人找不到他,就在这个小镇最有名的客栈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不在客栈里用早膳,反倒是上街上买去,每到一个摊点就吃一点,然后就和小贩聊天,询问他们有没有觉得镇子上近期出现了什么陌生人。这些小贩在街上从早到晚,路过的人脸都熟悉,问他们最是合理,只是他们的答案也都是除了孟浮生,并没有什么陌生人进出,孟浮生大失所望。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一直在外面晃到了晚上,照旧一无所获,不得不回了客栈。
奇怪的是,孟浮生回来的时候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没有人翘掉的痕迹,可是桌子上却出现了一张纸条,字迹狠厉龙飞凤舞,包含威胁。
——孟先生,我知道你一直在关心我们的下落,但是奉劝一句,该让你知道的我们自然会让你知道,你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乱打听的好,好奇心害死人。
孟浮生心里咯噔一沉,背后突然产生被监视的坐立不安的感觉,原来他这几天的行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他感觉他就像是一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老鼠,任由对方搓圆揉扁,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他倒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他心里越来越沉。
纸条的最后写道——
你放心吧,你既然是一个人来的,我们自然也不会食言,只要你在明日到约定地方等着,我自然会被杜月妍带过去。但是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招,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孟浮生将纸条揉成了一团,然后放在火上烧成灰烬,杜月妍的事情,他不敢有任何的冒险,自己的行动都在对方的控制之下,他没有说不的能力。所以今天晚上他什么都没有做,用完了早膳后躺在床上,但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这样一夜无眠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孟浮生虽然眼睛底下是很浓重的青黑色,但是目光炯炯,精神很好,看上去意气风发,然后收拾东西就往约定好的地方赶去。
在去那个地方之前,他打探了一些有关约定地点的消息。
原来那个地方曾经居住的竟然是一个很受皇上重视的县令,当年高中状元,在殿试上大放光彩,甚至受到了皇上的赞赏。只不过因为那个县令当时年纪小,虽然才华横溢但是经验不足,于是皇上便决定先让他到这个小镇当几年的县令再掉回去予以重任。
那个状元当时来这个小镇任职的时候,受到了百姓们的夹道欢迎,不少当地的豪绅也知道这位县太爷只是暂时搁浅的龙,对他更是一点都不敢招惹,当成了祖宗似得伺候。可是没想到天妒英才,县太爷英年早逝,到小镇不到半年人就没了,当时还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一开始还会有很多人来县令当时居住的宅子上香祈福之类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座宅子传出了闹鬼的消息,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去那里的人越来越少,几年之后,宅子就成为了一座荒宅。
孟浮生一向是不信那些牛鬼蛇神之类的传说的,他唯一抱有希望的就是杜月妍的复活,这可以说是他的奢望了,所以他到那座宅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也一点不害怕。
年久失修的老宅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朽的味道,翠色的藤曼爬满了红砖色的围墙,晚风一吹,便带来了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像是小儿的呜咽,在深夜里足以起到把人吓退的结果,怪不得会被传为鬼宅。
孟浮生失笑,然后推开了沉重的褐色木门,只听见吱呀一声,一个黑影突然由远及近,从空中朝孟浮生急速飞来,把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肥硕的蝙蝠。
这可真是。孟浮生哭笑不得,继续往里面走,平常人不知道,但是孟浮生能够看得出来,这里有不少人为的扮鬼的痕迹,至于突然产生的哭声。
孟浮生皱皱眉,朝那处走去,如果没有猜错,他听到的哭声是真的哭诉的声音,好像还是一个小孩子,听起来年纪不大,这又跟那群偷走妍儿尸体的人有什么干系。
他顺着声音踏进了一座废弃的院子,杂草丛生,里面却依稀散发出光亮还是飘出来的说话的声音,这让他更好奇了,走近一点,便听清楚了里面说话的声音。
“娃娃饿了,今天我没有找到吃的。”
“这可怎么办啊,你们谁还有吃的先让娃娃吃了吧,看娃娃这可怜样哦。”
“我有我有,给你吧。”
“谢谢谢谢。”
孟浮生越走越近,便看清楚了里面的场景,在空旷的房子里,挤着一群老弱病残,刚才哭泣的便是一个衣着褴褛的妇女怀里的婴儿,现在正抱着一个半黑的馒头吃的津津有味,而其他人正眼巴巴地看着。
因为孟浮生用上轻功的缘故,脚步很轻,所以走得很近了也没有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