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孟浮生掷地有声,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只听见“铿锵”一声,他将剑抽了出来,直指杜月妍,“我怕你是真的,又怕你不是真的,可是现在,我确定你不是真正的妍儿!你是谁!妍儿在哪里!”
长剑寒气逼人,杜月妍脖子一凉,慌忙后退,没想到脚一崴。直接倒在了美人榻上,她胡乱挥着手,厉喝:“你在胡说什么!我就是公主!你用剑对着我,不怕我皇兄砍你的头吗!”
孟浮生冷笑,逼近一步,“你知道为什么里面闹这么大动静外面还没有人进来吗?维桢已经知道你是假的了,不要再挣扎了,我最后问你一遍,妍儿在哪里?”
杜月妍脸瞬间苍白,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得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浮生把剑横在她的脖子上,眼里是赤裸裸的杀意,声音低沉,气势逼人,“我最后问你一遍,妍儿在哪?”
“啊!”杜月妍大叫一声,脸上哪里还有什么可怜啊,表情狰狞得很,“你不能杀我!我告诉你,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以为杜月妍还能活得了吗!”
“你!”孟浮生怒目圆瞪,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似乎要跳出眼眶,眼睛里甚至漫出了血丝,可是在杜月妍把脖子伸过来的时候,他却条件反射往后面挪,“我告诉你,要是妍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活不了。”
杜月妍钻了出来,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说:“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她说的没有错,孟浮生心里有顾忌,现在杜月妍下落不明,甚至安全与否都不知道,而眼前这个人必定与妍儿的失踪有关系,孟浮生不敢冒这个险,要是杜月妍因为他的原因出了任何事情,他都会痛不欲生。
孟浮生瞪了她一眼,恶声恶气地说:“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孟浮生大步走了出去,还专门把门关上了,跟在门口杜维桢派来的侍卫们说:“皇上的命令,是不让任何人出来,任何人同样包括里面的,公主。”
他特意加重了“公主”两字,侍卫们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毕竟皇上的命令就是全听孟大人的吩咐。
孟浮生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他要立刻跟杜维桢讲明情况,就回妍儿的事情,刻不容缓。
杜维桢听了也同样震惊,心中是对自己的懊恼,和皇妹长期相处,居然未能察觉到已经被狸猫换太子了,而更深的,则是对皇妹的担心,她现在情况不明,生死不明,也不知道别人掳走她的目的倒底是什么,要是用来与他交换还好,这说明妍儿处境肯定安全的,别人也不敢怠慢的。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别人不但派了一个冒牌货充当,还不曾提出过任何要求,不知道那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孟浮生同样的坐立不安,恨不得立马查到真正的杜月妍在哪里,立刻去将她救出来,他问:“维桢,那我们该怎么办?”
杜维桢决定,亲自见一见那冒牌货。
两人一到梧桐宫,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你们凭什么不让本公主出去!”
“你们这些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再不让开本公主就让皇兄砍了你们的头!”
杜维桢表情一冷,越发觉得往日的自己不仅眼睛瞎了,连心也是盲的,这满嘴脏话的女人哪里像他心地善良,温柔懂事的皇妹?他真是错拿鱼目当珍珠了!
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将厌恶的表情收了回去,恢复了面无表情,大步过去,“放开她。”
侍卫们一见到他们过来了,才匆匆松开。
杜维桢吩咐:“没有你们事了,出去守着吧。”
冒牌货眼神闪烁着心虚的光芒,试探性地出声:“皇兄?”
杜维桢露出一抹不带温度的笑意,“进去说吧。”
冒牌货心里咯噔一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假冒公主,这可是死罪啊,该怎么办?好在他们还不知道杜月妍的下落,自己在他们手中还是有价值的,只要她好好把握,总能想到办法!
冒牌货咬咬牙,跟着两人进去了。
杜维桢长身玉立,长相本来就是偏温和形,笑起来简直如沐春风,让人完全无法生出抵触的心情。
他十分诚恳地看着那冒牌货,认真道:“你若是同朕说了研二的下落,朕定让你安然离开。”
为了妍儿的安全,他只能这般万分小心。
冒牌货会相信吗?她只知道皇室中人最为阴险狡诈,那心眼比她这辈子吃过的饭还要多,说他们会放过她,谁信啊?
杜维桢看她不说话,心中不满,但外面不曾显露分毫:“你若是有其他条件,也大可提出来,朕都会满足你的,只要你跟朕说出妍儿的下落。”
冒牌货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但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她哪里知道杜月妍的下落?自从姬景胜将她送了过来,就不曾有过任何的指令。
可是她不能让他们知道,要是被知道她是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被放弃了的棋子,她绝对活不过今天。
越到紧要关头,她就必须越冷静,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
冒牌货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杜月妍在哪里,但是你们要我怎么相信你们会放了我?要是我一讲出来,我对你们而言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随手将我杀了也不一定。”
杜维桢正色道:“君无戏言。”
他的确有一得到妍儿下落就将眼前的冒牌货杀掉的想法,这只是因为她对他的戏弄欺骗,将皇家尊严踩进了泥里,只是若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的妍儿的平安,他并不介意将人安全释放。
冒牌货摇摇头,“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你说无戏言就无戏言?我一个弱女子,就算被你们杀了也没有人知道,总不能下到阎王府再喊冤吧?”
杜维桢也有些生气了,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问:“那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