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看着辛弘义,一点不顾忌脖子上的剑,“你带着人走吧。”
辛弘义一震,接着表情猛变,他咬牙切齿地说:“孟浮生你什么意思,你把老子当成贪生怕死的人了!”
孟浮生语气轻飘飘的,“打不过,你留下来也是白白牺牲,把命留着吧。”
他脖子一痛,就看见苏明表情狰狞的把剑贴着他的脖子一划,留下一道惹眼的血痕,他冷着脸威胁道:“谁都不准走,不然我可不保证不做出什么来。”
孟浮生怒吼道:“走!”
后面的士兵都听见不远处的喊声声了,开始骚动起来。
“辛将军我们先走吧,留在这里也救不出孟元帅。”
“孟元帅都叫我们走了,我们不能违抗军令啊!”
辛弘义脸色铁青,“滚滚滚!都他妈给老子滚!一群贪生怕死的家伙!”
那群士兵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拔腿就跑,当逃兵是可耻,但是也要看情况啊,逃兵总比白白枉死好吧。
还有几个有良心的念着辛弘义,拉着他就要跑。
“辛将军我们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孟元帅还等着我们重振旗鼓来救他呢,你要是栽在这里了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辛弘义眼睛瞪的大大的,但最后还是屈服了,被那几个人拽走了,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
苏明气个半死,手一直在发抖,伤口也越来越深,血线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滴,很快就湿了一片,将褐色的地板染得更深了,明晃晃的让人看了不由心生烦闷。
他带着孟浮生走了出来,恶声恶气的,“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单从这控制不住怒火的语气也能听出他是真真被孟浮生的做法热闹了。
可是当事人却好似浑然不觉得是自己的愿意,神情淡淡的连个反应都没有,让苏明更加烦闷加郁闷了。
“苏明!”
苏艺带着士兵很快出现了,还卷来了浓郁的血腥味,士兵门包括苏艺身上都没有哪一处不沾点血,可见刚才战况之惨烈。
孟浮生即使没有见到现场,脑子里也浮现了尸山骸骨,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便更加厌恶呵无可奈何了。
苏明见到苏艺表情才稍稍和缓了下来,还是没好气地说:“将他看着,我们去追其他人!”
苏明将孟浮生反手钳制住,绑个严严实实后丢给了手下,然后领着苏艺去追人了。
也不知道辛弘义带着人往哪里跑了,他们带着人快追了十里地也不见踪影,只得回去了。
清河城城门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羿丹旗帜被砍断随手不知道丢到了哪里,换回了原来的旗帜。
苏明安排人将孟浮生秘密押送回皇城,还善意地给他打造了一座轿子,可惜是四面都没有门的,想出来只得从上面派,可是他双手被绑住了,连吃饭都费劲更别说逃跑了。
即使这样苏明也不能完全放心,他知道这个人的本事,什么都能利用,就又加派了十几个功夫了得的手下,以保证无时无刻都有五六个人盯着他,才稍稍安心。
清河城这边换了个主人的动静这么大,羿丹王只要不是个聋子瞎子肯定听到看到了,可是他那几个好皇弟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实在是分不出心神来。
等将那几个皇弟彻底清理了,清河城那边已经尘埃落定了,昆国从里到外掌控了那里,剩下了的羿丹士兵都逃到了山河城,更重要消息是,征伐大元帅还被敌方抓走了,他们输的彻彻底底。
羿丹王怎么可能会甘心,好不容易拿到手里的城池,这么不明不白地送了出去,所以还没等喘口气,他又派了十几万的兵过去,必要将清河城夺回来。
他本来没打算跟徒兰察娜说这些,免得她被孟浮生乱了心神,好不容易稳定好局势,那些本来有异心不服气的大臣也被她训了个服服帖帖,她要是再为了个m孟浮生咋咋呼呼,难免有人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羿丹王越想越觉得孟浮生很有可能会拖了徒兰察娜的脚步,干脆将这件事情隐瞒起来,禁止任何人同徒兰察娜提起。
可是耐不住徒兰察娜自己有这份心意啊,前些日子忙着和皇叔们争斗,暂时没有心思理会清河城的事情,是因为她相信有孟浮生在,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一闲了下来,知道征伐大元帅和自家主子关系负责收集情报的那批手下不敢拖延了,忙把征伐大元帅被抓了的消息一说。
徒兰察娜惊慌不已,在自己宫殿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要不是长时间知识的熏陶让她沉稳了一些,这脾气估计还要燃烧到羿丹王那里。
但就是收敛过后的脾气也把那些个手下吓了个半死,心里还疯狂庆幸幸好他们还记得汇报,不然再晚一点估计征伐大元帅命都没了,他们也得陪葬。
这一次徒兰察娜派出了羿丹王给她的全部暗卫,一副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的模样,羿丹王看她这么大动作就知道自己拦不下来了,要是太强硬估计还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把现下的大好局面毁个干干净净,就干脆让她去了,大不了他帮她擦屁股,瞒下那群迂腐的朝臣。
徒兰察娜让暗卫们跟在押送孟浮生回昆国皇城的马车后面,不要贸贸然出手,毕竟他们不知道孟浮生现在的状况,要是把昆国人逼急了干脆对孟浮生动手一了百了,徒兰察娜都不知道去哪里哭去。
暗卫们倒也听话,不远不近地跟着,心里记着徒兰察娜的命令:若是征伐大元帅有生命危险就要不顾一切地动手,这时候起码他有安全的可能性;若是没有,只在后面跟着便是,万万不可贸然出手,地方狡猾奸诈,若是落入了圈套,害了孟浮生可就不好了。
徒兰察娜不确定昆国太子的想法,但想着昆国太子估计还惦记着他和孟浮生之间的交情,不会轻易害了他,但要是她掺和进去了可就不一定了,她这才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