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男生的话,领带太过亲密,打火机也不太合适。
  想来想去,周末路过花鸟市场的时候,她看到了郁郁葱葱的绿植,觉得很不错。
  毕竟如果是活物的话摸不清人家的喜好,适得其反就不好了,但是绿植就没有这方面的麻烦了。
  她选来选去选中了一盆已经结果子的金桔,金灿灿而小巧的橘子掩藏在绿叶间,看起来特别可爱。
  叶挽瓷又买了花盆和营养土搞好以后抱回了家。
  想到他的社交恐惧症,她将绿植放在他的门口然后压了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感谢你这么多天的食物,一点心意,聊表谢意,外面的世界没有那么可怕,祝你早点好起来。
  她以为这样就算过去了,可是过了两天就看到自己房门口摆了个盒子,上面也有个便签,写到:谢谢。
  叶挽瓷拆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瓶橘子酱。
  她感觉有些好笑,她和他这样送来送去是干什么啊?
  不过她还是收下了这瓶果酱,看起来应该是那盆金桔结的果子酿成的。
  周末的早上,叶挽瓷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面包吃完了,还没来得及买,屋里只剩下一盒牛奶了,她拧开牛奶盒的盖子插入吸管,一边喝一边看外卖订单。
  随便选了个鱼香茄子煲仔饭,下单,支付。
  她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等外卖过来,可是没一会儿,肚子突然开始疼了……
  后来,在短短一个小时她跑了十几趟卫生间,两眼都发直了的时候,捡起地上的牛奶盒才看到已经过了保质期两天了……
  她翻了翻药箱,发现没有缓解拉肚子的药了,想去医院,可是眼前一阵黑,她差点晕倒在地上。
  蹲下来缓了一会儿,她扶着门框准备下楼。
  小区不远处就有一个药店,她先去买点药吃一下。
  这时,副卧的门响动了两下,似乎是想出来,又犹豫不决。
  这时,她的肚子又一阵绞痛,于是又跑进了卫生间。
  她听到门开关的声音,好像有人出去了,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多了杯热水和一盒蒙脱石散,上面贴了张便签写了药的用处和吃的方法。
  蒙脱石散是治疗腹泻的,他甚至为她准备好了热水。
  叶挽瓷看着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好意,一时间觉得特别感激。
  药吃下去,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她渐渐好了一些,送来的外卖顿时不想吃了,胃里实在难受,她倒头又睡了下去。
  以前她每次生病的时候都是这样,想着睡一觉就好了,结果每次睡醒都只会更难受。
  后来,她有了傅沉昼。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他就是傅景朝的另一个人格,他温柔与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一直都觉得傅沉昼好的有些不真实,不曾想,他的确不能算是一个真实的人。
  可能是生病使人心软,她不由得在想,如果傅沉昼没有消失,留下来的是他,她恢复了记忆以后还能不能毫无芥蒂的跟他在一起呢?
  她迷迷糊糊间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她之前高烧住院的时候,白天出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叶挽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她挣扎着下了床,打开房门,看到餐桌上放着一锅小米粥和一碟白糖。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粥,又想到刚才那个梦境,她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对副卧的那个奇怪的房客也多了不少好感。
  虽然很孤僻,但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呢。
  由于拉肚子的缘故,叶挽瓷的两天假期全荒废在了床上,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在工作日她算是彻底好了。
  由于周六周日睡了两天,周一她很早就起来了,从卫生间洗漱好以后,她卡开门,听到一阵略微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临出门的时候,她看到地上有一个反光的东西恍了一下,蹲下身一看,是一枚精致的领带夹。
  这是gucci限量版的,夹身呈线条优美的流线型,白金的质地加上精美的雕刻艺术,看起来充满了设计感。
  当然,它的价格也非常昂贵,而这样的领带夹,她在傅景朝身上见过一次。
  叶挽瓷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手里握着这枚带着凉意的领带夹,开始回想这个神秘的房客其实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只不过她之前并没有多想所以忽略了。
  一个这么有钱的社交恐惧症的人,怎么会选择跟别人合租?
  为什么隔壁小情侣都见过他几次了,而她几次三番连他的面都碰不到?
  一个有社交恐惧症的人为什么会主动给他们做饭并且要搞好关系?
  还有他每次做的饭怎么那么巧全都是她爱吃的?
  叶挽瓷想到自从那天她在公司和他决裂以后,以为他真的放弃了,没想到他又搞了这手,她将那枚领带夹放进包里,准备晚上还给他。
  上班的时候,她一直在想那枚领带夹,应该就是早上临出门的时候他掉的。
  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想,她主动去偶遇了傅景朝。
  中午,她站在一楼电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以后,终于看到了从楼梯口走出来的傅景朝。
  她站在一株高大的景观树后面,盯着他的胸前看了一眼。
  他的领带夹倒是还在,只不过是一枚比较普通的奢侈品,并不是限量版的。
  她垂下眼睛沉思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下班的时候,她这次没选择坐地铁,而是打了个车,可是由于下班高峰期,打车的人很多,等她回到家的时候也不早了。
  她回到家就去敲了他的门。
  半晌,才听到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
  “我早上捡到了一个领带夹,想问下是不是你的,看起来挺贵重的。”
  “不是。”
  “可是我是在你的门口捡到的。”叶挽瓷不依不饶地说,“你都没看怎么知道不是你的呢?”
  “我没丢东西。”
  “好吧。”叶挽瓷将领带夹放在他门口说,“我放这里,你等下看一看,我出去买点东西。”
  她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到大门口,将大门打开,又关上,然后又悄悄地退了回来。
  叶挽瓷静静地站在他的房门口,大约过了五分钟,门开了,傅景朝那张淡漠的脸出现在门后,看到她站在门口,瞬间变得惊讶,下意识地想关上门,往回走,可是叶挽瓷一下子扯住了他的领带。
  他后退一步,叶挽瓷没稳住身影,被他带进了屋里。
  这时,大门口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主卧情侣说说笑笑的声音传入耳中,傅景朝挑了挑眉,用腿踢上了门。
  叶挽瓷这是第一次踏进他的房间,房间里阴沉沉的,墙壁也粉刷成了浅灰色,只开着一盏壁灯,一如既往的傅景朝式的风格。
  阳台上放着她之前送给他的那盆金桔盆栽,果然上面结的果子几乎都不在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是之前两人一起拍的婚纱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出来了。
  “很好玩吗?”她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垂着眼看着她,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
  叶挽瓷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一偏头躲开了他的动作。
  “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样!”
  傅景朝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而且,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怕你出事。”
  叶挽瓷用力推将他向后一推,她很生气,可是顾忌隔壁的住户,只能尽量压着嗓子说道:“你这样跟个变态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要在我身上装个监控器才算安心?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可怕!”
  傅景朝看着她发飙的样子,试图上前抱住她安抚一下,可是叶挽瓷直接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手。
  “挽挽,你说不想见到我,我已经很努力地在避开你了,我只是担心你。”
  叶挽瓷摇头,怒极反笑,“你这是担心我吗?你现在这样跟你以前有什么区别?我永远生活在你的监视下,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你的喜好来做,我喘息不了,我想活的像个独立的人一样,而不是被你养在身边的一只小猫小狗,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可是,我爱你才会这样啊。”
  叶挽瓷突然感到心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无论再怎么说,都没有用。
  他觉得自己倾其所有的给了她全部的爱,她却不愿意接受,并且视其为洪水猛兽还要指责她不够爱他。
  “我们明天把离婚手续办了吧。”她累及,不想再多说什么。
  傅景朝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僵,牵强地说道:“结婚证被你撕了……”
  “你说的这个借口,自己不觉得很可笑吗?”
  “补办需要时间,我最近工作很忙。”
  叶挽瓷看着他说:“如果协议离婚你不肯的话,我们只能上法院了。”
  傅景朝被刺痛了,他上前一步将她逼到了墙角,让她无路可退。
  他的双手握紧她的肩膀,声音像是忍着剧痛般说道:“挽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离婚吧。”
  他看着她坚决的神情,突然发了狠一般,将她按到了床上,“你想都不要想!”
  叶挽瓷想挣扎,可是男人普通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压着他,两只手握着她的手腕,死死地按着,让她动不了分毫。
  “你又发疯了吗?放开我!”
  “我十六岁那年你主动招惹了我,就不要想着能全身而退!”他说着似乎是觉得自己太凶了,缓和了一下语气亲了亲她的眼角说:“挽挽,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总是要惹我生气呢?”
  “看吧,你一直都是这样。”叶挽瓷掀起眼皮冷冷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想要和我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傅景朝眼里闪过一抹亮色,“什么?”
  “你消失吧,换另一个人格出来。”她面无表情地说着最残忍的话,让傅景朝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失去了最后的血色。
  他愣怔了几秒钟后,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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