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宫殿门口,看到之前拦住他的那名宫女,魏治洵定住脚步,对低头跪在地上的宫女说道:“你对太后忠心,以后就跟在太后身边伺候太后。”
说完,魏治洵带着随从离开慈宁宫。
除了那名被他特许留下来的照顾的宫女,慈宁宫内的其他宫人全部撤走,慈宁宫变得和沉寂无人的冷宫一般。
几百禁军包围住慈宁宫,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从慈宁宫飞出去。
看着空寂无人的宫殿,太后颓然的呆坐在地上。
“魏治洵你好狠的心,哀家是先帝的皇后,你不能这么对哀家,有一天哀家要是死了,哀家定要把你的罪行告诉先帝。”
曾经吃斋念佛的太后,在慈宁宫内像个疯女人一样,絮絮叨叨的数落着魏治洵的不是。
守卫在宫殿之外的禁军们,听着太后的数落,愈发觉得太后太不知好歹。
陛下好心放魏治庭一命,还将她奉为太后,给足他们母子面子,可他们不仅不知恩图报,还想着继续生出祸端,妄图扶植魏治庭。
其中有些人曾在魏治庭的手下办事,见识过魏治庭的暴虐,他们恨透了魏治庭。
现在魏治洵是个仁厚的好皇帝,他们只拥戴魏治洵。
所以,禁军的权力紧紧掌握在魏治洵的手中,若没有魏治洵发话,就算是禁军统领也休想调动禁军。
魏治洵调动禁军,大动干戈,再次将太后软禁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天下午,正在府中沐修的高深,听说了魏治洵和太后起冲突的事情。
高深才不管是不是休息时间,内心怀着为大魏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热情,穿好官服,直接前去求见魏治洵。
柏轻音没在宫内,魏治洵将更多的热情放在处理政务上。
前去拜见的高深,在御书房看到正认真批阅奏折的魏治洵。
“丞相,今天不是你沐修的日子吗?怎么有空进宫来找朕。”
“臣进宫是有事要启奏陛下。”高深站着,目光直直的看着魏治洵。
在朝臣里面,也就只有高深敢这么跟魏治洵对视,其他人不敢,也没有这个待遇。
即便是和魏治洵一起打天下的程松,也不敢这么咄咄逼人的与魏治洵对视着。
魏治洵是他大哥,小弟哪里敢在大哥面前造次。
“你来求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魏治洵说道。
“陛下派禁军将太后居住的慈宁宫给围起来了?”
“对,朕要给过她机会,她不安分守己,朕便用自己的手段让她安分守己。”魏治洵说道。
“做得很好,对付这种不听话的人,就该采取强制手段制服。臣觉得,仅仅将她围起来还不够,陛下还应该找个理由废黜她的太后之位,她只是先帝的皇后,又不是陛下的皇后,陛下不应该惯着她。”高深一板一眼的说着,嘴上说的话,全部向着魏治洵。
可在魏治洵听来,这话怎么听都不太对劲。
“太后是先帝皇后,而且先帝在位的时候,太后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先帝对太后尊敬有嘉,朕奉她为太后完全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这么做的。”
“陛下难道不是为了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吗?太后虽说是暴君的亲生母亲,但陛下对太后仁慈,是给天下人做出一个孝道为先的表率,陛下现在为什么做不下去了呢?”高深问道。
“因为他辜负了朕的仁慈,妄图颠覆朕的统治,想让魏治庭那个昏庸无能的人继续当大魏的皇帝,难道丞相也想让魏治庭继续当皇帝吗?”
面对魏治洵扣过来的帽子,高深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觉得太后在危害您的统治,您有证据,但天下人不知道这个证据,你说天下人会怎么看待陛下。”
魏治洵想了想,他用暴力手段,围住慈宁宫,对太后宣战,意味着之前他对太后的仁慈全部化作虚无。天下人兴许还觉得他虚伪。
现在终于装不下去,要对前任皇帝的生母下手了。
魏治洵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气头上,做出的举动不妥。
“朕让太后去宫外皇家寺院出家为尼,让太后为天下苍生祈福,丞相觉得如何?”
“可以,但不可现在送过去,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将太后送走。”
接着,魏治洵下令让慈宁宫周围的禁军撤走,恢复慈宁宫的宫女那些。
一番操作,瞬间堵住了朝臣们的嘴。
第二天,想要上早朝说教一番的老臣,瞬间没了下嘴的机会。
隐居在京城之内的魏治庭,收到太后送出的书信,一下颓然的倒在地上。
“主子,您怎么了?”侍从关切的询问魏治庭。
“滚开,不准碰我。”魏治庭恶狠狠的等着身边的侍从。
“出去,滚出去。”
魏治庭的情绪难以控制,他又愤怒了。
愈发压抑的生活,让魏治庭变得无比消瘦。
那些人果然不可重用,魏治洵要对他下手了吧。兴许会给他一杯毒酒,将他给毒死。
魏治洵躺在冰冷的地上,仰头望着屋顶,他被魏治洵贬为庶民,失去一切的权力和地位,周围全部是魏治洵的人监视着他。
他失去了自由,只能在这偏僻无比的小院子里面苟延残喘,每天吃着青菜饭,过着没有尽头的日子。
魏治洵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他想到了死,拿起匕首却没有自杀的勇气。
“哈哈哈......”魏治庭狠狠嘲笑着自己。
他连死去的勇气也没有,他怕痛。
日子压抑,完全看不到希望,他却还想卑微的活着,魏治庭在心里鄙视自己。
不知道过去多久,魏治庭被一阵脚步声吵醒,浑身冰冷的他从地上爬起来。
听到敲门声,魏治庭爬起来,以为是送饭的人来了。
魏治庭前去打开门,看到同父异母的兄弟魏治洵站在门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你是来杀我的吗?”魏治庭问道。
魏治洵没有回答他。
宫人将提来的好酒好菜摆放在桌上。
魏治庭看着桌上那些,他以前常吃到的山珍海味,身体十分诚实的冒出口腹之欲,他压下咽口水的冲动,与魏治洵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