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弘冶说完,白寒的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林溪看了一眼铁青着脸的白寒,立刻否认道:“皇上,您一定是弄错了,慕容元坤乃是东汉太子,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会将林溪放在心里。”
“朕没有别的意思,但朕也没有看错。慕容元坤对白娘子,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否则,也不会劳师动众、费尽心机的制造金蝉脱壳,将白娘子藏于无人谷中,给白娘子忘情丹洗去记忆。”
灏弘冶的话,林溪竟然无从反驳。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毕竟,慕容元坤将她藏在无人谷,为她编造了一段青梅竹马的记忆,喂她吃忘情丹,待她温柔至极,这一点,做够说明慕容元坤对林溪真的是不一样的。
“皇上,即便是如此,慕容元坤对林溪真的有丝别样的感情,可这一丝丝别样的感情,如何能跟他的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朕只愿白娘子尽力一试便好。”
灏弘冶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再继续用刑,慕容元坤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可若不撬开慕容元坤的嘴,他就无法知道东汉为何倒戈,三国围剿的历史,就有可能再次重现。
他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吧,只希望林溪能够稍微获取一点有用的信息。
既然,灏弘冶都这么说了,林溪也无法在推脱,更何况刚刚收下了皇上的礼物,总要付出些什么的。
于是,林溪和白寒便领命去往天牢。
再去天牢的路上,林溪偷偷看着白寒的脸色,脸黑如墨眼神冷的吓人。
她偷偷的伸手,将自己的小手塞到白寒的大手里,温柔的望着他:“白大哥,小溪只不过是去跟慕容元坤聊聊,又不是和亲,白大哥应该不会介意的是吧?”
“还想和亲?若是和亲,我早就杀了他了。想到他将你带走了一个月,并且给你吃了忘情丹,害得你如今还手无缚鸡之力,我就恨不得杀了他了。”
白寒黑着脸,眼神冷冽幽深,带着浓浓的怒意。
“我知道,白大哥最明事理辨是非了,如今小溪去见他,是为了我们大堰国,为了不让大堰的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为了争取东汉这个必不可少的邦交。白大哥,应该不会意气用事的对不对?”
“娘子无需哄我,事关国家大事,相公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分得清的,不然早在御书房,白大哥就反对了。”
“我就知道,我白大哥最棒了。”
因为国丧未过,林溪不能微笑,只能用力握紧了白寒的手,满是感动和幸福的看着白寒。
白寒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心里却是明白灏弘冶的苦衷和意图,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灏弘冶说的没错,如果让他想最有可能让慕容元坤开口的人,他也会想到林溪。
毕竟,他试图两次抓走林溪,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更何况这次还被林溪编造了过去,给她服下忘情丹,以夫妻相称相敬如宾的过了一个月。
林溪见白寒没有反对她去见慕容元坤,她心底里是充满感动的,毕竟他和慕容元坤如今也算是有种说不清的关系,外面还传的沸沸扬扬,要不是她利用邕王压下了舆论的势头,如今她和慕容元坤的花色绯闻怕还在满大街的飞。
而且,她心底深处,是想要见一见慕容元坤的,毕竟在她仅有的不多的记忆里,慕容元坤给了她一个月的温暖和温馨。
所以,她想要帮帮慕容元坤,想要给他争取一条生路。
否则,用蛊毒害先皇,那是足以杀九族的罪名。
林溪本来想要把白寒留在天牢外面等着她的,没有白寒在,她比较没有压力,可以畅所欲言的跟慕容元坤聊天,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
可白寒早就恐惧林溪不在她视线范围内了,每当看不见林溪,白寒的心里就会发慌,更何况这次还是跟慕容元坤见面。
虽然如今他遍体鳞伤手脚皆被铁链束缚着,但高手杀人,那可是一瞬间的事情。
如今的慕容元坤被困好几天,听说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他心里怕是早就被怒气沾满,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让林溪一个人去牢房的。
后来,在跟林溪保证,他不开口只负责保护林溪的安全,林溪才同意带他进去。
如果说慎刑司已经够潮湿够简陋,那么天牢的条件就更差了。
慎刑司关押的,至少都是皇族公子,可天牢关押的,一般都是朝廷命犯,十个有九个是出不来的。
所以,里面不仅阴暗潮湿、条件简陋、饮食寒酸,就连天牢里的狱卒,都可随意的欺压打罚囚犯。
若家里有些钱财的,买通狱卒,囚犯在里面的日子还能好过些,可若没有钱财的,或者家人不管不顾的,囚犯在里面就十分难熬了。
像灏弘冶这样的,用蛊害死了先皇,又奉皇命每日提审的,日子更加凄惨。
林溪途径刑房,里面一阵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地上的血迹未干,绑人的麻绳上还在滴血,长鞭早已被鲜血染红,而火红的烙铁,似乎刚刚被用过,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焦腥之气。
林溪的心,忽然一阵揪着痛,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有些画面,又开始不安的躁动着,她好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具体什么细节她记不清,但总感觉自己在那阴森恐惧的刑房待过。
白寒见了林溪皱着眉头,捂着胸口一副非常难受的模样,紧张的扶着她焦急的询问:“小溪,你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林溪缓缓抬头,再次看向那血腥的刑房:“白大哥,我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
白寒顺着林溪的目光望去,刚好看到了烧红的烙铁,还有带血的皮鞭。
他满目激动的看着林溪:“小溪,你可是想起来什么?”
他们的确来过,而且还差点送了性命。
林溪痛苦的摇头,心口的痛却越来越烈:“不知道,就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然后心里充满了心酸和难过。”
“我们来过这里,在上京城的府衙,我们被灏弘仁抓去了,他想要你的秘方,然后刑讯逼供我们,小溪,你可有印象?”
白寒兴奋的拉着林溪的手,充满期待的看着林溪。